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月,揮灑一地的哀愁,讓哀愁堆滿了小屋討厭哀愁的味道,像是冬日裏的冷飲,一絲絲冷,一絲絲涼。

很快的,趙yu雪就從裏麵打開了房門。她一夜未眠,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她知道什麽事情該問,什麽事情不該問,但是她也同樣有頭腦,有心髒,會擔心,會疼痛。趙yu雪打開房門,看見項禹帝,溫柔的笑著,“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項禹帝呆呆的看著趙yu雪,鼻子一酸,眼淚就要落下。

“那個呃夫人,您先讓我們進去吧”雷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趙yu雪才好。

這時候,趙yu雪才注意到站在項禹帝身後的壯漢,低下頭,趙yu雪看到項禹帝的懷裏還有一個人。穿著一襲黑衣,修長的頭發,隻是她的臉埋在了項禹帝的懷裏,所以沒有看清楚。趙yu雪心中有了一絲不舒服的感覺,讓開身子,讓項禹帝和雷走了進去

項禹帝抱著單韻兒就走進了另外沒有人住的那個房間,而趙yu雪和雷也跟在後麵走了進去。

項禹帝輕輕的把單韻兒放在了床上,這時候趙yu雪才看清楚女孩兒的容顏,驚呼道:“單韻兒”

項禹帝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看著單韻兒那蒼白而又美麗的容顏,心中一陣酸楚。緩和了一下心情,項禹帝頭也不回,淡淡的對雷吩咐道:“土,你先出去吧”

雷看了一眼項禹帝和趙yu雪,恭敬了說了一句,“我明天再來”隨後,就消失了蹤影,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在雷消失以後,項禹帝便呆坐在床邊,手輕輕的搭在了單韻兒的肩膀之上,渡了幾股內勁過去,才鬆開了手。

項禹帝不知道有沒有用,更不知道謙yu能不能救活單韻兒。項禹帝隻是知道,單韻兒已經死了他並沒有對謙yu抱有太大的希望,在他的心裏,一片死灰

“單韻兒她怎麽了”趙yu雪有些發呆,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死了,被我殺死了。”項禹帝眼眶又紅了起來,抱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趙yu雪,嚎啕大哭。

在項禹帝眼裏,單韻兒就是被自己殺死的如果自己不是“撒旦組織”的首腦極道,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預料到單韻兒要自殺,如果自己今天不去吃什麽烤rou串

嗬哪有那麽多如果

趙yu雪柔和的用手梳理著項禹帝蓬luàn的發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或者什麽都沒有想。她是項禹帝的女人,自己也是,她走了,那自己就要承擔起她的責任好好的照顧他

項禹帝哭著哭著,又笑了笑著笑著,就累了累著累著,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就這樣睡了一夜,趙yu雪抱著項禹帝,站了一夜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三天已經過去了。項禹帝一直死氣沉沉,除了每天給單韻兒渡幾股內勁以外,也就隻和趙yu雪說說必要的話。其他時間,他都是一副死相。

趙yu雪雖然心疼,但是她卻並沒有說什麽,她可以理解項禹帝的心情。自己不在他身邊,任性離開的時候,一直都是單韻兒,隻有單韻兒一個人在照顧他

三天過去了,而此時,木也帶著謙yu,在雷的領路下,風塵仆仆的來到了項禹帝這個並不大的出租屋內。

“公子”

“師兄”

項禹帝沒有理會木,隻是抓著謙yu的手,就把他拽到了單韻兒的房間內。項禹帝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道:“師弟,現在沒心情跟你敘舊,你先看看,有沒有辦法給她救活。”

謙yu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雙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便走到了單韻兒麵前

謙yu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他見過的單韻兒,心中一片凜然之sè。在項禹帝不在京的這段時間裏,單韻兒對自己是照顧有加。雖然說佛家本應四大皆空,但是麵對著單韻兒,謙yu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

二話不說,直接來了一套老中醫的“望聞問切”。號了號脈,翻了翻眼睛,又問了項禹帝一些問題,最後渡了一些生機之氣過去,才算停下了手頭的事情。

隨後,謙yu轉過身,對項禹帝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師弟,她她怎麽樣”項禹帝的聲音有一些顫抖。雖然他沒有抱什麽太大的希望,但是,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謙yu麵露傷感之sè,“阿彌陀佛師兄節哀,逝者已矣”

項禹帝連連後退,如果不是趙yu雪和木眼疾手快,把項禹帝拖住,恐怕項禹帝已經跌倒在地了。“什什麽意思”

