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演唱會,白鬆本來以為要花很多錢,但莫名其妙地賺了很多……

這?

秋天的風有點冷,演唱會結束,天逐漸有些陰,月亮都被遮蔽了,看樣子可能要下雨。

十月下旬的雨,一場比一場冷。

欣橋給白鬆的錢無所謂,領了證法律上就是妻子,但是張偉這個真是讓他有點頭疼。

這不是讓他犯錯誤嘛……

聊一聊受賄罪,公職人員有兩種情況算是受賄。第一種是索要財物的,這情況無論給沒給別人辦事,都是受賄罪;第二種是被動收錢,對方主動來送錢的,這種必須要同時具備“為他人謀取利益”的條件,才能構成受賄罪。當然,為他人謀取的利益是否正當、謀取的利益是否實現,都不影響受賄罪的認定。

說了這麽多,張偉這6000話費,沒有讓白鬆做任何事,就不是行賄。但白鬆還是頭疼,因為這可能構成嚴重違紀,收受了禮品。

受賄是犯罪,收受禮品是違反規章紀律,尤其白鬆已經是副處級,他會持續不斷地麵臨檢查,這種事按理說要報備。

想了想,白鬆還是給張偉打了個電話。

“什麽話費?”張偉一頭霧水:“我有病啊給你充六千話費?”

“不是你還能有誰?”白鬆道:“你快點給我撤了。”

“你這也是警察,你去查查你這話費怎麽來的。反正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張偉道:“要不這樣,你去跟你們監察部門報備一下,讓他們去查查,看看是不是有人向你行賄了,或者看看是不是有人充錯了。”

“誰他媽充話費充六千!”白鬆氣壞了:“你別給我瞎搞啊。”

“有病。”張偉罵了一句:“你去查,查到是我幹的,算我輸。”

張偉一點不慌,直接掛了電話。公務人員收受禮品,可能構成違紀。普通人單純送禮品卻不行賄的話,啥事也沒有,慌錘子!

日常情況下,普通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單純送高價禮品而沒有目的,是不可能的。但張偉無所謂。

想到這裏,張偉突然感覺很爽,讓白鬆去試試去吧……

白鬆有一些懵,這什麽世道……他想了想,打電話給通訊公司,詢問了一下話費的來源,發現是從網上充值的。

想一想也是,這麽快就到賬了,肯定是網上充值的,白鬆有些想較勁,非得查出來是張偉不可。於是自己找人查了查充值的來源,最終找到了充值的人,而且還有附帶的電話。

白鬆看到電話不是張偉的,皺了皺眉頭,打過去問了一下才知道怎麽個情況。

充值這個哥們剛剛在路上遇到一個美女,找他幫忙衝話費,給了他6300元的現金讓他幫忙衝6000,他仔細地確認了6300元都是真鈔,就同意了。雖然這裏麵也不知道有啥事,而且很不同尋常,但是動動手指就能賺300元,他還是幫了忙。拿到錢之後就走了。

接到白鬆的電話後,這哥們嚇了一跳,生怕沾了什麽贓款,立刻開始一問三不知。

白鬆徹底無奈了,就很過分,還特麽找個美女去幹這個事……還特麽現金……

即便是以辦案著稱的白探長,這一刻也無語了,查無可查,“完美犯罪”……

折騰了這會兒,白鬆心力交瘁,等回頭跟領導報備一下,領導要是讓他主動上交6000他也認了……其他的,愛誰誰,他是不操心去破案了,這破個鬼啊!

要是領導那邊能查出來怎麽回事,那算領導牛逼……

至於白鬆為什麽不主動退還6000元,並不是白鬆喜歡這錢,而是退還了也沒用,張偉既然不承認,那就不會收。如果強行給張偉送過去,回頭他再給白鬆衝6000話費,白鬆就哭了。

白鬆直接被堵了一肚子委屈,堂堂白探長啊!

……

本來已經很晚了,但欣橋和傅彤還是一點不困,欣橋今天很開心,給白鬆打了個電話。

“去酒吧?”白鬆接到電話還是有些沒緩過來,“清吧嗎?”

