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門的女人 219章 你扣子係錯了

許思遠畢竟還是小孩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就算習叔叔對他和媽媽特別的好,可是今天這麽一吼,也還是實實在在的被嚇了一跳。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麽,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他不過就是低頭啃漢堡的工夫,他們就已經吵起來了。

習少傾煩躁的扒拉一下頭發,然後走到許思遠身邊,半蹲下來說道:“思遠別怕,叔叔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才把粥弄撒的,對不起,叔叔嚇到你了是不是”

像極了許曼的一雙大眼睛裏盛著淚水,卻倔強的沒有掉下來,看著眼前的習叔叔,是又熟悉又陌生。

“習叔叔,你別對媽媽吼,媽媽生病了。”

許思遠這話一出口,習少傾完全就愣住了,而坐在上的許曼卻再也抑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許思遠見媽媽一哭,自己就跑了過去,忙安慰道:“媽媽,你別哭,你別哭。”

習少傾站了起來,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然後踉踉蹌蹌的出了門。

他不知道自己突然間怎麽有一種逃跑的衝動,是因為羞愧嗎還是因為許曼再三的拒絕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乎絕望的心情

他分不清,隻覺得此時此刻,在那母子之間,他自己是多餘的,甚至不知道再去怎麽麵對許曼,也沒有辦法再去麵對許思遠。

這一次,不知道是誰傷了誰。

是許曼傷了執著的習少傾

還是習少傾傷了有苦難言的許曼

沒有人能說的清,也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誰對誰錯。

習少傾一走,許曼原本是該鬆口氣的,可是心裏卻比想象中的更加的難受,更加的沉重。

到了下午,覺得體溫基本已經算是穩定下來了,本來是想出院的,可是昨天晚上被送過來的時候是裹著被子過來的,身上穿著的隻是睡衣而已,這樣子就算是出了院,也是沒有辦法回家的。

許曼實在沒有辦法,隻好給秦央打電話,讓她給自己送一身衣服鞋子過來。具體情況在電話裏也沒說太清楚,倒是把秦央給急壞了。

給秦央打電話也實屬無奈之舉,總是不好再找習少傾的。

秦央接到許曼的電話以後二話不說就拿了衣服要出門,唐子晏不在家,婆婆雖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卻也不好跟著,隻吩咐著坐家裏的出車門。

先把自己裹的嚴實後才出了門,到了醫院就找到許曼,兩個人的尺碼差不太多,她的衣服許曼還是能穿得的。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跑到醫院來了到底是什麽毛病還是說是子晏介紹給你的那個人有問題”

“沒有,你沒瞎想,就是昨天晚上冷到了,所以才發了燒,打了針之後好多了。”

秦央打量一下這病房,這vip病房可不是誰都能住的,價格不菲,就算是住院,許曼也不可能住到這裏來。

“那是誰送你來的醫院”

係扣子的手頓了一下,有些別扭地說:“是習少傾送我過來的。”

秦央勾了勾嘴角,隨即又掩去到了嘴邊的笑意,“大半夜的,他怎麽會在你那兒啊難道你們”

許曼瞪了她一眼,“你又胡思亂想,是思遠給他打的電話,他才過來的。”

“哦,那他人呢怎麽沒在這裏陪你”

“他公司忙,先走了。”

許曼剛說完,一邊看熱鬧的許思遠便打了他媽媽的臉。“幹媽,習叔叔跟媽媽吵起來之後才走的。”

秦央看了一眼許曼,摸了摸許思遠的腦袋,問道:“你媽媽為什麽和習叔叔吵起來”

“我也不清楚,反正習叔叔發了好大的火,快要把我嚇死了。”

秦央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哄道:“不怕不怕。”

哄完小家夥,秦央輕歎了一聲,說:“我不問你原因,你總有你的道理,但是許曼,我不希望你錯過本應該屬於你的幸福,他是不是真的愛你,你應該看得出來。”

許曼不說話,穿好衣服說道:“好了,咱們走吧。”

