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很多,很完善,其中有一些是媒體都沒有報道過的,當然,並沒有涉及一些深入的隱私,都是屬於未來可能會被公開報道的暫時隱秘資料。

可以這麽說,除了代斯勒的妻子之外,方覺現在比起那些整天盯著代斯勒的記者還要了解這位德國球星。

當然,方覺最滿意的卻並非這些‘獨家資料’,而是係統給出的一份初步‘鑒定報告’,報告顯示,代斯勒現在的身體狀態是:健康!

正是這一句話,讓方覺興奮,堅定了要拿下代斯勒的決心。

一個健康的代斯勒啊……

想到自己將來能夠擁有這名一位大寶貝,方覺眉開眼笑。

……

寫滿了整整三頁筆記本。

這就是今晚的作戰計劃。

A計劃,方覺要用自己的靈巧的可有讓小姐姐尖叫的雙手為代斯勒完成呈現他的足球生涯,自己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保證讓這家夥被觸動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一塊,感動的痛哭流涕,最後撲到他的懷裏,求著要為方覺教練效力。

方覺再次仔細看了一遍,滿意的點點頭,A計劃頗費!

至於那簡略寫就的B計劃,方覺沒有太在意,根本就用不著啊,他做出B計劃,隻不過是習慣性的謹慎性格使然。

唏噓的胡茬、略顯淩亂的發型,一隻手拎著果籃,另外一隻手拎著一串紅腸,這是男的。

手裏捧著一束鮮花,肩膀上背著雙肩包,這是女的。

額外多說一句,路燈比較黑暗,要不是珍妮·洛佩茲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己的丈夫,露出一口白牙,方覺差點沒有看到這位女士。

這就是下班後來到自己的住處門口的方覺所看到的這一幕,此時此刻,他差點就哼起了一首歌,“我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上還背著一隻……”。

“這是我們從慕尼黑帶的特產。”

方覺從代斯勒的手中接過紅腸,假裝自己沒有認出來這特麽就是在島內的梅爾卡多納超市見過的處理貨。

這家夥不講究啊。

“晚飯吃了沒?要不要一起?”方覺炒了兩個菜,一個湯,客氣的問。

“好啊。”說這話的是代斯勒。

“先去洗手。”這是洛佩茲女士寵溺的對丈夫說。

好吧,真是一點也不作假啊。

“我再去炒兩個菜。”方覺說。

然後他分明看到代斯勒露出放鬆的表情……這是怕吃不飽?!

當方覺將炒好的紅腸炒菜椒、以及酸溜土豆絲端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餐桌,咧咧嘴,有些懵:賢伉儷……是豬嗎?

西紅柿炒蛋的盤子光潔的泛光,蒜蓉蝦的盤子裏隻剩下幾隻蝦,蒜蓉全沒了。

豆腐羹也是已經見底了。

最後這兩道菜,也大多是進了這對夫妻的肚子裏,代斯勒帶來的紅腸倒是一點也沒便宜別人。

“可惜了,沒有茅台酒。”代斯勒打了個飽嗝兒,略遺憾說。

哈,你還知道茅台,你還要喝茅台,我特麽都沒喝過呢。

方覺看著代斯勒,仿佛看到一個癡肥漢子即將誕生,他打定主意,要是簽下代斯勒的話,一定要加強對這家夥的飲食要求。

……

吃飽喝足,幹正事。

“方先生,一會即使是巴斯蒂提出要求,我也希望你的作品不要和足球有關。”珍妮·洛佩茲女士看了一眼正欣賞方覺的個人作品的丈夫,小聲和方覺說道。

嘖,A方案被槍斃。

方覺輕輕搖頭,看了一眼代斯勒,心說,情況已經嚴重到現在的地步了嗎?

是的,他通過係統看到的資料中,有一部分是關於代斯勒的病情的說明的,方覺這才確定了他的猜測,代斯勒患上了抑鬱症,而且情況比較糟糕。

那就隻能夠選擇備用的B方案了啊,方覺咬了咬牙花子,他這麽一位純善之人做這種事情,業務不熟練啊。

“沒問題。”方覺點點頭,說著露出擔心的表情,“代斯勒太太,代斯勒先生的情況不太好啊。”

洛佩茲女士對於方覺早就認出了代斯勒一點也不驚訝,她向方覺表示感謝,上午方覺對代斯勒的態度和言行顯然是考慮的很細致的。

“醫生說他需要休息。”珍妮·洛佩茲說道,“而且,巴斯蒂對服藥很抵觸。”

“服藥不是最關鍵的。”方覺搖搖頭,“對於代斯勒先生的這種情況,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情緒穩定,他自己能夠想通,能夠開朗和樂觀起來。”

珍妮·洛佩茲深以為然。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兩個人聊得話題已經偏離,兩人就代斯勒的情況進行了溝通和交流。

……

“方先生還是一位醫生?”珍妮·洛佩茲有些驚訝,對方口中時不時的蹦出一些醫學專用詞語,顯得非常專業。

“不,確切的說,我是一位心理學研究者。”方覺說。

原來如此,珍妮·洛佩茲點點頭,代斯勒精神抑鬱,既可以是精神學科的範疇,也和心理上的問題是有關的,方覺是研究心理學的,表現出一定的專業水準就比較正常了。

“如果代斯勒太太你信任我的話。”方覺說道,“我願意幫助代斯勒先生治療。”

“不必了,謝謝方先生的好意。”珍妮·洛佩茲果斷拒絕,本來聊得很不錯的,卻立刻變臉,並且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方覺: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騙子。

喂喂喂,這是什麽眼神,剛才吃飯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啊。

方覺有些鬱悶,這也太警覺了吧,這是被騙過?自學成才了?

有點難辦啊,方覺發愁,是誰說黑人兄弟姐妹好忽悠的?

“恕我直言,代斯勒太太,你們之前的治療方向是錯誤的。”方覺表情嚴肅,“那些醫生是不是要代斯勒先生遠離足球,離開他心愛的足球場,遠離喧囂,離開關注的目光?最好是找個沒人的地方休養?”

“是的。”洛佩茲女士點頭,“難道這些不對嗎?”

“錯!”方覺語氣沉重,“大錯特錯!這不是治療,隻是逃避,治標不治本。人是社會型動物,你不可能永遠離開關注的目光,你要適應社會,要學會如何與人相處,要學會享受這種相處,這樣才是健康的人生,你也不希望你的丈夫一直逃避吧?”

“恕我直言,代斯勒太太,你的認知和選擇也是錯誤的,你的丈夫是不是告訴你他不想再踢球了?他要逃離球場,然後你就聽從他!讓他的生活遠遠地離開足球?”

“你這是縱容。”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再這麽下去,即使是你的丈夫病情得到控製,但是,他也是不快樂的。”

看著表情無比嚴肅,言辭劇烈的方覺,珍妮·洛佩茲完全懵了。

我在哪?我在做什麽?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嗎?我為什麽挨罵?

他是誰?他不是手工藝術大師嗎?他到底是做什麽的?

為什麽我竟然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