“你不願意來就不用來了”,欣橋感覺白鬆有些不樂意。

“願意願意,地點。”白鬆連忙道。

“後海那邊吧,具體再說,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彤姐想去,我陪著。”

“好,隔我倒是不遠。”白鬆在城東這邊,距離後海確實很近。

上學的時候,他曾經跟著林雨來過這邊,林雨是上京人,玩的比較嗨,這四年沒少帶著白鬆等人出來,不過基本上消費都是AA。那時候,幾個大老爺們對酒吧興趣也不大,主要還是去飯館吃好吃的。

打車到了附近,已經是12點了,風越來越涼,天已經開始下雨。

這個季節的雨不會太大,但真的冷,白鬆這是把製服外套脫了直接來了,他的製服外套和裝備讓師弟幫忙帶了回去。深夜車少,很快到了後海這邊,欣橋還沒有告訴他具體的地點,他就隻能下了車,躲進了一家漢堡店。

這大晚上到了漢堡店,站了一晚上,誰聞著這味道都得迷糊。

鮮嫩多汁的炸雞,味道根本攔不住,都拚了命地鑽進了白鬆的鼻腔。那炸雞外酥內嫩,外麵酥脆,雞肉香嫩,味蕾和口腹之欲是經不起這樣的**的……

白鬆直接買了一大堆。

這時候,白鬆才收到了地址,距離這邊隻有二三百米,他回複了一句“馬上到”。

不到三分鍾,所有的漢堡和炸雞都拿好,白鬆出去往清吧走去,因為有些下雨,他快跑了幾步,總歸是沒有被淋濕太多。

這與其說是酒吧,不如說是音樂餐廳,服務員看著白鬆帶著一包炸雞有些不喜,“您好,我們這邊謝絕自帶食品。”

“這不是食品”,白鬆認真的說話。

“這不是漢堡和炸雞嗎?”服務員一臉鄙視,他在這邊時間不短,怎麽會不知道旁邊那家漢堡店。

“這是個紙袋子”,白鬆認真地指了指袋子:“你們這裏有規定拿著袋子不讓進嗎?還是你們老板賦予了你們打開客人袋子的權力?”

服務員看這個情況,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讓白鬆進去了,心道我不信你不打開!

白鬆進去看了一眼,就看到欣橋和傅彤已經做好了,點了兩個小菜和一打啤酒。

“你怎麽還帶這個了?”欣橋看到白鬆手裏的東西,有些疑惑。

“吃啊”,白鬆坐下,旁若無人地打開了紙袋子,從裏麵拿出來一個漢堡,直接咬了一口,那叫一個滿足。

“你不是說你沒自帶食品嗎?”服務員氣炸了,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我已經進來了,這邊已經消費了,你還能趕我出去不成”,白鬆接著咬了一口。

“您這裏的食品,我們替您保管一下”,服務員壓了壓自己的火氣,說了些職業化的話。

“我就放這裏,你能拿嗎?”白鬆指了指紙袋子:“我這裏麵除了吃的還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你要是拿走了,弄丟了回頭賠一下就是。”

“您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我們隻保管食品。”

“你看我口型”,白鬆道:“我-就-不。你動一下這個,給我弄髒了,你給我買新的。”

服務員知道今天遇到流氓了,留下了一句“外帶食品出現任何食品安全問題,與本店無關!”,就走了。

白鬆看著服務員的背影,心情爽了很多。本來今晚被張偉整了,他有些不爽,現在好多了。

“我第一次看到你這樣”,傅彤在一旁笑道:“男生不講理起來,也這樣嗎?”

“懶得和他們講法律”,白鬆道:“他們不講理在先,違反法律規定了。”

“是,你要是不說,我都想和他掰扯掰扯了”,傅彤把自己的長袖衣服往上拉了拉。

“今天這是啥節目?”白鬆又咬了一大口,接著拿出來一盒炸雞:“吃這個。”

“彤姐馬上要結婚了”,欣橋道:“她有點慌。”

“啊?”白鬆掐指算了算傅彤的年齡,“你這麽……年輕,確實是有些不急……”

“你們這都領證了,我這被催婚催的厲害”,傅彤道:“以前我媽不催我,但是自從欣橋領了證,就不是這麽回事了……唉……”

“你確定不是鍾明在背地裏買通了你媽?”白鬆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

禍從口出啊!