坐著唐家的車,一路將許曼母子兩個送回了家,索性出來一次,秦央也跟著上去了坐了一會兒。

許思遠在客廳玩,秦央讓許曼躺著休息,反而去了廚房給他們做飯。

此時的秦央身份不比從前,更何況現在還懷著身孕,許曼怎麽可能讓她做這些死活把秦央從廚房裏趕了出來。

“怎麽連你也大驚小怪的在家裏是這樣,在你這裏也不得自由,其實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萬一你要是有個好歹的,我跟唐家可沒有辦法交待。”

秦央無奈,問道:“你現在病著,不吃點東西一會兒怎麽吃藥再說,思遠也要吃飯的。”

她這麽一說,許曼也是很無奈,本想親自下廚,可現在的狀態也實在不合適,沒辦法,那就隻有叫外賣了。

隻是許曼這邊的外賣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唐子晏那邊已經把電話打到秦央這裏了。

“許曼住院了”

“嗯,已經出院了,我現在正在她這裏呢。”秦央如實回答。

“嗯,我現在過去接你,到了樓下給你打電話。”

“你不用過來了,司機送我過來的。”

秦央本是不想讓他太麻煩的,卻不想到反而惹得唐子晏不高興了。“老實在那等著,我讓司機先回去。”

掛了電話,秦央撇了撇嘴,轉頭間正好看到許曼正對著自己笑,不由問道:“你笑什麽”

許曼拍了拍她的手,說:“你現在很幸福,我很高興。”

說起幸福,秦央的確覺得現在挺幸福的,被人愛著,嗬護著,似乎是想一下子把她二十年前所缺少的溫暖一下子都補給她,她怎麽會不幸福

“你也可以的,許曼,你這麽好,一定也可以這麽幸福的。”

許曼卻回她一個微笑,隻是這笑容裏卻帶著幾分讓人心疼的苦澀。

秦央是打從心眼兒裏想要要幫她,可感情的事終究不是別人能插手太多的,最後的選擇,還是要看她自己。

許曼的苦,她的為難,秦央不是一點都不明白,甚至很理解這種為難。

“你放心好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也許,事情真的如秦央所說,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原以為他們兩個人六年前已經算是徹底的結束了,誰會想到,六年以後還會再相見,茫茫人海,他們就在那樣的情況下遇到了,是因為緣分扯不斷,也是因為時間到了。

然而,許曼似乎卻並不這麽認為,她覺得她和習少傾之間的問題並不是時間能解決的。所有的問題就擺在那裏,當初解決不了,現在仍舊解決不了。別說過了一個六年,就是再過一個六年,問題仍舊存在。

唐子晏的電話又打了過來,秦央隻得回去了,臨走前又囑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再有事一定要給她打電話。

秦央前腳剛走沒多一會兒,外賣就送到了。隻是剛把飯都擺好,以為不會再出現的人,還是出現了,不僅出現了,而且還臉色陰沉著,上來就黑著臉質問道:“誰讓你出院的”

“別吵到鄰居,進來說吧。”許曼側身讓他進來。

習少傾進了屋,見她關了門,出口便還是那句話:“誰讓你出院的”

“我已經沒事了,在那裏呆著幹什麽”許曼重新坐下來給許思遠弄飯,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道:“坐吧,我們在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吃”

習少傾幹脆不理她,伸手摸上她的額頭,皺著眉說:“燒還沒退呢,跟我回醫院。”

許曼避開他的手掌,低聲說道:“好多了,再吃點藥就沒事了。”

習少傾知道她固執,從前就是這樣,在那張看似溫柔的外表下,掩藏著的是如何固執的一個靈魂。

說白了,習少傾害怕她的固執,也痛恨她的固執,若非她的固執,當初她也不會突然消息,一走就是六年。

“你”

“少傾。”許曼突然叫他,神情溫柔,還是從前的樣子,“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想象中那麽嬌弱的。”

這麽多年,她一個人帶著思遠什麽困難沒遇到過不也還是一樣的挺過來了嗎

習少傾看著她,久久未曾言語,倒是許曼笑了笑,說:“我去給你拿碗筷,一起吃點吧。”

