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委席的私語逐漸結束,白鬆還在那裏站著。

政治處的人給白鬆使了眼色,示意白鬆可以下去了,但是白鬆還是沒動。

這哪行?立刻就站起來一個人,準備去看一下白鬆的情況,馬局長突然張口了:“別動他,讓他想。”

在場的人,無論是誰,也不會不給馬局長這點麵子,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白鬆,台上的他卻毫無感覺。

也就是二十多秒,白鬆就緩了過來,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平淡了下來,他這才知道這是在哪裏!

天呐……

完了,三年後再見吧……

這麽一來,估計沒人會對他有什麽好印象了。想到這裏,白鬆有些頭疼,但是還是給大家鞠了個躬,準備離開會場。

“等會兒走”,殷局長叫住了白鬆,“哪個案子讓你走神了?說說。”

白鬆啊了一聲,這才發現這可是一把手局長問的話,立刻如實回答:“實在抱歉,殷局,我剛剛一下子,好像是想到了去年的那起黃金被盜案的黃金在哪裏了。”

“好像?”殷局長對這個事情自然是知曉,到了他這個層次,普通的個案破獲,他一般不會過問,但是這個案子他還是聽說過好幾次的,為此還開過會。

“嗯,我估計沒問題。”白鬆點了點頭。

“好。”殷局長轉過身來,“秦支隊,正好咱們這裏的同誌你也不是很熟悉,今天讓你來也是為難你了,你帶個隊伍,從支隊叫上幾個人,一起去一趟,中午前給我匯報一下。”

“是,殷局。”秦支隊一下子站了出來,像是被解放了一般。

馬局長仔細的看了看白鬆,他並沒有想到白鬆是如何找到了黃金,即便是對白鬆有信心,他也不由得有些許患得患失。這現場他親自去過,根本就沒有一點金子的影子。

如果白鬆真的找到了,那這就是一段佳話,那個碎花瓶的故事,估計會編排成各種不同的段子傳遞出去。

而如果是白鬆想錯了,那麽這個事也不是不能收場,隻能靠時間慢慢地淡化了。

但是這個時間,以年計算。

當然了,白鬆還很年輕,也不是耽誤不起,想到這裏,馬局長也放下心來,把精力放在了後麵。

打分製度,看的是平均分,秦支隊的離開絲毫不影響後續工作,反而讓後麵競聘的同誌心情更舒服了一些。未知的東西,誰不怕啊……

而此時,秦支隊帶著白鬆,直接打電話通知了幾個二隊、三隊、四隊的領導,然後直赴現場。

四隊的不少人本身就認識秦支隊,二隊三隊的領導基本上也都見過秦無雙,畢竟這位是市局的專家級人物,多少都聽說過。

看來,這次把郝鎮宇調走,市局並非是純粹的挖人才,秦無雙的任命也注定了這個結果了。

秦無雙要提拔,誰也不會攔著,但這種人才走一個,總得填充一個不是?

幾路人馬,從不同的地方出發,一起趕到了王楓的這處房子。

這房子早已經被查封,目前是凍結狀態。王楓已經處於移審起訴階段,珠寶店提出了附帶民事訴訟,並申請了對王楓的財產進行凍結和保全。

當然這隻是杯水車薪,這個房子充其量值三五萬,而且還是王楓的唯一住房,很難執行。

2015年的民法改革之後,也就是兩高出台了相應的司法解釋之後,對唯一住房可以申請強製執行,但是此時此刻,這個房子是沒辦法執行的,隻是被查封保全了。

當然這點價值也沒人看的上,隻是表明一個態度罷了。

李隊等人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就去法院申請了對現場進行偵查的手續,現在所有人都到了,就在等這個手續呢。

“到底在哪裏?你倒是說啊。”孫傑看到白鬆,急得牙癢癢,大家都在這裏等著,誰不好奇。

“還是等我進去,我看看,再確定吧。”白鬆此時不敢把話說的太滿了。

雖然他已經把話在最重要、最關鍵的地方說出去了,但是這裏都是自己認識的人、同事、朋友,白鬆心情淡定了很多,如果真的沒有,在局長那裏,他認了。

在朋友這裏,還是留有一點餘地比較好。

深呼一口氣,白鬆心情淡定。

熟悉的,肩負重任的感覺,在場的所有人都期盼著這個案子的結束。

無關其他,這案子熱點也過去了,沒多少人關注,但是,王楓這小子,太氣人了!每次審訊的時候,就是一臉的牛皮上天的樣子!沒一個警察對他有好印象!

誰都想,把金子找出來,狠狠地打他的臉!

不多時,李隊長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幾人聽到法院的手續已經沒問題,一起開了門。

白鬆穿戴好了相應的東西,第一個進了院子,秦支隊和三四個四隊的成員緊隨其後。

可能是市局的案子進入了尾聲,秦支隊這次回來,王華東也回來了,這段時間收獲頗豐、進步不小。

剩下的人隻能翹首期盼在外麵等著了,沒辦法,這地方還是現場,總不能全進來圍觀。

白鬆看到幾個花瓶還在,深呼一口氣,還好,如果這些花瓶被丟了,他就真的沒辦法了。

幾個月沒人澆水,所有的花都已經枯萎死了,一整個冬天也沒人打理,反倒是花盆裏長出了幾根青草。

“到底在哪裏?”王華東有些著急,這幾個花盆?拜托,檢查100遍了!

“就在我們眼前。”白鬆上前,直接把一個花瓶裏的土全倒了出來。

長時間沒人用這些,土壤已經板結,白鬆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倒出來一瓶,大家不疑其他,紛紛過來幫忙。

不一會兒,所有花瓶裏的土都被倒了出來。

“黃金在哪裏?”秦支隊問道,對白鬆的行為表示不解。

“就在這裏。”白鬆捧出一把土,“這裏麵,就是金子。確切的說,這土裏,混合了金子。”

就在大家都以為白鬆得了失心瘋的時候,白鬆接著說道:“這不是金的單質,這是黃金的化合物,氧化物,氧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