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吳鵬宇這邊的事情,白鬆是一直有些理解不了的,就是事情的發展總是難以預測。

從這裏一無所獲,但吳鵬宇卻暫時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裏,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再出現,有人傳聞是那天晚上被人打死了,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佐證這個事。

當然,也不能說一無所獲,白鬆繳了一支q……不過也沒啥用。

這種事在X地不算什麽,也就是一兩天的功夫就沒人再討論,這裏永恒的話題就是錢。

艾瑞柯現在也已經完成了安置,白鬆等人終於可以安下心準備最終的行動。

米梅的情況目前已經很明顯,這裏除了本地支持的一些博彩行業之外,還參與了多起國內的謀殺、詐騙和走私等案件,這絕對是個賊窩。

除此之外,其他幾組的情報工作目前還算順利,距離王亮他們到來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但白鬆一直都心神不寧,這幾天的事情讓他有些看不懂。

第一件看不懂的事情就是米梅太過於平靜,依然燈火輝煌,似乎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從這裏基本上可以說明米梅的高層壓根就不怕這些事,或者真正的話事人可能連名頭都沒掛,壓根就不怕清繳。這個自然也是白鬆等人預料到的,畢竟罪惡不是一次就能根除的,這次出來必須動搖這裏的根本,給予重創,除此之外就是揚名和展現決心,殺一殺囂張氣焰。

第二件看不懂的就是吳鵬宇這個地方到底是做什麽的,在這裏的平民區有這樣一個相對強大的計算機中心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

吳鵬宇多日未出現,但是這個地方依然在正常工作,隻是除了安保人員之外,沒有其他人進出。從對這裏的監控可以看出來,這裏一天三頓都有人送餐,秘密偵察了一番送餐的那家飯館,每次都是十一人的盒飯。

初步估計,這個地方一年的基礎耗費就在二三百萬刀以上,這麽大的投入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

X地被經營多年,可不是隻有這麽幾個人在這裏,除去艾瑞柯這種情況之外,這邊的自己人還是蠻多的。

當初白鬆放過來的那個司機,現在還能聯係上。這個司機是明白人,家人都在老家,他隻要不打算一輩子不回家,和公安機關合作是最好的選擇。這是陽謀。

司機因為上次的事情,被米梅這邊的人調查過,最終也沒有過多地理會他。米梅的人並沒有告訴司機針對白鬆的過程,X最責怪的人也是殺掉侯方遠妻子的殺手而不是司機,所以司機在這邊倒是沒有得罪米梅,當然,也沒有獲得什麽所謂的友誼之類的東西。

對於司機,白鬆並不能充分信任,所以聯係的時候從來不問問題,都是讓司機把近期獲得的一切情報都主動告訴他,至於這個情報有沒有用那不是司機需要考慮的事情。

從道理上來說司機是自己人,但人在一定的**或者威脅之下是可以不講道理的。

白鬆需要考慮這麽多,司機不需要,他這幾天每天都會給白鬆傳遞很多信息,他是戴罪之身,隻有多合作才能恢複自由身。

……

“桑哥”,淩晨回到住處,白鬆看到桑圭正在窗戶那裏偷偷往外看。

“快進來”,桑圭喊了一聲,接著又往外看了幾眼:“沒人跟蹤你吧?”

“怎麽會?”白鬆搖了搖頭:“今天你下班比我早,也不說一下。”

“不是我下班早,是我來躲一躲事情”,桑圭把門關好:“我來這邊好幾年了,說實話這次和你們一起合作,真的會增加很大的風險。”

白鬆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桑圭二人本身就算是臥底性質的,隻不過沒有直接臥底到犯罪組織內部,危險係數一般。這次白鬆等人一來,他們和白鬆等人接觸機會增多,安全係數直線下降。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主要是我的工作比較固定,跟我一起倒是好給你安排,但我也有一些麻煩,就是我的住址,其實有些人是知道的,比如說我老板。”桑圭接著道。

白鬆繼續點頭,表示理解。

“有個女的,叫阿花,身材超級好,起碼有D,是這裏有名的‘點火’,也就是托,收入相當不錯。這種從業人員吧,他們當托但是不能被人知道,所以日常也不在友誼大街那裏吃喝消費,咱們店裏倒是偶爾來,今天喝了酒非要我陪,我就跑了,我現在擔心她追過來。”桑圭歎息道。

“桃花啊,我懂我懂,我回避一下”,白鬆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什麽啊……”桑圭發現自己說不清楚:“這個阿花可太複雜了,她關係網相當深厚,我這身份招惹她就是死路一條。”

“那不招惹就沒事了?”白鬆問道。

“我每次基本上都躲一躲,現在就希望我們老板別泄露我的住址,不過這種事說不準的,隻要阿花願意出一點錢,老板可能還願意成人之美。”桑圭歎氣道:“我孩子都五歲了,怎麽可能在這異國他鄉胡搞嘛。”

“但是這個事你還不好和老板說,畢竟這可是美事對吧?”白鬆大概了解了。

這邊的文化非常開放,這種事很正常,一般都是明碼標價,不標價的就是有喜歡的感覺在,屬於難能可貴的那種。

“是啊”,桑圭歎了口氣:“一會兒要是有人敲門,不要說話。”

“等會兒”,白鬆發現了關鍵所在:“這種桃花劫和我來了有什麽關係?”

