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走了,各回各家,白鬆還有幾個人要去找。

第一個是薑政委。

跟薑政委那邊有接觸的案子都是機密以上的事情,所以白鬆誰也沒說,一個人打車到了目的地。

這地方在天南區,沒有牌子,但是占地麵積還是很大的,有一個很大的院子,看著還古香古色的。出示了證件,驗明了身份,薑政委出來接了白鬆,才讓白鬆進去。

這裏的管理方式有點像八局,上次白鬆去八局看望師兄,也是這樣的流程。

進了大院,看著平平無奇,也就是看著比較幹淨,還挺空曠的。

主體大樓是辦公區域,薑政委沒有帶著白鬆過去,指了指旁邊的一棟四層小樓:“基本上機密的案子都在這裏。”

進入這個區域,還需要二次安檢,白鬆還簽了一份協議。

“這個是必須要走的流程,就算是市裏的領導過來,也要簽保密協議,當然他們一般不會過來。”薑政委道:“怎麽樣,有那味了吧?”

“感覺很不錯”,白鬆微微一笑。

“嗯,這場麵你也肯定也見過幾次。”薑政委笑道。

過了安檢這邊,薑政委通過虹膜檢測打開了一樓的門禁,白鬆跟著他一起進入了走廊。

剛進入走廊後不久,白鬆就被一個玻璃櫃裏麵的照片牆所吸引了。

玻璃櫃非常幹淨,如果不是因為光線問題,可能都看不到有玻璃,裏麵有五十多張照片的位置,但是所有的照片都是純白色的相紙,沒有任何頭像,下麵簡簡單單地寫著名字和年齡。

“這是什麽?”白鬆走近了看了看,卻發現這個年齡,是享年。

薑政委沒有回答白鬆,白鬆已經明白了,這些都是安安部門這些年犧牲的戰友。

每張照片下麵都有一個姓名,而且肯定還不是真名。

每個人的照片上都是空白,在散射的陽光下輝映出一種令人心靈震撼的白光。

白鬆把每個人的名字和年齡都看了看,基本上都是20-40歲,有六人年齡比白鬆還要小。這裏沒有寫他們辦了哪些驚天動地的案子,也沒有詳細介紹是因為什麽、在什麽地方犧牲的,卻已經給了白鬆一種沉重感。

看著這些,白鬆鼻子有些酸,他今天看望了趙旭剛和於德臣,此時再看到這些空白的照片,他有些挪不動腳了。

“這裏麵我認識四個人”,薑政委拿起玻璃櫃旁的白色毛巾,又過來擦了擦:“有些事情,並不是、其實也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

白鬆默默無言。

“好了,不看這些了”,薑政委把毛巾放在一旁:“這世界從來都不會缺少這些,白探長,你曾經畏懼過嗎?”

“未曾有過”,白鬆道:“先輩們未走完的路,還有我們,革命工作總會有犧牲,我們隻是幸存者。”

“對啊”,薑政委往前走了幾步:“跟我來。”

薑政委在前麵走,白鬆在後麵跟著,很快就進了一間平平無奇的屋子,隨後,薑政委拿出了一個文件盒,然後把一個東西放在了白鬆麵前。

白鬆是見過的,這就是當初李某案子裏的那張10萬麵值的越南盾。

“這裏麵有一些秘密,是絕密級的,我和上級領導申請了,裏麵的一部分線索,我需要告訴你。因為這可能會影響你以後的辦案”,薑政委道:“我們這次和你們部門的領導交流過這個事情。由於主犯的社會潛在威脅太大,而你們的小隊又是絕對的主力辦案隊伍,所以這個情報我需要告訴你,但是隻有你一個人可以知道,別人都不行。”

“我明白。”白鬆平靜地說道。

事實上,在這種環境下,尤其是剛剛看了那個照片牆,白鬆很難不平靜。

雖然都素白色的相紙,但不知道為何,每一張都似乎有靈魂,給後人無盡的勇氣和希冀。

“好”,薑政委拿出了一張報告紙,很明顯是新打印出來的。

這裏麵很多東西白鬆還是不能去了解,所以原來的報告肯定是經過了刪減。

拿過A4紙,白鬆仔細地閱讀了兩遍。

這張越南盾上,涉及到了一些名單,而且名單裏都是一些關鍵人物,用的還是加密模式。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解密,名單上的幾個人已經被抓了,但由於名單大多也是代號,所以效果並不是特別好。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這張錢上,還保留了一個關鍵的賬戶密碼,裏麵有不少資金和信息。

白鬆再次仔細地看了看:“我記住了。”

“好”,薑政委拿過白鬆手裏的紙,放在了旁邊的一個有些年頭的機器裏,然後紙張就開始了燃燒,燃燒殆盡後,內部一陣鼓風,這張機密文件徹底成為了不可恢複的灰塵。

白鬆此刻外表很平靜,但是心裏已經有了驚濤駭浪。

他剛剛看到的東西,薑政委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具體代表了什麽,但白鬆有了點感觸。

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那個在天華大學附近查案子的出租車司機嗎?那個司機在查一個給大學生洗腦、提供犯罪方法的組織,但是始終是沒有結果,現在,白鬆也不敢說有什麽結果,卻已經基本上可以證實這個組織確實是存在的,而且背後有資金流支持。

這種看得到摸不著的東西,白鬆是很想多了解一番的。

“為什麽沒有把王亮拉進來呢?”白鬆問道:“這個事是網絡上的事情,如果告訴王亮,可能有更好的效果。”

“這是上級的規定”,薑政委道:“你遵守便是。”

“明白”,白鬆點頭,他知道不是領導們不信任王亮,而是這個事情確實是過於特殊,給他說這些都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好”,薑政委點頭:“我很期待再次接到你的電話,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打給我的上級。”

“嗯。”

……

從這裏離開,白鬆對接下來的辦案有了一點新的方向感,至少他已經能確定對手來自於哪裏了。

這是個從長計議的案子,白鬆邊走路邊思考,出了大院的門之後,他決定先去拜訪一下師父等老同事,老朋友,最後去拜訪秦無雙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