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層能有什麽問題啊?”柳書元發現自己和白鬆根本就不是一個思維線上的。白鬆出來辦案的時候,對一些細節的發掘層次比他要高上好幾個檔次,隻能虛心問道:“您老人家有話別藏著掖著,我反正沒發現。”

“咱們從那邊過來,到這裏,一共有一個強電井和兩個弱電井。這醫院也不算太大,為什麽要兩個弱電井?”白鬆在樓道裏有些不解地問道。

“……”

“你怎麽不說話?這樓道裏也沒監控,你和我聊聊啊。”白鬆覺得自己想不通。

“額……”柳書元道:“什麽是強電井?什麽是弱電井?是按照36伏安全電壓劃分的嗎?”

……

“不是。”聊著天,倆人很快的到了實驗室的那層樓,跟另一側沒有任何區別,白鬆掃了一眼就繼續往上走,“強電井主要就是供電線路,一般都是220伏、380伏及以上的高壓電,主要就是大樓供電。弱電井是走光纖、電話電纜線的,電話線的電壓有110伏,但是也屬於弱電。”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柳書元在這個場合聽白鬆講這些有點頭疼:“所以就是醫院大樓的需要的纜線多,才安設了兩處你說的弱電井唄?”

“可是弱電井很大,而且沒必要從一樓貫穿十三樓,一般來說,一根直徑十幾厘米的管道足以容納所有的弱電線路。”白鬆道:“這醫院又不是什麽高科技醫院,用得著那麽多線路嗎?”

“這可不好說。”柳書元聽到這裏,似乎明白了什麽:“說不定人家醫院當初建設之初,就是以‘高科技’作為宣傳呢?你沒看到還閑置著一整層作為天華醫科大學合作實驗室嗎?我估計這都是噱頭,而且有些時候,噱頭比實際上的東西還重要一些。”

“嗯,此話有理。”白鬆又被說服了,他一向從善如流。

到了十三樓,二人叫了電梯,這回上來的不是之前的那部電梯,裏麵的電梯員是個男的,根本就沒問樓層,直接就幫二人按了一樓,到了樓底。

門口這邊還是沒有救護車之類的特殊車輛,白鬆舒了一口氣,畢竟剛剛還是看到有醫生對病人急救的行為,他還真的有點擔心自己占了特殊車位。

舉目四望,也就一輛運藥的卡車算是醫院的車,其他的,一輛掛特殊標誌的車子都沒有,真夠冷清的。

沒什麽需要留戀的,白鬆和柳書元直接坐上了單位的車,開車離開了醫院。

車在路上開到一半,白鬆突然問道:“幾點了?”

“5點40分”,柳書元很開心,不用加班了。

“咱們幾點去的醫院?”白鬆有些疑惑:“為啥出來的時候,沒找咱們要錢?”

“誒,你一說還真是。”柳書元也剛反應過來:“難不成是咱們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

“怎麽可能?光在活動室和圖書室待的時間就很久了,我記得咱倆應該是四點左右進的醫院。咱們兩點鍾從單位出來的,在社區醫院和健康管理中心也就待了一個半小時多一點。”

“超過一小時之後,收費為1小時1元,估計一塊錢人家都懶得收了唄。”家境很好的柳書元對一塊錢從來都不會做什麽思考。

“可能吧。”白鬆心無旁騖地開著車,直奔經偵總隊。

回到單位,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白鬆第一時間去找了曹支隊,把下午從那個健康管理中心和醫院得到的線索大體講了一下。

而關於醫院的問題,大部分都隻是白鬆的猜想,因此跟曹支隊說的時候,白鬆隻是說去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健康醫院嗎?”曹支隊聽了白鬆下午的收獲之後,眉頭緊鎖,好半天一言不發,白鬆看得都有些緊張。

“行,我知道了,這個事就不要繼續查下去了,我回頭會把事情跟天北分局說一聲。”曹支隊說完,繼續強調了一句:“明天你繼續去訊問那些還沒有問完的嫌疑人,小柳他得好好補一補案卷了,明天我安排別人陪你去。”

“可是,醫院那邊……”

“沒有什麽可是……”曹支隊打斷了白鬆的話:“醫院的事情,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這個事,算是保密事件,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與任何人交流今天下午的事情,包括小柳。”

“明白。”白鬆有一大堆話想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嗯,還有,後天放五一假了,最近你也很辛苦了,注意休息。”曹支隊道:“你要是去哪裏旅遊或者回家什麽的,假條早點交過來,我給你批。”

“謝謝曹支隊。”

“行,你出去吧,順便把小柳叫過來一趟。”

“好。”

白鬆心事重重地離開了屋子,找到了柳書元,跟他通知了一下,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柳書元還有點疑惑,想問問白鬆具體是怎麽回事,白鬆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讓柳書元直接去。

曹支隊剛剛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不是很嚴厲,但白鬆看得出來,曹支隊的情緒已經很收斂了。如果僅僅是這個案子經偵總隊並不具備管轄權,那也不至於如此。

曹支隊是支隊領導,柳書元是民警,按常理來說,曹支隊並不應該直接找柳書元說什麽,即便他們之間有什麽私交,也不應該讓白鬆去喊柳書元。

如此說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曹支隊要親自囑咐柳書元關於此事的保密問題。

今天是4月26,周五。明天是27日,照常上班。因為下周三是五一,放假的時間便成了周日到周三,當然,下周六照常上班。

四天的五一假,白鬆本來還真的打算出去轉轉,但是被曹支隊這麽一說,他反而沒有玩的心情了。

腦子裏思緒紛飛,白鬆推開門進了自己的宿舍。

嗯?

白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屋子,屋子裏有人。

沒有出去看房號,白鬆從自己鋪上的東西確定了這是自己的屋子,隨即跟屋子裏的這位前輩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