“你對自己這麽沒信心?”桑圭摸了摸白鬆的胳膊。

這個地方常年是短袖,白鬆也不可能穿長袖。之前在貧民窟那邊的時候可以穿的很邋遢,破長袖穿著也正常,在這裏打工肯定不行,太標新立異了。

他可以通過偽裝讓自己變得和平日相貌有點區別,但是也做不了太大的差距,因為這個妝容一用就得一夜。相貌可以稍微改動一下,身材肯定沒戲。

這裏吃飯的人裏,不光是男人,自然也有很多賺了錢的富婆,看到白鬆這樣的高個子型男,有興趣的可不止一個。

當然,還有男的對白鬆感興趣的。

這些,白鬆是不知道的,桑圭作為老員工就太明白了,白鬆再忙幾天,絕對能惹出點亂子來。

“額,我這不是不幹了,準備去米梅那邊轉悠一下,或者就在家窩幾天等他們到。”白鬆道:“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吃的就是了。”

“我也得撤了,麻煩事越來越多了,我們的任務還有兩年,等你們這次把那個麵館老板抓走,我看看能不能把那個地方包下來,我和哥們倆也賣賣麵。”桑圭合計著。

“嗯,玩幾天吧”,白鬆看出了桑圭的疲態。

這幾天白鬆等人過來,桑圭二人壓力太大了,這就好像在鋼絲繩上跳了三年的舞,突然要求再背著一個人過半個月。

“好”,桑圭看了眼白鬆:“忙一夜了,早點休息。”

桑圭說完後不久,令白鬆沒想到的是,真的有人敲門。

“開門,我聽到你們裏麵有人說話了”,敲門的就是桑圭說的女子。

桑圭一臉緊張,希望白鬆給出個主意。這個事確實是麻煩,打不得罵不得,隻能當縮頭烏龜了。

白鬆臉皮厚,做了個“噓”的手勢,意思是死扛到底,他倒要看看這邊的大姐有多凶悍。

大姐應該是喝多了,在門口砸了幾分鍾,桑圭臉色都有些難看了,白鬆依然非常淡定,看他的樣子,即便大姐叫人撬門他都有辦法應對。

桑圭看著白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佩服,白鬆明顯比他小,但是遇事不慌的這個狀態可是比他好。

一直過了差不多十分鍾,桑圭想去看看門口的人還在不在,再看白鬆,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

桑圭真的是服,但是想到自己也是一夜沒睡,就躺在了**,閉眼想入睡,卻怎麽也睡不著。

白鬆不管那麽多,他睡得很踏實,現在生物鍾有點亂,不過為了保證工作還是要足夠的睡眠。

下午兩點多,白鬆準時起床,看了看時間,在門口往外看了看,就開始了洗漱,這個時候桑圭還在休息。

洗漱完,白鬆開始了簡單的偽裝,每天都要做倒是比較快,不到半小時就搞定了。一切妥當,出門,白鬆步行往友誼大街那邊走。

今天和王華東約了一次會麵,找了個射擊的俱樂部。

說是俱樂部,其實就是玩的地方,X地是個很神奇的地方,這裏雖然是搞射擊的,但是門口的休息室照樣提供牌桌,甚至提供女人。

這個時間來還算是早的,但是外麵已經有人在喝酒吹牛了,白鬆二人找了個周邊沒人的地方坐下,叫了兩瓶啤酒和一些吃食。

“你最近小心一點,我感覺最近米梅好像不太對勁”,王華東跟白鬆道。

“為啥要讓我小心?”白鬆有些納悶。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的住處有人去過了,我做的手腳我能看得出來,你那邊最近有外人去嗎?”王華東道。

“你這一說還真有,今天早上有個女的來敲門,桑圭說是看上他的,不過你這麽一說……難不成我們兩撥人都暴露了?”白鬆很重視這個情況。

“那不可能,我能暴露你那邊不會,你們倆不去米梅,不容易被人盯上。吳鵬宇的事情,一定是有後續的,最近我聽到有人在打聽那邊的事情,然後第二天打聽這個事的人就再也沒來。當然了,我也不知道他具體身份,沒看到第二次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總覺得這裏麵有其他問題。”

“我們倆工作先辭了,你們也暫時別去了,現在形勢不明朗,還是讓司機那類人給咱們提供情報吧。”白鬆說著話,感覺到了一點問題。

有個人多看了他們一眼,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個人是練過的。

這裏是射擊俱樂部,有人看著練過倒是很合理,白鬆沒有多注意,他就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而那個人也沒再多看這裏一眼。

“我說,你別看”,白鬆麵不改色,他距離那個男子有點遠,說話那邊肯定聽不到:“有人確實是衝你來的。X地對你我來說都不安全了,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準備撤退吧。”

所謂撤退就是去王亮他們幾個人即將到的地方,屬於政府部門,非常安全,不過到了那裏之後,再想偽裝出來就困難多了。

“好,不能墨跡,今晚就走。”王華東喝了口啤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