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我有話對你說
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個聚餐就是一個付凱歌訂婚的宣布會。
在母親的威脅下，付凱歌最終還是選擇了讓步，因為他不想別人再因為他而打擊嘲笑歐曉燦。
更因為他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媽媽為了歐曉燦而吵下去，他太知道媽媽那張嘴是多麽的利害了！
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而沉默，是不是也就代表著他與錢家千金的婚姻將要程定局！
一家人的聚餐終於完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歐曉燦第一個站起，想要離開。
以前，她是永遠不會當第一個從餐桌前站起的人。
此刻，她越來越厭惡這個家了，隻想盡快地遠離這裏。
“曉燦，你扶我到房間去吧！”歐曉燦這才站起，顧老太太立即便開口將她叫住，聲音中帶著命令，容不得她有絲毫選擇的餘地。
她知道，奶奶一定是有話要對她說了。
“好。”歐曉燦微點頭，然後撇下顧西周，上前將顧老太太扶起，攙著她往著二樓而去。
扶著奶奶往樓上走，歐曉燦能感覺到顧老太太跨樓梯時有多麽的吃力，而她的手臂也越來越沉重。
沒有人過來幫她攙扶，好像大家都知道顧老太太要單獨與她說話似的，所以沒有人會貿然上來。
顧老太太走得很艱難，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要喘很大的一口氣似的，看起來是那麽的疲累和無助，她不禁心軟了——奶奶到底還是老了。
她這樣風燭殘年的日子還能熬多久呢？
這個龐大的家族實在讓她太操心了——顧雨薇的離婚，顧西周和歐曉燦的冷戰僵持，付凱歌的叛逆……
她還能撐多久呢？
她自然已是看淡了生死，可是她放心不下的是這些惹事不斷的後代子孫啊！
“奶奶，小心一點，慢慢，坐下。”在傭人推開門後，歐曉燦小心地扶著顧老太太坐下，然後自己也喘了口氣。
“很累吧！”顧老太太看著她笑了，這是她今天第一次對著她展露笑容。
“不累。”歐曉燦彎起笑說。
顧老太太輕輕歎息著搖頭，說：“老了，真的不中用了！所以我才不想到樓下吃飯呢，寧願他們將飯送上來。可是我就算將近死了，也還是有很多事情放不下心來啊！”
“奶奶……”歐曉燦突然有些難受，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隻有挨著顧老太太坐下，伸手為她輕捶著背。
“奶奶想說，為什麽就就不能讓奶奶安心地走呢……哎……”
“奶奶，別這樣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歐曉燦有些心酸了。
顧老太太重重地歎了口氣，搖頭道：“奶奶不行了，都是裝出來硬撐的……想想你們這些娃啊，操心啊……就拿雨薇來說吧，她離婚都一年了，可是沒有聽說過她跟誰走得近，你看看她都三十幾歲的女人了，還這麽耗著……”
“奶奶，大姐是個女強人，她會處理好自己的生活的。”歐曉燦安慰她道。
顧老太太看著歐曉燦，搖了搖頭，說：“還有凱歌，雖然他姓顧，可是他爸爸死得早，他媽媽拉扯他長大也不容易，在奶奶的心裏，他就是我們顧家的孩子啊！他也是那麽的人了，還不懂事，非得要……愛錯人，叫人怎麽放得下心。”
這才是奶奶把她叫上來要說的重點吧！
歐曉燦心裏明白，於是笑著說：“奶奶，你放心，我跟凱歌之間真的沒有那種關係，凱歌隻是同情我而已。”
“曉燦，奶奶相信你的為人，不懷疑你，可是那孩子死心眼啊……你想想吧，你與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是西周的太太，是他的表嫂，凱歌他任性，但我覺得你不該是個任性的孩子！你再想想，就算將來你跟西周分開了，你也是不可能跟凱歌在一起的，你也看到了凱歌媽的那態度，那強硬的氣勢，我這個做媽的還不了解她嗎？她是隻認定她看中的人和事的！不然她守寡了那麽多年為什麽一意孤行要單身呢？就是不聽我們話的固執人！”
顧老太太又歎了口氣，說：“還有付家那幫子長輩，當初連我們想要凱歌媽再嫁他們付家都不肯的，就不用說凱歌要想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奶奶勸勸你，離凱歌遠一點！隻要你不理他了，他才會消停的。”
說到這，顧老太太牽起了歐曉燦的手：“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你知道嗎，奶奶是有多喜歡你啊！若是你從一開始就跟凱歌一起，也許就不會有這麽多不好的事發生了，可是你都嫁給西周了，就不能轉頭了，所以……”
“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對凱歌從來就沒有那個心，我對他就隻是像朋友一樣，像兄妹一樣。可是凱歌說得也沒有錯的，你們迫他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就像當初顧西周被迫跟我結婚一樣，我擔心凱歌和他未來的太太會步入我和顧西周這樣的困境裏。”歐曉燦還是忍不住要為付凱歌說話。
“曉燦，不一樣的，我們這代人看事情比你們看的可是要周全多了。我們都是過來人了，你們經曆的這些我們都經曆過，可是我們一樣都過得很幸福。像是你的二嬸三嬸，她們不都好好的嗎？你跟西周的感情會這麽失敗，是因為你們兩個的性格都存在問題。奶奶在想，你們其實應該都愛對方的，可是為什麽要鬧成這樣，也不過就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西周忘不了當初的那個視頻，你也忘不了那個失去的孩子，你們倆的個性都太執著要強了，沒有人肯讓步，於是就越離越遠了。”
顧老太太說著，又歎息：“所以說，奶奶真的特別擔心你們兩個啊！你們兩個這樣相愛相殺究竟要磨到何時啊？現在奶奶也不知道哪天就要走了，我擔心我走後你們倆個最終會分道揚鑣……哎，那可就辜負了奶奶的這番苦心了！我是擔心你們最後都會後悔的啊！”
“奶奶，我不後悔，我想清楚了，我是真的不適合做豪門太太，我其實心裏特別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對我不忠。以前我之所以沒表現出來，那是因為我害怕我們歐家會失去依靠，真的，我說的是大實話。現在，經曆了失子之痛後，我不再怕失去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