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之前,白鬆把位置和這裏的照片發給了王華東,這時候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不小心被俘,王華東知道以後應該帶著什麽樣的人來救,當然大概率……

如果死了,也有人收屍。

從目測的方向看去,這個地方真的很大,占地超過了15畝,但是中間的核心區域隻有四五百平米,外圍顯得沒太大必要,但是依然被開墾了出來,還有鐵絲網攔著,這樣能有效避免被襲擊。

15畝地,大約有一個學校400迷運動場那麽大。在這入口和遠處的另一個方位,有崗哨,而且都帶武器。

這麽明目張膽的嗎?白鬆差點以為來到了金三角地帶。

這個地方地形比較特殊,算是個山坳內,帶一點坡,從白鬆這裏看,一共有三個地方方便進入,而隻有兩個地方有哨崗。

白鬆很了解哨崗是幹嘛的,沒有哨崗那個地方估計有暗哨,誰從那裏過一定是倒黴的。如此說來,至少有三個哨崗,而三個哨崗起碼需要9個人才能24小時不間斷運轉。

暗哨那邊肯定是最危險的,說不定是雙人,白鬆決定從最近的明哨這裏過。已經是深夜,白鬆拿出便攜式的紅外線望遠鏡,幾百米內的大體狀況清晰可見。

很多影視劇裏這類地方總是落後、原始的,但實際上這些人很有錢,這些簡易的木結構建築上依然有一些電子設備,比如說紅外攝像頭,而且這些攝像頭本身不產生多大的熱量,白鬆不太容易看到。他不是007那種特工,他身上的裝備從科技程度上也並不領先一個時代,隻能采取最笨的辦法,盡可能地多觀察,找死角。

可視範圍太小,除了哨塔下麵的攝像頭能看見,其他的一概看不清。

白鬆對紅外攝像頭是有經驗的,當年在湘江被奉一泠的人追殺,他們幾個躲在了半米深的泥水裏,渾身上下都是泥巴,有效地避免了被發現。

後來在南疆邊境抓人的時候,被抓的那批人身穿蓑衣降溫,直到有個人沒忍住放了個屁才被監測到。

X地也是多雨氣候,雨季即將到來,但目前沒有大雨,他不可能保證身體溫度與環境溫度沒有差異,這樣進去就是送死,人再強也得服科技。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一天,等天亮了把所有的攝像頭都看清楚,然後等待第二天晚上再行動,可是桑圭生死未卜,白鬆也沒有援軍……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白鬆把這周圍都轉了一圈,保持著很遠的安全距離,一直沒有好辦法,進是一定要進的,可是不是去送死的。

紅外線……

現有的情況,如何針對紅外線呢?

無人機和機器人沒有帶,帶了也沒用,機器人跑不了這麽遠,無人機聲音又太大。

紅外線……

白鬆琢磨了半天,有了!

想著這些,白鬆離開了這裏,走了七八百米,到了自己的車子那裏。

他要拆玻璃。

這輛汽車的前後擋風玻璃都是用膠水粘在車上的,很牢固且能抗住從外至內較大的力,從裏至外則不行。他坐在主駕駛位置,把座椅放倒,雙腳向上,用力地蹬踹玻璃。

這個姿勢其實就是健身裏常見的仰臥蹬腿。在健身房裏經常可以看到有大佬訓練仰臥蹬腿的時候,把半個健身房的杠鈴片都用上,人的雙腿力量非常大,幾百公斤很正常。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前擋風玻璃開始皴裂,白鬆不得不兩隻腳上下放著,盡可能地弄一塊完整點的玻璃,但是很可惜,這個前擋風玻璃粘的太緊,他雖然把玻璃弄下來半截,但是已經碎地擰在了一起。前擋風玻璃不是普通玻璃,並不會直接碎成渣,即便踹個洞,被踹下來那一塊也是相連的,隻不過全是碎片相連。

再次轉到副駕駛嚐試,前麵這個玻璃被整的千瘡百孔,實在是不能用了。

白鬆並不氣餒,這輛車也不是啥好車,工藝一般,他有到了後座,想試試後玻璃好不好頂出來。

令人驚喜的是,這破車的後玻璃沾的一點都不牢靠,一用力就起來了一點,然後白鬆輕輕地順這邊一點點推,整個後擋風玻璃就這麽掉了下來!

雖然上麵依然有不少龜裂紋,但好在是一個整體!

紅外攝像頭分為短波、中波和長波,其中短波可以穿過玻璃,而中波和長波不能。白鬆並不是之前南疆省的那批人,他隻需要防範一個方向的攝像頭,而且距離很短,用玻璃當盾牌就沒任何問題,因為短波攝像頭一般都沒有太遠的距離。

如果說這裏安裝的全是軍用級超級紅外攝像頭,那白鬆認栽!

這個玻璃盾牌什麽也防不住,但是可以防住紅外線,不得不說學物理還是有用的。

白鬆身上有刀,他把兩根安全帶都割了下來,把後擋風玻璃豎起來,在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的地方綁了兩個安全帶,這樣拿著方便。

汽車安全帶非常非常結實,這東西承重以噸計算,白鬆綁緊了之後,就這麽拿著向著目的地走去。剛剛他走了一圈,找了一個看起來很難過去的地方,盡可能地縮著身體,躲在後擋風玻璃後,慢慢地往前走,直到走到一片鐵絲網這裏。

白鬆看過這裏的大體結構,這種鐵絲網是接地的,不太可能有電,因為這個地區缺電,裏麵的照明用電都是很緊張的。

用工具簡單地試探了一下,確實沒有電,白鬆拿出小型的工具,開始剪鐵絲網。好在時間比較充足,白鬆也不急,用了半個多小時,一點點地剪開了一大塊洞,能把整個擋風玻璃豎著直接走進去。

過了這裏的鐵絲網,白鬆又往前推進了50米左右,這裏有個小坡,他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在這裏休憩了十幾分鍾,他拿出望遠鏡開始重新觀察。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攝像頭的布置。

這裏的攝像頭並沒有布置的很專業,數量也不多,但白鬆看不出來型號,更無從推斷攝像頭的廣角有多大,隻能盡可能地多估計。

按照目前的估計,這個距離上很難說有死角,還必須頂著盾牌往前走,隻能期待這裏的攝像頭沒有短波的。

往前走,走到屋子旁邊,就徹底不會被拍到了。這裏的房屋是架起來的,但是並不像傣民那樣架得很高,也就是半米多,隻要沒有人刻意檢查,倒是有很多刻意藏著的空間。

選了一個最安全的路線,白鬆就往前開始蹲著慢慢走。他的眼睛已經非常適應這種陰暗的環境,看著屋子那邊還覺得有些亮,路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X地的雨季是5月至10月,現在也快到了,空氣中還是比較潮濕,雲層也有一點,很暗,給了白鬆絕佳的掩護。

深呼一口氣,靠近,再靠近些,白鬆就像是提著自己的心髒,靠近到了最近的屋子旁邊。

到了這裏,白鬆必須先規劃怎麽離開了,這次走不得不有點大動靜,他不可能用這個擋風玻璃把桑圭偷出來,即便桑圭那裏沒有看守。

想走必然要通過汽車,而且是敵人的汽車,這就需要有鑰匙。

未言進,先言退,這是常識。白鬆掃視了一下院子裏的情況,這裏倒是有好幾輛車,有的車就這麽開著門放在那裏,但是不確定裏麵有鑰匙。沒有鑰匙白鬆可沒信心用電視劇裏那種方式打火。

先找車,白鬆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