“近日,本市出現了多起黑電台、黑廣播案,犯罪嫌疑人趙某、王某等人,在天北區多地安裝可以侵占合法信道的電台設備,宣揚一些假冒偽劣的保健品……本台訊,天北市公安局將近期開展排查工作,對一些高層建築進行地毯式排查……”

“據交警部門統計,近期酒後駕車、醉酒駕車的情況保持增長態勢……”

……

行動伊始,健康醫院的幾位醫生就被公安部門帶走進行了詢問。這部分醫生主要是白鬆和柳書元曾接觸過以及近期經了解沒有任何問題的醫生。

但凡是有本事靠醫術謀生的醫生們,幾乎沒有與醫院同流合汙的,因此這些人對醫院的一些違法情況根本不了解。

這幾位醫生在醫院待了這麽久,多少也能察覺到一些,隻是平時並不往這方麵想,所以也沒人發現任何問題。

但是經過幾位醫生的敘述,確實是確定了一些問題。

這醫院的經營理念是有問題的,很大的問題,根本不符合正常醫院的經營模式。

任何私立醫院都是要賺錢的,這醫院基本上不宣傳,地點也不好,附近也沒有居民區,醫生們也都比較閑,這情況居然能發的起工資,也真的是比較邪門的存在了。

白鬆都覺得,醫院通過黑電台宣傳一下,以及開放十二樓作為休閑的地方,純粹就是讓這個地方人稍微多一點,看著有點人氣。

事出其反必有妖,當被確定醫院十三層有問題後,各部門很快做好了相關的準備。

根據市裏的統一部署,雖然尚未掌握這個醫院的情況,但是依然要徹底清查一遍。

公安部門以查黑電台為由要求到醫院頂樓清查。

消防部門以消防協查為由要求檢查醫院。

食藥監部門核查資質。

交警部門最近將開展交通大檢查。

行動的主要部門是市治安總隊和刑偵總隊、經偵總隊以及天北分局、九河分局,目前的總指揮是孫副總隊長。

孫副總隊長老神在在,這次的指揮顯得格外輕鬆,事實上,他隻負責掛名,具體的工作由現場各部門的領導負責。

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坐在這裏喝茶,看今天有哪些人會把電話打到他這裏。在他身邊,是市某委的同誌……

……

白鬆隻身一人,直接走到了院長辦公室。

提前掌握的情報也許對十三樓不甚了解,但是七層之下的結構還是很熟悉的,白鬆推門就進。

院長就坐在自己的桌子旁,神色自若地看著白鬆。

白鬆進了屋子,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向前去,沒有坐院長對麵的椅子,而是坐在了沙發旁的茶幾上麵。

“五分鍾前,我就看到你帶了兩個人來了。”院長絲毫不在意白鬆的行為:“兩個月前,帶人來的,也是你吧。”

“你這話說的,讓我有點失望。”白鬆歎了口氣。

院長想到了白鬆的好多種說法,但是唯獨沒有想到這個,一時間他沒明白白鬆到底是什麽意思。

院長沉默了。

事實上,白鬆到他屋裏的時候,他就覺得今天的事情可能會偏離他的預想,但此時,麵對白鬆,他還是覺得自己勝算頗大。

“陪你來的兩個人,你讓他們進來就行,不用在外麵戒備什麽。”院長接著道。

“他們各自去了別的屋子,這邊就我一個人。”白鬆聳聳肩,絲毫不在意。

他現在的狀態,完全可以感覺到這個院長的外強中幹,這兩個月的訓練,讓他對一些事情頗為自信。

“你現在回去,繼續你的工作,繼續你的仕途,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院長繼續開口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白鬆從兜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輕輕地擺在了桌上。

他的動作讓院長眼神一縮,他明白白鬆的意思!

時間不急不慢的度過,院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白鬆把手機屏幕打開給院長看了看:“我沒關機。”

話已經擺在天窗上說了。

院長的意思,白鬆明白,無非就是“再過幾分鍾,就會有你的領導把電話打到你這裏,讓你撤離。”

而實際上,這個節骨眼上,不僅不可能有任何電話打到白鬆這裏,而且,誰打電話,誰倒黴。

院長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但是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我知道你是九河分局的隊長,我這個屋也沒有監控之類的東西。這個事,你走,不要過問,我可以給你意想不到的好處。”

“唉……”白鬆深深歎了口氣。

“你不問問價格嗎?”院長似乎沒理會白鬆的歎息。

“一輛奧迪Q5,如何?”白鬆反問道。

“也不是不行。”院長麵色一喜,可以談就是好事。

白鬆頭疼了……

“你知道我為啥歎息嗎……”白鬆無奈地說道:“你居然對兩個月前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但凡是院長知道白鬆兩個月前車子被撞這件事,也應該知道這裏麵有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根本不可能去采用這麽低下的手段嚐試收買白鬆。

白鬆看到院長的這個表現,很失望,因為這情況很明顯了……這院長知道的東西非常少。

從院長說完第一句話,白鬆就很失望了。

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也許院長自己覺得他和他認識的人根本可以不把白鬆看在眼裏,但對於白鬆來說,他從未把醫院等,看作對手。

“你拿我開涮?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三個人,今天一個也出不去?”院長色厲內荏,揮動著雙手。

“那你信不信,我能讓這個醫院,所有人,一個都出不去?”白鬆擺擺手,絲毫不在意地道:“跟你說話費勁,你後麵的人是誰,找個聰明人來和我說話。”

“年輕人,可莫要張狂,你還小,你不懂一些事。”院長感覺白鬆是個愣頭青:“你官職不高,你不知道一些事情,很多事遠超你的想象。”

“我未曾攀登過巔峰”,白鬆坐的很穩:“所以,我何懼跌落低穀。”

院長的手,開始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