“單施主心脈已損,生機全無,已經無力回天了”

項禹帝上前兩步,抓住謙yu的雙臂,使勁的搖晃,“你在逗我呢,對不對你連古道大師續命都可以,怎麽不能救韻兒一命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師弟,你告訴我,是不是啊”

謙yu麵露愧sè,對於救不了單韻兒,他心裏也是十分的傷心。“阿彌陀佛,師兄,節哀順變”

“不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項禹帝發瘋一般的狂吼,氣氛壓抑極了。突然,項禹帝的手上,遮蓋住一片冰冷項禹帝回過頭,看了一眼正柔和的衝著自己微笑的趙yu雪,便鬆開了拉著謙yu的手,“對不起。”

然後,回身對大家說道:“木,水在哪”

“還在京,夫人失蹤,把水急的夠嗆,我就告訴她夫人在公子這裏,現在水應該在廣家”木恭敬的回答道。

項禹帝臉上掛著淚痕,沒有擦拭,淡漠的點了點頭。不論是水,還是木,這樣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廣家現在再一次頂在了風頭làng尖上,所以廣曼菲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木,你帶謙yu師弟先去休息吧”項禹帝吩咐道。“土,去買點酒回來。”

趙yu雪知道項禹帝心裏難受,順從了項禹帝的意思,“我去買吧他們不認識路”

雷搖了搖頭,“夫人,您還是照顧公子吧這片兒我這幾天已經走遍了,您放心吧”

隨後,雷、木、謙yu三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在三人離開以後,項禹帝便一直注視著麵容一直不變的單韻兒,沉默不語。趙yu雪走過來,用微涼的小手輕輕握著項禹帝的手,可是項禹帝卻一點反映也沒有,隻是淡淡的看著單韻兒,眼睛一秒鍾也不願意離開

接下來的七天裏,項禹帝也就當作給單韻兒燒個頭七。就在這個房間裏,燒著紙錢,抽著香煙,喝著辛辣的白酒

一次又一次的醉倒,一次又一次的清醒,眼淚好像流幹的一般,行屍走rou,醉生夢死

隻是在他每一次醉倒以後,都會做著同樣的夢,同樣的故事

硝煙,不僅僅存在於戰場,

更可怕的,是存在於我們的心。

如果,萬裏牆可以阻擋那飛來的戰火,

或許,我會選擇沉默

可是沒有,

我沒有選擇

戰火悄無聲息的降臨在心中,

我脆弱而又堅強的承受著,

一切的一切,

我連選擇的全力都沒有

來了的,逝去的

江山,美人

笑顏,淚水

有時候我想,

或許我們不需要這麽累。

幾聲歡笑下映出的,

隻是樸實的容顏。

我不想要什麽驚天動地的故事,

隻是,故事卻實實在在的發生著。

可笑而又可悲,

可歌卻隻剩下可歎。

高高的牆上,

我微笑的看著你那冷漠的眼神,

冷漠的如同看盡了人間滄桑。

我隱隱感覺到一種心痛,

或許,我還可以給你什麽吧

卻偏偏什麽都沒有

我隻有閉上自己的眼睛,

為你撐起一把油紙傘。

自己在雨中任由眼淚落下,

擊打在厚厚的牆之上。

時間在無聲中緩緩的劃過,

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悲哀。

天地浩瀚讓我感覺著自己的渺小,

那種感覺隻會徒增一些無奈的歎息。

哪裏是開始哪裏是結束

如果連天的烽火可以告訴我答案,

我便下場,屠戮千萬人

如果低矮的茅屋可以告訴我答案,

我便歸隱,一生為庸人

沒有答案,

也沒有人告訴我答案。

在淚水與雨水的混雜裏,

我笑了,

笑聲透過雲層,生生的傳到九霄之外。

我一無所有,

或許連一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為你滿足。

是自己的無用

還是命運的作nong

我又該如何去償還那萬千柔情

結束了該結束的,

將命運隱身為完全的終結。

忘川畔,三生前,

一展笑顏。

優雅的飲下忘卻的湯,

決絕的跳下。

“喂”我大聲的呼喊。

“怎麽”轉過身來,我可以看見你眼角噙著的淚。

“下輩子,我為你烽火戲諸侯”我沉沉的說道。

“你好傻”你笑著搖了搖頭,帶著一種解脫,跳下。

我心中一片酸楚,“我寧願更傻”

我縱身而入,輪回之中,我隻有一個信念

下輩子,為你烽火戲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