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原以為這裏是米梅的秘密窩點,儲存的都是米梅的核心信息,沒想到這電腦裏居然這麽多垃圾文件。

“這不白搞了?”王華東道:“這幫人是不是故意準備了大量的無價值信息,以此來隱藏他們有價值的線索?”

“有可能,那個姓吳的有點厲害,我懷疑……比如說這個服務器裏存了幾十甚至幾百TB的網絡垃圾文件,這樣我們想偷到真正有價值的信息難度就很大。”

“這也太難搞了,我們把事情想簡單了。”王華東歎了口氣,“我去安排他們三個走吧,這邊現在已經不安全了,人太多目標太大。”

“好。”

今天搞這麽大,又刻意弄了煙花這樣的大殺器,誰都知道一定有問題,白鬆估計一會兒這裏的安保人員就要對周圍進行檢查了,按照這邊的安保水平,橫掃周圍這一片區域都沒問題。

但是白鬆不甘心,他讓其他人走,他自己不想走。

雖然說著簡單,準備這麽久啥也沒獲得還是很別扭,他倆準備繼續留在原地,把無人機等設備交給了其他人。

兩人選擇的位置是一個三樓的樓頂,這個樓之前就偵查過了,是個普通的三層小樓,且三層沒有到達樓頂的道路,上房頂需要梯子。

這樣的建築在周圍比比皆是,白鬆二人直接通過牆壁爬了上來,趴在這裏能看到那棟樓,距離大概有80米。

“爬上來的痕跡清理了嗎?”白鬆問道。

王華東沒搭理白鬆,這意思就很明顯了。

用望遠鏡看了一會兒,白鬆小聲跟王華東說道:“不正常啊,他們為啥不出來檢查一下?甚至那個煙花都沒有搭理?”

之前斜著燃放的煙花,早已經熄滅在原地,甚至都沒人過來檢查一下,就那麽扔在那裏。

“是發現了我們嗎?”王華東認真地看了看四周也沒看出什麽端倪。

“不對”,白鬆繼續看,他可以很認真地看,因為有華東幫他注意四周。

望遠鏡效果不錯,他看到裏麵有人在打人:“他們內部出問題了,有幾個人被打了,我分析可能他們本身也不是鐵板一塊。”

“是在打分管安全的責任人嗎?”王華東問道。

“並不是,看著像是技術人員的樣子,肯定不是負責安保的那幾位,而且動手打人的應該是技術人員的老大,姓吳的那個。”

“聽之前在屋子裏的聊天內容,這些人不還挺和諧的嗎?姓吳的也沒說什麽啊。”

“那隻有一種可能”,白鬆分析道:“這些人在我們的機器人在裏麵的時候還沒問題,後來我們用煙花進行了襲擊之後就被打成這樣,那就是在這個時間裏出問題了。能像現在這個樣子……”

白鬆會看唇語,但這個距離有望遠鏡也有點困難,不過好在他視力真的不錯,大概地看出了幾個詞,“吃裏扒外”、“草你們M”之類的。

“這幾個人想跑,被抓了”,白鬆道:“照這麽說,這裏麵的程序員們,有相當一部分是不自由的,畢竟技術人才們能賺合法的錢沒必要幹這些。”

“那主要是姓吳的有問題了,這些人也金貴,不能殺,估計會進一步加強控製吧”,王華東道。

“這跟咱們之前分析的差不多,他們的安保人員的配置有點多,而且有幾個人出行的時候一直都有人陪著。本來我以為是為了保護,但實際上這裏也沒有那麽危險,現在看來屬於看管了。”

白鬆仔細地看著,被打的人一共有四個,從表情上來看,有三個人算是真的服了,有些灰敗的樣子,他們三個會不經意地看一眼另外一個人,但是什麽也沒說。

看出來是這第四個個人帶隊跑的,但目前那三個人還沒有把這個事情說出來。這個很明顯,要是說出來了,肯定是區別對待的,帶隊跑的估計會被打個半死甚至被殺一儆百。

第四個人也是表情灰敗,但白鬆隱約感覺這個灰敗是裝的。他的望遠鏡效果再好,也看不到表情具體的細節,隻能從輪廓上大體分析。

“準備的還是不充分,這個望遠鏡還是倍數太小”,白鬆歎氣道。

“再大就不好拿了。怎麽樣,有收獲嗎?”王華東問道。

“有個人能策反,絕對能。”白鬆記住了這個人大概的相貌。

“那他也出不來啊。”