這樣的邀約,習少傾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看著桌上的菜色,明顯是叫過來的外賣,不由得皺了皺眉,道:“怎麽吃這個穿衣服,我帶你出去吃。”

“不用了,這個就挺好的,況且我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太適合出去。”

許曼的話讓習少傾又坐了下來,是他考慮不周了,她現在病還沒有全好,出去要是再受涼,肯定又要加重的。

習少傾接過碗筷有一口沒有一口的吃著,“這個菜沒有你做的好吃,我記得以前你炒這個不錯。”

似是想到了從前,許曼也不由得笑了笑,說道:“自從有了思遠之後,廚藝又進步了不少,等我病好了再請人過來吃飯吧。”

習少傾驚喜的看著她,滿心歡喜的應了下來。

隻是下一秒,就又讓他的臉沉了下來。

“就算是感謝你這次送我去醫院,還有醫藥費的事。我知道就算給你你也不會要,你想吃什麽告訴我,不能說什麽都會做,一般家常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習少傾心裏憋著氣,可是想到早上的那一出戲碼,憋著的這口氣硬是沒敢再發出來。

“隨便你,隻要是你做的,都好。”

“好。”

“早上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

許曼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生氣,其實是我不好。”

話雖然說花了,可是藏在彼此心裏的結有沒有解開,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一頓簡單的飯吃完,許曼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才又重新坐了回來,看了看時間,有些為難的下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習少傾卻動都沒動,說道:“今晚我留下來。”看了一眼有些驚詫的許曼,才又解釋道:“我不放心你。”

見許思遠正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過來,許曼不禁有些尷尬,“思遠,你自己先進屋去玩一下,媽媽和叔叔有話要說。”

許思遠倒也乖巧,進了臥室,關了門。

許曼抿了抿嘴角,說道:“少傾,有些事情我們彼此心裏都有數,不需要多說的,我們孤兒寡母,你留在這裏的確是不方便,會讓說閑話的。”

“說閑話你怕誰來說我們的閑話你雖然帶著思遠,卻也是單身,而我也沒有結婚,我們在一起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閑話好說的還是說,你是怕昨天那個姓謝的誤會”

“我說過了,我和謝先生昨天是第一次見麵。”

習少傾冷哼一聲,“既然不是他,那你還怕什麽”

“不管怕什麽,你在這裏都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習少傾打量著她,說道:“你是怕我對你怎麽樣嗎放心,你病著,我還沒到那種地步呢。”

見她不說話,習少傾接著說道:“更何況,從前我們什麽事沒做過現在也沒有必要害羞。”

許曼本來臉就紅的,因為他這一句話,臉色更是紅的不像話。

“你非要這樣說嗎”提前從前後,許曼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曼曼,我今天留下來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你晚上再反複而已,你還想再嚇思遠一次嗎”不得不說,習少傾是個談判的老手,拿思遠來做籌碼,不怕許曼不答應。

他這麽一說,許曼的確是猶豫了,“我們這裏地方不夠。”

習少傾拍了拍沙發,“我睡這裏就好。”

“那好吧,但隻此一晚,明天你便回去吧。”

“可以。”

許曼進屋去給習少傾找了枕頭和被子出來,“沒有準備,被子不夠,你將就著蓋我的吧,我和思遠蓋一個就好了。”

習少傾拉了過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笑道:“好。”

他的這一個動作讓許曼別扭的不行,卻也沒有辦法,轉身又進了臥室。

翻出退燒藥來吃了兩粒,然後幫許思遠換衣服,帶他出來洗澡。

誰知道許思遠一出來便看到客廳的習少傾,問道:“習叔叔今天在我們家住嗎”

“嗯。”

一聽說習叔叔今天晚上不走了,小家夥特別高興,家裏除了幹媽以外,就再也沒有人來家裏住過了,小家夥喜歡熱鬧,特別是自己喜歡的人能留下來陪他,他更是高興的不行。

“媽媽,我要和習叔叔一起洗澡可以嗎我們都是男生,可以一起洗的吧”

