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了,加上天氣熱,火燒店人不多,白鬆要了三個火燒一碗湯,先把賬結完了,美滋滋地吃著午飯。

來這裏吃飯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和裝修的。一些裝修工人,中午裝修到十二點多,就怕擾民,然後收拾一下,出來吃點東西,有的叫幾個火燒皮,一碗雞蛋湯就這麽湊合一頓。

大北菜市場這附近,有一條飯店街,基本上都是很普通的小店,白鬆以前也經常來這裏吃便飯,隻是現在再來,他總是盯著市場那邊,想看看有什麽別的事情。

飯吃了過半,白鬆聽到屋外有些吵鬧,本來白鬆是最不喜歡湊熱鬧的,但白鬆對這附近的事情有些關注,因而還是聞聲準備出去看看。

“不行,你必須要現在給錢。”一個身高不足160的三十多歲的女子站在一家飯店門口,堵著門不讓裏麵的人出來。

“誰說不給你們錢了?今天真的沒帶啊,我就住這附近,你怕啥,下次來我一定結賬。”說話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染了個黃毛。

“不行,不給錢,不給錢我就報警了。”女子一點都不怯場。

三伏天,下午一點,這會兒,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旁邊幾家店的人門口往這邊張望,不願意站在太陽底下。

“報警?我們又不是不給錢,沒帶,我們也不想啊。”屋裏麵又出來一個男子,染著灰色頭發,一把推開了飯店的服務員:“別擋道,下回來了不會少你的錢。”

女子身高不高,但是很倔強,被一把推開了幾步,但是還是走上前去,伸出手攔住了兩個人。

“起開!”黃毛男子瞪眼喊道。

這時候,飯店裏的廚師也跑了出來,看得出來這是個夫妻店,店名為“成都風味”。廚師也不是很高,一把拉開女子:“算咯,算咯。”

這……還能有這種事?白鬆全程拿手機錄著像,看不下去了。看樣子這老板打算寧事息人啊,這不是助長了這倆小流氓的氣焰嗎?

白鬆收起手機,走了過去,“你倆,給我站住。”

白鬆這句話一出,附近幾家店的人立刻選擇了出來吃瓜。

“嗯?”黃毛男子本來已經走出了兩步,看到白鬆,轉過頭來:“怎麽,還有管閑事的?”

“管了。”白鬆平時遇到這種事,也不會這麽衝動地直接上,但是上午的會開完,白鬆此時想都沒想。

“嗬,這胳膊上打著繃帶還出來管閑事,胳膊上都是一塊青,怎麽,想整的對稱一下?”灰毛男直接懟了白鬆一句,拉著黃毛就想走。

這可把白鬆氣到了,兩三步就走到了倆男子的對麵,一下子擋住了倆男子。

白鬆比他倆高一頭,黃毛想推,伸出手也沒碰,有些騎虎難下。

“哥們,日好好相見,跟你沒啥關係吧。”黃毛說道。

“有關,你們違法了。”白鬆語氣平靜,“現在就道歉,然後把錢給了,你們可以走。”

白鬆這句話一說,灰毛一下子怒了,今天要是怕了白鬆,以後怎麽在這附近混?

灰毛上來就準備推白鬆。一伸手,就被白鬆單手擒住了手腕。

白鬆的擒拿可是經曆過多次實戰檢驗過的,而且也常跟“各路高手”過招,這種小混混他還真沒放眼裏。

“臥C疼疼疼疼疼!”

灰毛的手被白鬆一彎,整個人立刻隨著白鬆的方向半跪在空中,要不是被白鬆提著,肯定就跪在地上了。

黃毛想上來幫忙,白鬆翹了一下膝蓋,黃毛立刻站住沒敢往上送。

“哥哥哥我錯了,疼疼疼……”

白鬆直接一甩手,把灰毛推在一旁。

白鬆也沒想到,這個灰毛小混混居然還真有膽量,白鬆推開他,他不退反進,頗有些街頭打架的路數,一下子繞了上來。白鬆反應慢了一拍,一下子被抓住了無袖的汗衫。

這種夏季穿在裏麵的汗衫就是純棉的那種,一件十幾塊錢,成年男子一把就能扯爛,白鬆往後一撤,衣服應聲而破。

這形象可以全毀了,下半身皮鞋西褲,上半身半光著膀子。

白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被扯開的衣服從身上脫了下來,接著上前把男子一把抓住,反身鎖住,然後用衣服把人直接綁了起來。

這幾秒鍾的動作,把黃毛嚇傻了,跑也不是,上也不是。

“哥,手下留情……飯錢,我這就結……”黃毛憋了半天,還算是有點義氣,沒有一個人跑掉,看了看白鬆:“衣服,衣服我也賠。”

白鬆也不鬆手,給了黃毛一個眼神,黃毛從褲兜裏拿出一個錢包,找了半天找到了八十多塊錢,哭喪著臉:“我就這麽多了。”

“他有錢嗎?你們吃了多少東西?”白鬆問道。

服務員女子算了一下,這倆人一共吃了100塊錢的東西,點了四五個菜,可真是沒少吃,最終收了80多,黃毛和灰毛都道了歉,這事也就算這樣了。

本來吃霸王餐這種事,都是治安案件,觸犯《治安管理處罰法》26條第三款,何況還有推搡這類的行為,白鬆可沒打算放過這倆人,即便調解了,這也得帶回去好好問問。

這點小事,本來到了這一步,白鬆就沒必要管了,隻是出於一個合格偵查員的直覺,白鬆想對大北菜市場這裏多一些額外的了解,這就是送上門的線人啊。

白鬆也懶得要汗衫的錢,直接把灰毛晾在這裏,自己向車子那邊走去。

黃毛一看白鬆走了,立刻上前去給灰毛解身後的捆綁的汗衫,使了半天的力氣,卻也沒找到這個汗衫綁的東西怎麽解開,用了幾次力,把灰毛疼得嗷嗷叫,也沒解開。

這會兒,白鬆直接從車上把自己的製服捋平,穿到了身上,總不能光著膀子吧?

嶄新到沒有一絲皺紋的製服,白鬆小心翼翼地穿上,再回到這裏的時候,黃毛還在給灰毛解衣服呢。

“別解了,跟我走一趟吧。”白鬆拍了拍黃毛的肩膀。

盛夏的陽光,三個功勳章,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