“我們想辦法再進去一次。”

“他拿著機器人投誠怎麽辦?”王華東盡力往那邊看了看,發現什麽也看不清。

白鬆把望遠鏡遞給了王華東,接著道:“也有道理。這樣,他這幾天肯定出不來了,但是早晚還會出來,出來的時候會有安保人員陪著,但跟著他的人不會超過兩人,到時候我們偽裝好不是沒機會。”

“嗯”,王華東表示同意。

在這個地方,白鬆是絕對不能讓王華東化裝成美女的,王華東過於高挑,在這種治安不好的地方化妝成高個子大美女就很容易被盯上,倒不是一定有問題,但是風險確實是大。

……

此時此刻,吳鵬宇是很煩躁的。

他來這裏已經三年了,深受信任,一年的收入高達35萬刀。

很多人不理解,這個水平的程序員幹點啥不好?這個事隻有幾個人知道,就是他和麵館的老板一樣,也殺過人。

在X地有不少類似的人,而吳鵬宇顯然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們四個,我對你們不薄,我還想著再過半年,我們搞個大事,讓我大哥相信你們,就能基本上獲得自由,而且都能一年十幾萬刀的拿!你們現在這般,這太給我丟人了”,說著,吳鵬宇又是一腳。

看著吳鵬宇氣還沒撒完,帶隊跑的那個知道自己要吸引點目光了,不然其他三人一定會怨恨他,怨恨如果深了,就該把他供出來了:“吳哥,我們真的是以為發生什麽襲擊了,有點怕死才這樣的。你想啊,這麽短的時間,讓我們幾個商量著跑也來不及啊,就想著離開這裏。”

“放屁,為啥我不跑,這煙花有啥可怕的,我就懷疑這是你們放的。”吳鵬宇一臉不信。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煙花,我們那後麵光聽著爆炸了,再說要是煙花我們也跑不掉啊……”

“胡說八道,我看就是你帶頭的!”吳鵬宇上去就對著這個人拳打腳踢。

被打的人也是硬氣,一句話不多說,就默默地挨打,吳鵬宇揍了一會兒氣也就消了。

總的來說,吳鵬宇不希望他上麵的人知道他的人想跑,就不敢上報,而他也不能把這些人真的打壞或者打死。

冷靜下來之後,小樓裏的人才開始出來探查。外麵還是太黑了,白鬆也看不清這些人的長相,還是以躲著為主,半小時後才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白鬆二人把目光放在了被帶走試藥的那個幸存者身上。

這種人完全沒有理財觀念,短暫的兩三天就把幾千塊錢全部花光,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酒吧,混吃等死。

他要回這個地方,白鬆二人早就準備好了,因為這個人估計也快死了,再回到這裏肯定是和身邊的“朋友”們分享一些見聞,他們也可以去得到一些更有效的線索。

再來這個地方,門口的那個人壓根都不攔白鬆二人,直接揮手就讓二人進去了。

還是一樣的髒亂差,白鬆看了看周圍,一大半是沒見過的。因為是第二次來,膽子也稍微大了點,白鬆就買了兩瓶能喝的啤酒,和王華東喝了起來。

不多時,那個當時活下來的幸運兒就到了。

他昨天晚上花完了錢被人從酒吧扔了出來白鬆是知道啥,斷定這個人這個時間會過來。

他看這些人就像看遊戲裏的NPC一樣,基本上能預知下一步的行為。這些行屍走肉們的生活就像提線木偶。

這人的錢本來就被醫生拿走了大半,他今天一大早去鬧騰了一番醫生,要了30塊錢,想來這裏擺一番闊氣。

他的身體早就完了,又玩樂了幾天,昨晚再被一折騰,今天來這裏再演一出,人生就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