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2016年的4月15日,被拍成了電影上了映。

“你是想聽故事,還是想聽科學?”孫主任見大家都在看自己,很受用,說道。

“啊?還有科學解釋啊”,欣橋聽到這裏,一下子興趣乏乏。

“有啊”,孫主任道:“但也沒法徹底解釋,因為很多事已經不可考了。這個故事最開始,是發生在1924年,距今90多年了。當初那個故事鬧得沸沸揚揚,而且編寫到了很多誌怪文學作品中,後來日國侵華,一些故事和書籍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就徹底成了誌怪故事。但是二十多年的事情是有很多親曆者的。”

孫主任看著大家的神情,娓娓道來:“我先聊聊民國時期的故事吧。”

欣橋雖然剛剛興趣少了一點,但看到孫主任的樣子,還是感覺到了有些怕,把椅子往旁邊馬寧寧那邊挪了挪,接著她發現,馬寧寧已經把手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欣橋的手。

“1924年的時候,這個事發生在發生在一個小村子裏,這個村子很貧窮,但是由於祖上有一些手藝,做狐皮、貂皮、裘皮等頗有門道……”

“等等”,白鬆舉手打斷了一下:“裘皮是一種加工方式,不是一種皮……”

“一個意思”,孫主任被打斷顯得有些不開心,但是是白鬆打斷的,他也不好說啥,但他剛要開口,還是停了一下,跟白鬆道:“白處,這是民間誌異傳說,有點邏輯問題你就當沒聽見,OK不OK?”

“哈拉哨!”白鬆點頭表示沒問題。

“那我接著說。自從民國初期,這邊的野生貂、狐狸越來越少,而且經曆了前期比較亂的時期,養貂的基本上也沒了,但是這門手藝就一直存在。於是乎,當時的人們,就有一部分開始做貓皮的帽子和圍脖。要知道,這個貓皮雖然不如狐狸皮、貂皮,但是貓能在寒冷的冬天在外麵生存,貓皮質量還是過硬的,並且貓皮還比狗皮更柔軟。當時村裏好幾家坐這個生意的,但中途有一天出了事,其中一家的主人莫名其妙發了瘋,大夏天鑽到了水稻地裏嗆死了,然後有人去找,有人說看到了幾隻黑貓就在屍體旁邊。”

“這個事鬧出來之後,村裏麵的人就說這個貓這種動物有靈性,這樣弄不行,逐漸的有幾家都不敢做了,但是村口的老馬還是依然不在意,他是窮命一條,有一個啞巴老婆和一個兒子,還有一個老娘。這個事發生之後,老娘就死活不讓兒子做這個行當了,但是兒子不聽,他說如果不做這個全家飯都吃不了,一個月就得餓死,與之對比,這虛無縹緲的東西反倒是沒啥可怕的。這個事說起來也怪,老馬做了很久,差不多半年多光景,都沒啥問題,而且就他自己家殺貓、做帽子,競爭變得很小,價格也可以喊個高價。”

“由於這樣的情況,村裏麵另外幾家人看著就眼紅,也想重新開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老馬的家裏也發生了變故。老馬的兒子,才十一二歲,去抓貓的時候,被貓撓了一下,非常痛苦。小馬一氣之下,就去打那個籠子裏貓,但是用什麽打都打不到。這種籠子挺大的,貓跑的又快,打不到很正藏。小馬氣急了,直接搬過來很多玉米秸稈,圍著貓籠子擺滿了,直接點了一把火。當時這邊的幾個籠子裏一共有三十幾隻貓,全部都被燒死、燙死、熏死,而且死的時候慘叫聲衝天。當時小馬感覺出了氣,被老馬知道之後,回去把兒子好一頓揍,但再怎麽揍,兒子也是兒子,也不能打死,這個事隻能作罷。”

