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說劫數
出了昆侖。
麒麟族長齊真麵有得色。
齊真笑道：“龍鳳大劫之時我兩族雖然損失慘重，但終究是熬了過來，巫妖既滅，我兩族也恢複了不少元氣。”
“從此你龜族主水，我麒麟主山。”
“縱不能與人族爭那天地主角之位，我兩族也要在那洪荒占據重要的席位。”
龜元並沒有齊真那麽樂觀，龜元拱手道：“先行別過，我去大河，汝去東山。”
這一日百萬麒麟出十萬大山。
百萬麒麟齊聚東山。
齊真登山鑄台，受那原始符篆。
麒麟再現，齊真做神！
和麒麟族比起來龜族就低調多了。
龜族族長獨身至大河。
神龜入水，做那大河之主。
天庭之上，昊天緩緩道：“他闡教卻是過界了，聖人雖可冊封山河之神，但我天庭既立，我昊天才是天地之主——哪怕隻是名義上的！”
王母道：“以前我覺得那一塵子便夠狂了，開口便要洪荒水域的冊封權，但如今看來那截教還算講些規矩。那闡教卻是一份氣運也不想分給我天庭。”
“所以天帝從來不喜聖人，過去是，現在還是。”
昊天輕聲道：“不過我比帝俊好的是我有耐心。”
“吾為天帝，不掌天地。”
“但天地終有一日要入我掌中！”
碧遊宮中，入室弟子皆坐在通天身前。
通天輕聲道：“我等成聖多年，但之前巫管地，妖管天，我等聖人皆偏局於一隅。”
“如今巫妖不再，我等聖人自當在洪荒落子。我截教出四海，闡教自然也不甘寂寞。”
“巫妖大劫剛過，洪荒卻又要掀起風雲戰火。”
徐思遠這時問道：“師尊，都說龍鳳巫妖大劫，隻是劫因何而起？”
通天頓了片刻才道：“這些本還不該給你們說起，不過你既然問了，為師便告訴你，那劫皆因天道起。”
徐思遠不解。
通天繼續道：“都說洪荒不記年，但樹尚有年輪，何以洪荒眾生從不記年？
不等眾弟子想出答案，通天便道：“隻因無災無劫，眾生清淨，無事可記。”
“父神身化萬物，萬物皆享父神功德。”
“洪荒無際，靈氣無窮，靈寶無數。當時生靈不多，眾生應有盡有，自然不起爭執，盡皆求那自在。”
“隻是隨著生靈繁衍，洪荒再大，寶物再多也會顯得有些不夠。”
“為了奪寶為了生存便有了爭執，有了爭執便有生靈抱團取暖，於是便有了種族。”
“有了種族差異，洪荒爭鬥愈演愈烈，殺伐之氣充斥洪荒，因果糾纏，眾生皆在局中。”
“於是便有生靈向天而禱，祈平兵戈，讓洪荒恢複清明。”
“無數萬年後天道便誕生了！”
“所謂天道，不過是眾生念頭與洪荒法則本源的結合。天道無善無惡，天道存在隻為維護洪荒存續。”
“此時洪荒生靈已經繁衍了太多太多，多到洪荒都有些供養不起。生靈一多，殺伐便多。最終因果殺伐多到影響洪荒本源的程度。”
“於是天道演化之下便有了殺劫，龍鳳皆入局中，殺劫過後龍鳳死傷無數。洪荒生靈百不存一。”
“生靈死傷無數，洪荒再歸清明。”
通天看著眾位弟子道：“這便是第一次龍鳳大劫的由來。”
“第二次巫妖大劫也大致相同。”
通天說大致相同，其他弟子沒察覺到什麽。
徐思遠卻有些明白，似乎第一次龍鳳大劫多是天道自然演變的結果。
但第二次巫妖大劫怕是少不了道祖在後麵的推波助瀾。
徐思遠有些懂了，所謂大劫可以看成是洪荒自我修正的一道程序。
大劫一起，眾生皆在局中，除聖人外誰都可死，但誰也都有一線生機。
天道其實不在乎誰死，隻要死的夠多，讓天地重歸清明，那麽大劫便算結束了。
當然前提是道祖不幹預！
通天又道：“洪荒之中不記年，但天道一立，便有紀元之說，以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為一紀元。每一紀元的末尾都有殺戒興起。”
“殺劫一起無數生靈塗炭，但殺劫卻也是眾生成聖的最好時機。”
“殺戒起時，天機紊亂，若要逆天而為，肉身成聖，此時便是最好的機會。殺戒終時，天地清明，天道顯現，可斬三屍，身合天道。”
“譬如道祖一人便占據了龍鳳紀元的大半氣運，龍鳳紀元唯有道祖成聖。”
“我等聖人借鴻蒙紫氣成聖，但終究還是占了巫妖的氣運。”
“因此縱是盤古後裔、祖巫之尊，盤古雙眼、天庭之主這一紀元也不得成聖。”
多寶問道：“巫妖紀元已過，如今是新的紀元，新的紀元可能有聖人誕生？”
多寶這問題正是許多截教弟子都想知道的，眾人都不由的看向通天。
通天道：“成聖從來都不容易，不過新的紀元總要多幾分可能，隻是可能卻非是必然。”
“隻是事不過三，三次殺劫之後當有無量量劫，無量量劫中必有生靈可以成聖。”
“龍鳳巫妖之戰雖然慘烈，但是戰後總有血裔留存。但無量量劫一起，生在劫中卻是再難脫身，到時亡族滅種，不過尋常。”
“大危險方有大機遇！”
眾弟子大驚。
通天道：“為師給你們說這些不是讓你們提心吊膽的，管他日後如何，且做眼前之事。我截教率先在洪荒落子，他闡教隨即跟上。不過我和你們師伯都不會輕易出手，聖人不出，在洪荒爭雄卻多需要依靠你們自己。”
“日後有事，多聽你們兩位師兄的。”
“請師尊放心，我等謹記師尊教誨，我等一定不讓師尊失望！”眾弟子一起答道。
他通天自然放心，闡教爭雄需得依托龜與麒麟兩族，他截教卻有萬仙。
聖人不出，截教萬仙，誰能無視！
通天揮手讓眾弟子退出碧遊宮。
等眾弟子走後，通天臉上反而現出愁容：
“天上烏飛兔走，洪荒古往今來。沉吟屈指數英才，多少是非成敗。”
“看那巫妖龍鳳，淒涼廢塚荒台。萬般回首化塵埃，隻有青山不改。”
“青山不改，我截教可能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