習少傾走過來,牽住小家夥的手,說道:“好,叔叔跟你一起洗。”

許曼鬆開兒子的手,對習少傾說:“那好吧,你帶他一起洗吧,不過不要在裏麵太久了,他會感冒的。”

“我知道了。”

看著兒子那興奮的樣子,許曼心裏五味雜全。

這幾年來,她把自己能給他的,都給他了。可是,再多的母愛都抵不上那一份血緣關係,幸好思遠長的像她多一些,否則

思遠一直很懂事,隻是最初問過她,為什麽別人都有爸爸麵他去上沒有,隻有那麽一次,在此之後,他便再了沒有問過。

但許曼知道,他雖然小,他是他心裏是渴望有一個爸爸,有一個完整的家的,但是他又怕她傷心難過,所以才會說,他會保護媽媽的話。

她現在不知道,找一個男人,組成一個家庭,對於思遠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也不知道,在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前提下,別人是否能夠善待思遠。

如果對方不能夠,那麽她寧願一直這樣下去,帶著兒子,等著兒子慢慢長大。

浴室裏傳來嬉鬧聲,許曼微微一笑。

如果能永遠的留住這一刻就好了,他們就像是一個正常而平凡的三口之家,溫馨恬美。

隻是,隻有今天

浴室的門被打開,習少傾抱著光溜溜的小家夥了來,而他的腰間卻隻圍了一條浴巾而已。

“我們洗好了。”

許曼看了一眼,險些驚叫出聲,臉色緋紅,卻不敢看他,“你,你怎麽不給他穿衣服啊趕快把他抱到臥室去。”

看著她害羞的樣子,習少傾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好。”

習少傾把許思遠抱進臥室,塞到被窩裏,“小子,趕快睡覺,不許出來。”

許思遠嘻嘻哈哈的應著,人卻在被窩裏不安分的打著滾。

習少傾出來的時候順手把門帶上,見許曼站在那裏,便輕咳一聲,解釋道:“剛剛思遠在裏麵玩瘋了,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

“哦,那,那你趕緊睡吧,我去洗澡了。”

“可是浴巾在我這裏”

怎麽看都覺得習少傾臉上的笑容太過詭異,有些不懷好意。

“不,不用了,你圍著吧,我用毛巾就好了。”

許曼不敢再和他多說,直接就進了浴室,關了門,上了鎖。

浴室裏還是水汽氤氳,這屋裏不帶窗子,前兩天排風扇又壞掉了,也難怪這水氣都排不出去,一進來倒是悶得很。

水溫正好,許曼本來打算草草的衝一下就好,隻是昨天晚上開始發燒,出不不少的汗,身上黏黏的,總還是要好好洗一洗的。

隻是身上剛剛塗好沐浴露,還沒來得及衝下去,便感覺到頭暈腦脹,迷迷糊糊的,好像隨時都能栽倒一樣。

許曼趕緊扶住一邊的洗手池,調整呼吸,喘了口氣,感覺好了一點了,又重新站到蓬頭下麵,把身上的沫子衝下去。

拿著毛巾草草擦了擦身子,把睡衣套上,這才開了門。

新鮮的空氣進來,裏麵的水汽湧出去,通了風,腦袋也清醒了幾分。

習少傾聽到開門聲,卻沒見人出來,擔心她出了什麽事,便走了過去,見她正扶著洗手池,神色有些不太對勁,直接進去扶她,“怎麽了”

許曼搖頭,如實說:“裏麵有點悶,頭有些暈,透透氣,緩一緩就好了。”

“不要在裏麵了,你先出來休息下。”

把人扶到沙發上坐好,自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許曼聞到久違的熟悉的氣息,貪婪的想要汲取更多,隻是隨著頭腦的清醒,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猛然推開他,說道:“我沒事了。”

“你的睡衣扣子係錯了。”

許曼低頭,剛剛一著急,可不是係錯了嘛,歪七咧八的驢唇不對馬嘴的糾結著,倒是因為這樣,前麵某些地方就這麽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