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漢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論秦中

“孟兄,秦朝也並非有什麽不好,隻不過體製和我們如今不同而已,你太過極端了。”看著孟華開始冷靜下來了,周浩無奈的開口道。

“周兄此話怎講?”這時旁邊的林海開口了,之前他也沒說什麽,隻是靜靜的聽著隻不過當周浩說出這一番話後,就忍不住開口詢問出來。

“嗬嗬!在你們眼裏秦朝是不是暴政,而秦皇是暴君?”周浩淡淡開口道,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當然嘲諷的不是在坐兩位,而是那些所謂大儒。

秦始皇的建築工程,包括秦長城、秦馳道、靈渠、阿房宮及秦始皇陵等,規模均極為龐大,動輒勞動舉國人口興修,不少文獻均斥責在工程進行時造成不少人命死傷。

從現在考古發現的阿房宮遺址以及秦皇陵來看,當年占用了大量的勞動力和物資來滿足秦始皇的個人虛榮感。但另一方麵,一些工程也使各地的交通進一步發展,有助日後交通、經貿、國家安全以及各民族之交融。

故此,這些工程是功大還是過大,一直是史學家的爭論點。對於長城,有人指出當時所修築的長城,並非今所見之長城(今長城主為明朝時所修建),秦長城主要目的是標名與匈奴的防衛基準界線,始皇仍遣蒙恬發兵三十萬攻擊匈奴,後人對此的評價是:“興兵遠攻,貪外虛內,務欲廣地,不慮其害”。

蒙恬死後沒多久,匈奴便輕鬆跨過秦長城,不但收複了原來的失地,並且占領了燕、代等郡。可見,長城本身在後世抗擊遊牧民族的戰爭中是否有意義還屬爭議話題,但至少在秦始皇時代的作用除了虛耗國力以外,作用微乎其微。

秦始皇滅六國過程中將所滅國家宮女充實到自己宮中(《史記》秦始皇本紀第六秦每破諸侯,寫放其宮室,作之鹹陽北阪上,南臨渭,自雍門以東至涇、渭,殿屋衤複道周閣相屬。

所得諸侯美人鍾鼓,以充入之。)秦始皇死後,秦二世下令將宮中沒有子女的宮女全部殉葬,在秦始皇下葬後又關閉墓門囚禁了工匠(《史記》秦始皇本紀第六二世曰:“先帝**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從死,死者甚眾。

葬既已下,或言工匠為機,臧皆知之,臧重即泄。大事畢,已臧,閉中羨,下外羨門,盡閉工匠臧者,無複出者。)由以上兩段可想知給秦始皇殉葬的宮女和工匠真正是“不計其數”。

執行的是秦二世,焉知不是秦始皇的意思?另外,目前考古發現秦皇陵大量分布有陪葬坑、殉葬坑、從葬坑。

從陪葬坑裏發掘了珍禽異獸坑和銅車馬坑,通體彩繪並裝飾有大量的金銀,製作相當華麗精美。殉葬墓裏的殉葬者有男有女,是被殺戮後一齊掩埋的。

從葬坑排列密集有序,坑裏埋有跪坐的陶俑和馬骨,大約是宮廷的馬廄和養馬的仆役。秦政暴虐可見一斑。

這是後世一些白癡對於秦朝的評價,可是在這個重文輕武的大宋朝秦皇更是被噴的體無完膚,所有的帽子都往秦朝秦皇身上扣。

“難道不是嗎?漢時賈誼在《過秦論》中指出:“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心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周王序得其道,千餘載不絕,秦本末並失,故不能長。由是觀之,安危之統,相去遠矣。”孟華不由怒而駁斥道。

“漢時史公也曾說秦王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智,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立私權,禁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為天下始。夫並兼者高詐力,安定者貴順權,此言取與守不同術也。”

“還有唐時杜牧也曾說過: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獨夫之心,日益驕固。”

“難道周德景你認為自己的能力超越了這些大賢了嗎?”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孟華此時就有一種這往的感覺,自己好朋友竟然為暴秦說好話,是他無法忍受的。

“孟兄,冷靜點,這些都要根據當時曆史背景去看。”周浩苦笑的搖搖頭,再度吧對方按在了椅子上,輕笑道。

“賈誼是漢初儒家的代表人物,他所處的漢文帝時代,正是黃老之術大行其道,儒家靠邊站的時候。他自己也遭到元老周勃、灌嬰的排擠,下放到長沙,滿腹憂怨,鬱鬱而終。”

“文帝、景帝兩朝,"清靜無為"的幌子下,貴族驕橫不法,君主極權也趨於強化。賈誼故去不久,漢武帝便把皇權專製推向了極致。”

“了解了這段背景,再看《過秦論》中";廢王道而立私愛,焚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為天下始";的言語,賈才子到底是在責秦之過,還是在針砭時弊,恐怕就隻有會心者才知道了。”

而杜牧的《阿房宮賦》,作於唐敬宗寶曆元年(公元825年),正是統治上層麻木不仁,驕奢淫逸的晚唐時期。杜牧寫作的動機,據他自己說,就是看到“寶曆大起宮室,廣聲色,故作《阿房宮賦》”,意在警鍾長鳴。

杜牧的文筆堪稱美豔絕倫,可惜阿房仙境的盛景,完全出於想象,所謂"覆壓三百餘裏,隔離天日"的阿房宮,直到秦亡之日,還連台基都沒有打好。

“還有史公對於秦皇的評價可是兩方麵的,孟兄熟讀史記,不會不知道吧!不需要我說了。”周浩依舊不急不緩的開口,每一句話都顛覆著在場兩個人人生觀價值觀。

“周兄,那秦朝的繁刑嚴誅,吏治刻深;賞罰不當,賦斂無度,驕奢淫逸,窮兵黷武、力役繁重。這些可都是曆史公認的。”孟華終於冷靜下來,一皺眉頭,直接開口道。

“嗬嗬!孟兄以上的"暴行"皆為事實,可翻開二十四朝曆史,又有幾代君王不可以適用同樣的評語呢?而他們卻大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偏偏秦朝如此短命,良可怪也。”周浩輕笑著開口道。

看著兩人搖搖頭表示不知,周浩繼續開口道“我們先說說秦朝的驕奢淫逸吧!”

根據賈誼的說法,秦始皇時代在政治上似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乖乖了不得-"奸偽並起,而上下相遁","自群卿以下至於眾庶,人懷自危之心,親處窮苦之實,鹹不安其位"。

但從《史記-始皇本紀》的記載之中,卻看不出絲毫亂象,相反,當時的國家機器似乎是健康而井然有序的。這豈不是有點自相矛盾?

漢武帝和唐太宗的奢靡,卻無不斂自民財。晚唐經"安史之亂",藩鎮割據,軍閥混戰,尚能費資巨億迎送佛骨舍利。那麽秦滅六國,各國宮室數百年搜刮來的珍藏盡奪而有之,出手闊綽些,亦何可怪?

然而漢武帝和唐太宗死後,他們的王朝不但沒有立時滅亡,反而成為後世稱道不已的"漢唐盛世"。足征奢侈亡國之論,同樣說明不了問題。秦朝所謂的"驕奢淫逸",跟後世帝王比起來,還查的遠。

“可見這一點根本就不成立,更何況從記載來看,秦皇十分勤政,每天都處理上百份奏折,真不知道這驕奢淫逸是誰安上去的。”說完後,周浩還一臉的搖頭感歎不已,但就不知道為秦朝不值,而是為那些人不恥,這就沒人知道了。

在坐的兩位也沒打算去探究這東西,等待著周浩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