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菜桌!

白鬆悚然驚醒,這兩天,他在飯店看到的剩菜桌,很可能就是司機吃的!

畢竟,這是附近最好的一家館子!

怪不得這兩次,桌上都隻有一套餐具,都剩那麽多菜,敢情是報複性的進食。

而且,司機在進行這個行動之前,肯定已經拿到了一大筆錢,這時候正是不差錢的時候,所以點一大堆好吃的也很正常。但是點了五六個菜,再怎麽吃,也是吃不完的,所以第一天才撿了肉吃,第二天甚至連肉都吃不完了——膩了。

白鬆同時想著好幾個主線,邊想邊往回走,他要去飯店調查一下監控,這種事情要趁早,不然夜長難免夢多。

當!……

事實證明,這樣走路難免會撞到杆子……

這一撞力道可是真的不小,白鬆懵了好幾秒才緩過來,抬頭看了看,又是路燈樁。

……

天華市的路燈都這麽結實的嗎???剛剛奧迪車撞了一根,車完了,這回白鬆親自試了一下,確實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這下撞的可是不輕,頭上的大紅印很清楚,一直到了飯店,白鬆的腦瓜子還嗡嗡的。

萬幸的是,老板雖然臉盲,這樣還是能認出來白鬆的,而白鬆出示了警官證之後,老板很配合,直接找了個服務員帶著白鬆去監控室。

一般來說,這樣調取證據需要兩個人帶著文書來,但是飯店畢竟是私人單位,沒那麽嚴格,因而倒是挺給麵子,服務員也很客氣,很恭敬地帶著白鬆就去了監控室。

這些年,很多飯店等場所為了避免麻煩,都開始裝監控,但同時為了節約成本,用的設備都不咋樣,又卡頓又不清晰,白鬆大體調了幾個位置的攝像頭,把相關時間段的視頻拷貝到了自己平時隨身攜帶的儲存卡裏——當年鄭彥武給的那個。在這裏看都不知道要多久,他還急著回隊裏,雖然一直沒有接到隊裏人的電話,但是那邊肯定已經忙壞了。

拷貝完,白鬆給群裏發了個信息,手續這東西,讓隊裏的其他人來補一下就OK。

忙完這些,再回到隊裏,已經是下午了,三隊的人看到白鬆,跟他說“秦支隊說要是看到你回來了,通知你去一趟他辦公室。”

白鬆點了點頭,先去了秦支隊的辦公室。

不得不說,秦支隊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按理說他直接給白鬆打個電話即可,但是可能考慮到白鬆現在心情難以平複,便使用了這種方法通知他。

敲門進去,秦支隊正在看手裏的材料。

秦支隊的辦公室是白鬆見過的最幹淨、整潔的辦公室了,這可能和他的工作習慣有關,不過此時他的桌麵上,還是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材料,看著有點亂。

“坐。”秦支隊大體收拾了一下材料:“看你的狀態,還可以,比我想象的要好……嗯,你的頭怎麽回事?”

“額,沒事。”白鬆有些糗,“秦支隊您找我幹嘛?”

“這個事,咱們支隊立了兩起案件,都是故意殺人案。”

“嗯。”白鬆點了點頭。

秦支隊見白鬆絲毫不驚訝,略感滿意,他對白鬆的了解不是特別深,這般一看,他就知道白鬆已經搞得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了。

“現在針對司機查出來的線索,不是很理想。這司機有老婆孩子,但是不是本地人,在天華市這邊打工已經好多年了,平時一般就是在工廠拉貨,跟工友的關係不好。”秦支隊道:“查他的通訊記錄和公司情況之類的,都沒什麽有用的線索。”

“嗯,估計和這個司機有任何事,他們之間都是麵談的。”白鬆點了點頭,表示秦支隊說的他也考慮過。

“這個司機昨天給他老婆轉了24萬,給他家裏人說是這些年打工攢的。”秦支隊道:“錢被他兒子還賭債了。”

“嗯。”

“這錢沒法判斷是不是買凶殺人的定金,所以這錢也先不追了。”秦支隊道。

嗯……白鬆看秦支隊這樣說話,也明白了什麽,直截了當的說:“秦支隊,我感覺您有話要問我,沒事,您隨意問。”

說完,白鬆道:“秦支隊,我不僅看得出來這個司機是想殺我,並且他也是個倒黴蛋。甚至,我也明白,這個事情的根源不在我們這裏,而很可能是我的私人問題。”

白鬆知道,這個事情,並不是針對九河區的警察係統,隻是針對他個人。白鬆說完,接著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講了一下對白玉龍那邊的事情的猜想。

這麽說,應該會給單位減輕了很大的壓力,畢竟性質上完全不一樣了。

“剛剛,我接到局長的電話了。”秦支隊聽完白鬆的話,沒有接白鬆的話茬,“不是馬局,是殷局。”

聽到這裏,白鬆一下子坐直了。

“你說的,我們也都明白,兩個小時之前,田局長就通過他在你老家煙威市的老戰友,大體了解了一下這個事情的始末,我這邊可能了解的資料比你知道的要多一些。”秦支隊看白鬆情緒開始激動:“這個事情的調查,是田局長通過私人關係問的,你爸肯定不知道這個事。”

“您知道我爸當年到底是什麽事了嗎?”這個事情,白鬆不能不激動,他怕父親擔心一直也不敢打電話問,尤其是一旦讓老媽知道,那又多一個睡不著的了。

但是,他對於父親當初的事情,可是非常非常在意的,隻是他的同學即便分到煙威市公安局,也不太清楚多年前的事情。這麽久的時間以來,他一直也沒得知什麽關鍵性的信息。

“也不算太了解,但是大體知道這個事為什麽會如此地針對你了。”

“嗯,謝謝秦支隊,這案子,我肯定會把事情給徹底解決了!”白鬆握緊了拳頭。

“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一句話。”秦支隊盯著白鬆的眼睛:“你現在,你不光叫白鬆,你是九河分局的白警官,你是咱們刑偵支隊的白隊長。

這個事既然發生,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如果連我們自己的同誌都保護不好,我這個支隊長,不幹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