“但這個時候,因為村子裏其他有兩戶人也在收貓,老馬這邊一時半會兒收不到貓,他就打起了母親養的兩隻大肥貓的主意。這兩隻貓被抓的時候還是小貓,老馬這邊不養貓隻收貓,他沒精力養,想直接掐死,結果被老母親救下,要過去悉心照顧。養了已經一年多了,一隻黑貓一隻大花貓,都非常漂亮,比一般的貓都要大。老太太歲數大了,一直就是兩隻貓陪著,結果沒想到兒子過來之後,一下子就把大黑貓給宰了。對於老馬來說,殺個貓比踩死個螞蟻還熟練,但是這下子花貓炸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瞬間就跑了,甚至撞開了老太太的門,從門縫裏鑽了進去,縮到了老太太的小屋裏。”

“因為這個事,老太太和兒子的關係直接完蛋了,老馬還每天過來送飯,但是老太太不吃,眼見著就不行了。後來,老太太眼見著要死,已經沒多少氣力了,老馬不想被全村人戳脊梁骨,把舅舅什麽的都請過來了,希望老太太能吃點東西,好好活著。老馬的舅舅也已經七十多歲了,那個年代這就是大壽限的人了,來了以後就知道他妹妹肯定沒戲了,活不過兩天了,就讓後輩們準備後事,但是他也看出來,老太太是有心事的,就問妹妹有什麽心事未了,結果老太太說要見大花貓。原來,這幾天大花貓也沒有吃東西,就一直躲在她的床下麵。這是那種老式的實木床,老太太不可能能搬開。”

“老舅爺聽說這個事,嚇了一跳,這屋裏還有貓!按照民間的說法,臨死之前的人是不能見任何畜生的,因為畜生能截氣,把人的命魂在最虛弱的時候偷走。這個時候耗子都不能見,可別說貓狗了!如果這股氣被偷走了,人死了都沒有力氣進入輪回,非常淒慘,而截氣的畜生就成了精,厲害異常!當時,老舅爺也犯了難,妹妹就這麽一個心願,怎麽能不滿足?於是和外甥老馬商量了一下,老馬說了個辦法,就是他親自把貓捉出來,拿著給老娘看一眼,看完之後立刻出去把貓殺了,剝皮下來,用貓皮給老舅爺做個暖膝。”

“其實這個時候,老馬還真不是為了這點貓皮,隻是他殺了黑貓之後,最近一直莫名其妙的不踏實,睡覺也睡不好,兒子之前被撓的地方也有些疼,看到水就害怕,而且花貓最後跑掉的時候那個狀態也是把他嚇到了,他不除掉這個花貓他自己都難受、害怕。但是老舅爺一聽這個,立刻和外甥發火了,他可不笨,農村就一個好處,村裏發生什麽事大家都知道。他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和外甥算黑貓的賬,現在妹妹就這麽點念想,結果非要弄死!於是就把外甥打了一頓,罵了好久,這個時候其他的外親戚朋友就過來勸,說可以不殺貓但是也得把貓綁起來,不能讓貓碰到老太太,老舅爺就同意了。”

“但是貓畢竟是畜生,其他的親戚可不管,幾個人把床搬開,直接把貓抓了出來,據說這個花貓被抓出來的時候,毛發都黑了大半,而且眼神裏就已經有了人的色彩。當時,就想著把貓捆好了,給老太太看一眼,用栓狗的繩子五花大綁,結果老太太看著貓,從頭到尾也不閉眼,就這麽盯了大半夜,把親戚朋友都盯得受不了。最好沒辦法,隻能把貓鬆開,然後綁了一根狗鏈子,讓人和貓見見麵。結果,就在大家有些困的時候,貓直接鑽出了繩套,一下子竄了出去,直接跳到了老太太的臉上。當時老馬直接過去,手裏的棒子一棒子把貓打飛,但是這個時候再扭頭一看,老太太的屍體,呼啦一聲,直接坐了起來,雙眼盯著老馬。老馬當時就嚇傻了,大喊著詐屍了詐屍了。”

聊到這裏,飯館裏的氣氛就烘托到位了,大家都很安靜,馬寧寧和欣橋的手都快掐紫了,燕雨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怎麽擔心,隻剩下楊璐不知道和誰近一些,看了看王帝,終究還是靠近了一點。

