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考慮清楚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方覺用審視的眼光看著麵前的這個身高不算高的小夥子。

“我考慮清楚了。”聞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好一會，他在內心裏問自己，問自己是否下定了決心，但是，身體裏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說：是的，就這樣了！闖吧！然後，他回答說道。

阿斯頓維拉隊內已經有日本國腳香川真司了，即將簽下韓國球員孫興民。

俱樂部高層勸說他也簽下一名中國球員。

方覺考慮了一下，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國內球員的實力先不說，他不確定這些在國內拿高薪，小日子過得舒服的球員們有沒有勇氣去國外闖一闖，拿著比國內少很多的薪水，在異國他鄉一個人孤獨的拚搏。

他想要試一試。

隨後，阿斯頓維拉通過在國內的關係放出風聲，阿斯頓維拉想要簽下一名中國球員。

消息在圈內傳播出去之後，一時之間可以說是趨之若鶩，但凡覺得自己實力不錯，或者是想要找機會去國外鍍金的知名球員紛紛通過各種渠道和阿斯頓維拉進行聯係。

這不行啊，看來是某些人誤會了。

這是把這當做是出國鍍金的好機會了啊。

……

按照方覺的指示，阿斯頓維拉俱樂部進一步放出解釋：簽下的球員不可能獲得勞工證，阿斯頓維拉也不認為球員有能力在阿斯頓維拉一線隊立足，球隊簽下球員之後，基本上確定是將球員租借出去鍛煉，甚至是如果沒有球隊願意接收的話，隻能夠在阿斯頓維拉預備隊踢球。

所以，未來前途並不明朗，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黯淡。

至於說出國踢球的薪水，也不會比國內拿得多，甚至說比國內要少很多。

而且外租還是進入到阿斯頓維拉預備隊之後，俱樂部不會特別照顧，隻能全憑自己的能力去打拚。

這個消息放出去之後，那些一窩蜂的、熱情的聯係阿斯頓維拉的國內球員們數量銳減，即使是還保持連線的球員，也大多是舉棋不定。

這種情況下，滬市這支剛剛衝入中超的球隊的年輕球員聞壘引起了方覺的關注。

看的出來，小夥子也是有過猶豫的，但是，最終還是表態，想要出國踢球。

“出國踢球，不是那麽美好的，你掙得比國內少，而且異國他鄉一個人打拚。”方覺表情嚴肅，“不會有你想象的媒體的大量關注，不會輕鬆。”

“這麽說吧，你留在國內踢球，會掙得更多，而且不論是環境還是各方麵都非常舒適，在國外，你要麵臨各種問題，語言關，足球文化的迥異，如何融入球隊，如果一個人麵對孤獨，一個人去努力，這些你考慮過嗎？”方覺問。

“沒有想那麽多。”聞壘搖搖頭，“我怕自己想太多，就會猶豫，就會顧慮太多，就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了。”

他看著麵前的這位已經是世界著名冠軍教練的英俊男子，“方指導，我想要出去闖一闖。”

“我想要看看外麵的世界。”聞壘停頓一下，語氣變得堅定，“我不想以後後悔。”

方覺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

他扭頭看向陪同聞壘來的國內足壇名宿許亙懋，“許指導，你的意思是？”

許亙懋歎口氣，“按照我的意思，是不支持聞壘現在出去的，他還太年輕。”

聞壘聞言，急了，就要說話。

“小兔崽子，急什麽，聽我把話說完。”許亙懋瞪了聞壘一眼，“但是，這小子心野了，留不住了，就不留了，我也不希望他以後會後悔說沒有早點出去闖一闖。”

“那你是同意了？”方覺問。

“恩。”許亙懋點點頭，“我們也不會為聞壘出去設置障礙，但是，有一點。”

“請說。”

“這孩子要是出去之後情況不理想，碰的頭破血流的，他回來的話，我希望他還是回到我們球隊，阿斯頓維拉也不應該設置障礙，這點我們要做出約定。”許亙懋說道。

“我不闖出一個人樣來，我就不回來了！”聞壘急說道。

“兔崽子。”許亙懋給了聞壘一個腦瓜崩。

“沒問題。”方覺點點頭。

隨後，阿斯頓維拉安排聞壘在滬市的某家醫院進行了秘密的體檢。

小夥子身體情況不錯，體檢一切正常，順利通過。

阿斯頓維拉和滬市這家球隊進行了會談，最終確定聞壘的轉會費為100萬歐元，同時雙方約定，如果聞壘在國外沒有成功，該球隊願意以100萬歐元的價格收回聞壘，阿斯頓維拉不能將聞壘賣給其他中超球隊。

方覺給聞壘放了幾天假，讓他處理在國內的事情。

……

香港是阿斯頓維拉的中國之行的最後一站。

並沒有人注意到從香港返回伯明翰的航班中，阿斯頓維拉的隊內多了一個叫做聞壘的中國小夥子。

正如方覺此前所表態的，沒有鮮花和掌聲，聞壘即使是加盟阿斯頓維拉，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報道，當然，也不可能不報道，那也是等阿斯頓維拉返回伯明翰之後，這樣能夠確保聞壘不受到太大的關注和幹擾。

這件事並非絕對隱秘，方覺在國內的媒體中的聯係密切的鍾大華就曾經詢問，阿斯頓維拉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正是宣傳的好機會啊。

方覺傲然說道，他的阿斯頓維拉在國內不需要這種宣傳。

鍾大華想了想，感歎點點頭，是啊，阿斯頓維拉需要香川真司，需要韓國球員來進一步擴大在日本和韓國的市場，但是，在中國國內，不需要！

阿斯頓維拉是中資球隊，方覺是球隊的老板和主教練，他是當今足壇最出色的冠軍教練，長得帥，有才華，國際足聯年度最佳教練。

有方覺在，阿斯頓維拉天然就是國內球迷最喜歡的國外俱樂部了，他確實是不需要倚靠簽約中國球員來擴大影響力。

當然，簽下中國球員，也不能說是沒有絲毫的促進影響力。

但是，方覺沒有那麽做，他的態度很明確，希望聞壘能夠在安靜的環境中慢慢成長，年輕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明白，這條路不輕鬆，暫時沒有鮮花和掌聲，前途隻有孤單和荊棘，要成功走下去，需要極強的個人毅力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