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照片上的女子是誰
“昨晚我是因為你在奶奶那邊不辭而別有點不爽，後來見你回來的時候又喝得那麽醉，所以我心裏更加不痛快，然後關於你的緋聞又出來了……所以，我非常非常地生氣，然後在衝動之下就把你弄傷了。對不起，今晚是我太衝動了。”
顧西周終於就今晚的事向她說對不起了。
可是，一想到他對林羽西的避重就輕和袒護，她就沒理由那麽輕易地接受他的“對不起”了。
見她一直這樣冷著臉，步說話也不見絲毫情緒波動的樣子，顧西周心裏隱隱感到有點不安。
他伸出手臂去想要抱住她，可是她卻毫無表示，既不反抗又不迎合，好像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
他愣住了，伸向她的手臂又縮了回來。
他感覺，她好像真的生氣了。
沉默了好一會，看歐曉燦還是不言不語、一動不動，顧西周禁不住有點擔心地問到：“你還痛嗎？”
看她嘴唇上已經結了一層血疤，他心裏很過意不去，深悔自己今晚是太衝動了。
“你的怒火，是因為介意別人嘲笑你被戴綠帽子了，是嗎？”歐曉燦終於開口了，語氣出奇的冷靜。
她已經想不出是什麽原因讓他如此動怒了，他又不愛她不在乎她，唯一能引起他動怒的原因，無非就是她觸犯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不是嗎？若她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名義上的老婆，他又怎麽會在乎她與什麽男人去喝醉，跟什麽男人有關係呢？
終於比較出來了，她和林羽西在他心中的分量竟是如此的懸殊！
得出這樣的結果，歐曉燦心裏無疑是難受的。
但是難受又有什麽用呢？他不愛她，她能怎麽樣？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麵對他，淡定，讓自己看起來更無所謂。
“我不想敷衍你，是的，我很在意。”他誠懇地說：“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在麵對‘被人嘲笑戴上綠帽’這事，都不可避免地會很介意，這關乎男人的尊嚴，因為你是我的顧太太。”
看吧，看吧，他承認了吧！他還如此強調她是他的顧太太！
歐曉燦淒然一笑，道：“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這個顧太太讓你顏麵大失了——”
聽出了她話裏的反意，顧西周以為她還在生氣，於是又忙解釋道——
“我知道我是不該怪你的，畢竟是我先跟……別的女人鬧緋聞的……不過，我向你保證，明天我會好好處理這事的，以後我保證還你一個平靜的生活。”
這話聽起來……
是不是有種“從今以後，你過你的安靜生活，我過我的快活日子，我絕不幹擾你的生活”的意思？
倆口子呢，他說出這樣客氣的話，是不是就注定她將來的日子還將是守著“顧太太”的名分獨守空房！
而他呢？依舊夜夜做新郎，桃花朵朵開！
顧西周，你完全不用來向我道歉的！你不給我道歉，還讓我對你不抱希望，因為不抱希望，我便可以不必失望；
你這一道歉，直接把我推入絕望。
人生後來的幾十年何其漫長，這樣不死不活地熬著，不瘋也得早亡。
想哭，又想笑，心壓得如喘不過氣來。
“所以，從明天開始，我們還是繼續像從前一樣的過日子，是嗎？”冷冷的，歐曉燦的嘴角微扯。
“嗯，算是吧！”顧西周點了點頭，完全沒體會到歐曉燦話裏之意。
他隻是晃眼間瞥到了她唇角那抹稍縱即逝的譏笑，還以為她並沒完全釋懷，畢竟是他今晚傷她太重。
“那，你不會生氣了吧？”他又追問了一句。
生氣？
還有什麽可生氣的呢？
對一個心中完全沒你的人生氣有用嗎？
他心中沒你這個人，你就算跟他生再大的氣也傷害不到他分毫，反倒在他那裏成為笑話。
“沒事，晚安。”不願再多說，歐曉燦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努力令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更為平靜。
她就這樣睡了？
是原諒他了，還是真的困了？
顧西周企圖從她安寧的麵孔上找到答案，但是她輕輕一個翻身，便將麵孔朝向了床裏麵，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了一個小蝦米。
這應該是她呈現出來的慣有的睡覺姿勢吧。
顧西周注視了她稍許，這才起身來往浴室走去。
靜靜地閉著眼睛裝睡了好一會，聽著顧西周進入浴室，聽著那清脆的流水聲，她的心再也沒有靜下來了。
這一夜很清淨，他沒有動她，她卻難以入眠。
她聽著他的呼吸直到淩晨，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歐曉燦揉了揉微痛的雙眼，醒了。
慢慢地側頭一看，床的另一邊早又空空，顧西周走了，還是照往常一樣的上班工作去了。
長長地吸了口氣，她清醒了，隻是頭還有點痛，因為沒睡好的原因。
她沒有馬上做起來靠在床頭，而是繼續躺著，一動不動地盯著屋頂發呆——
想到他昨晚給她的道歉，歐曉燦唇角一再微微的上揚，感覺胸口悶悶的。
經過了這麽多的風波與混亂之後，他終於肯給她一聲‘對不起’了。
可是她卻沒有任何愉悅的感覺，反倒是覺得自己可悲可歎，更可憐。
一句對不起，他便把一切傷害都抹平了，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他還做那個桃花朵朵開得顧總裁，她繼續將“忍辱負重”的顧太太演下去。
這樣的日子好累啊，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負重的蝸牛，背著重重的殼，每走一步都是艱難。
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她還能忍受多久。
沒意思，沒意思，連起床都覺沒意思了。
翻了一個身，突然感覺手肘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梗了一下。
拾起來一看——
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小的透明硬塑料做的相片框夾，就像去旅遊地旅行時，專門拍照的商家為你拍下照片框進去做留念的那種，可以吊在鑰匙圈上的那種小相框。
歐曉燦仔細一瞅，裏麵還鑲著一張小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穿著碎花長布裙的女孩子，微微側著麵站著，一頭長發飄揚。
這是誰呢？
怎麽有點麵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