清了清嗓子,主任接著道:“話說快死的人被畜生靠近了那是截氣,已經死了的就是詐屍,那就是僵屍。這下把人們都嚇壞了,也就是老舅爺年紀大膽子也大,過去摸了摸妹妹的鼻子,說妹妹還有氣,沒死。但是從那天開始就開始怪了,據說方圓幾裏地都沒了耗子,而且老太太啥也不吃,精神都好,再後來就開始丟孩子,一開始是丟嬰兒,接著是丟兩三歲的孩子。然後很多跡象表明,這個事就是老太太幹的,終於有一天,睡不著覺的兒子半夜在外麵守著,看到了月光下老娘抱著東西在跑,上去詢問,就發現老太太一半的臉是人臉,另一半是貓臉,而且臉上都是血!”

“老馬嚇傻了,直接就大喊,然後村子的人來了很多,結果隻發現了一個小孩的半截屍體,然後老太太再也找不到了。據說從那之後,村子裏的亂葬崗經常被人扒開,然後剛下葬的人會被挖出來吃掉。從那以後,村子裏的小孩都不敢隨便出門,而且很多人找了很久,都沒有再找到。”

孫主任道:“這就是以前的誌怪的內容,已經快100年了。”

“那之後,之後抓到了嗎?”馬寧寧躲在欣橋的背後,悄悄問道。

“當然沒有,要是抓到了或者弄死了,也就沒那麽可怕了”,孫主任道:“但是95年的事情,最終是解決了。這個事很簡單,就是當初在哈城外區有個老太太回家的時候死在了路上,被一隻貓撲了,然後半張臉成了貓臉。當時傳的很厲害,據說這個貓人吃小孩,而且還咬人,被咬的人也會成為貓人,但是這個故事的最後是出動了部隊把貓臉老太太給殺了。”

“這個事是怎麽回事呢?”白鬆問道。他聽說過這個事,但是既然孫主任的師傅參與過這個事,肯定是知道一些額外的東西。

“這個事是個謠言”,孫主任道。

“啊?謠言?”白鬆也是沒想到,怎麽居然是謠言?

“那時候鬧得很厲害,學校都講課,不讓學生單獨行動,還要求手腕上綁紅繩,當時謠言傳播非常廣泛,以至於不是哈城,整個黑省乃至吉省北部都受到了影響。最後的過程就是,有人想出了高招,說這個事驚動了中央,出動了軍隊給滅掉了。這樣的結局老百姓是能接受的,如果說‘沒事了,警察把它擊斃了’,估計是沒人信的。”

“這個事據我師父說,是有一個五年級的小學生,這個小學生他從小經常被媽媽嚇唬,因為1924年的那個曆史故事在當地也是很有名。這就好像很多父母嚇唬孩子‘你要是不聽話我讓警察把你抓走’,當時父母就拿貓臉老太太嚇唬孩子,說孩子不聽話就會被抓走,所以小學生是很怕這個的。後來他遇到了一個長相比較醜陋的老太太死亡,就嚇壞了,就到處說這個事,然後就傳開了。有時候謠言的滋長真的是不講道理,最開始都把這個事當成一個普通的傳言、謠言來看,但是最終發現影響力太大了之後,就難以控製,不得不采取最極端的方式去反過來造謠,說有軍隊出來了,這樣這個事才平息了。”

“那1924年的事情,最終就是不可考證了是嗎?”白鬆問道。

“那肯定的,那個時候會寫字的人都不多,能留下來的多是一些誌怪傳說,越是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越能傳下來。其實這個事隻是聽著瘮人,要說起來,在全國的任何一個農村,都有傳說,比如說狐狸成精了把人勾走、狐狸能偷小孩之類的事情。民國時期的事情,後來我們分析過,那個時候有一個在當地活動很大的牙子組織,專門拐賣兒童,所以這樣的恐怖故事可能也是他們編纂的。”孫主任道。

“這倒是合情合理”,白鬆聽完就覺得滿意了。越是貧窮、無知的地方,這類傳說越多,越是沒邏輯思維的人越迷信這個。

這個時候白鬆依舊徹底沒了感覺,但是再看看幾個姑娘,包括欣橋在內,都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