“嗯???”傅彤一下子站了起來,“有道理!肯定是這麽回事!我說我媽最近怎麽回事!”

“別別別,也可能是……”白鬆剛剛想說“也可能是你到了歲數了”,但是一想到這麽說就是變相說傅彤老,自己可能會死,還是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靈機一動:“也可能是水到渠成了。”

“等著,我明天一定查清楚此事!”傅彤握緊了手。

白鬆慌了,他剛剛和服務員懟完,一下子說錯了話,這可是真的惹麻煩了,連忙給欣橋投過去了求救的眼神。

欣橋有些幸災樂禍:“彤姐,話說這個事,你去查可能沒希望,白鬆是刑偵專業的,你得讓他去查。”

“還真是”,傅彤看向白鬆:“行嗎?”

“等會兒”,白鬆可不想真摻和人家感情,分析道:“彤姐,是這樣,你說你結婚有些慌,為啥啊?”

“其實也沒啥……”傅彤有些不想回答:“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看別人的生活,就是看電影。不到自己的身上,永遠不會懂這個事到底是什麽樣的。”

“但總要接受啊”,白鬆苦口婆心:“你看我們倆不挺好的嗎?有些事水到渠成,真的是一點錯沒有。”

說到這裏,白鬆趁著傅彤沒有立刻答複他,迅速轉移話題,聊起了今天演唱會的事情和張偉的事情。

“充了6000的話費!”欣橋有些驚奇:“這個話費最多能充到多少?能充滿嗎?”

“怎麽可能,話費的上限我記得是一京”,白鬆道:“也就是一億億。我是真的怕張偉繼續給我充話費。”

“笑死”,傅彤道:“你說,你如果這種事跟領導說,假如查清了這個屬於送你的禮品,你怎麽辦?給上級交6000元現金啊?”

“應該是吧?”欣橋跟白鬆道:“要是張偉給你充60萬話費,你是不是要賣房了……”

“不至於不至於……”白鬆擦了把汗,貧窮的他開不起這種玩笑。

喝了點啤酒,傅彤也忘了白鬆聊的這些,坦然接受了自己到年齡該結婚的事實了。總的來說,傅彤還是蠻不錯的,鍾明也不怎麽管她,結了婚日子倒是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把兩位都送回了住處之後,白鬆打車回了派出所。

已經是半夜兩點多,白鬆就不想回住處打擾大家休息了,派出所每天都有人值班,多晚回去都無所謂,反正有他的床位。

回到派出所,白鬆上了二樓住宿區,發現還有幾個屋子開著燈,其中包括女生的宿舍。

整個二樓住宿區隻有一間是女生宿舍,白鬆回宿舍拿了東西,準備去洗漱,卻發現洗手間鎖門了。

因為沒有女生專門的洗浴室,所以女的使用這個洗浴室就鎖上門就好,白鬆隻能去一樓的衛生間洗漱。

到一樓之後,白鬆看到兩輛警車開進了院裏,後麵還跟著兩輛地方牌照的車子,看樣子應該是出了大事。

白鬆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個偷鞋的團夥被抓了。

現在很多人喜歡在屋外放鞋櫃,覺得鞋子這種東西沒人偷,但這個團夥就是專門偷鞋的。他們專門去各種高檔小區偷鞋,經常可以偷到限量款的球鞋和一些高檔的鞋子,然後回來洗幹淨,配上盒子,放在一些二手平台上賣。

看到是這個情況,白鬆知道這不需要自己幫忙,直接就上了二樓,正好看到燕雨洗完澡從洗浴室出來。

“誒?你怎麽睡這麽晚?”白鬆為了避免尷尬,先問道。

“和幾個師弟師妹研究了半天,師兄你說的關於丟書的那個事,我這邊還真的有眉目了”,燕雨道:“明天我就跟你說說一個嫌疑人。”

“啊?”白鬆愣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