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代斯勒真誠的對方覺說。

在來找方覺的時候,代斯勒因為焦急,沒有想太多,但是,見到方覺之後,說出了來意,看到方覺皺眉為難的樣子,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

是啊,雖然在教練的幫助下,他成功的戰勝了抑鬱症,恢複了健康,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啊,教練又不是醫生。

之前,代斯勒隻是因為緊張和著急,滿腦子想的就是方覺能夠幫到他,沒有想太多。

不過,在考慮一會後,方覺對代斯勒說,他理解代斯勒的擔心,他可以嚐試去和恩克溝通交流一下,但是,結果如何,他不敢保證,畢竟他隻是比較擅長心理治療,不是醫生。

代斯勒自然是高興的點頭。

這還不止,然後看到方覺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一輛小型私人飛機送他們去漢諾威,代斯勒的眼裏隻有感動了。

教練和恩克非親非故,甚至可以說壓根不認識,能夠如此盡力幫忙,全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他知道。

“不要擔心了。”方覺拍了拍代斯勒的肩膀,“也許問題不是那麽嚴重,見了麵再說吧。”

“恩。”代斯勒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隻有曾經得過抑鬱症的,才真正感受到那種疾病對人造成的折磨多麽痛苦。

聽到特蕾莎說羅伯特竟然有過厭世的念頭,代斯勒就頭皮發麻,嚇得。

……

飛機在夜色中向漢諾威飛行。

方覺則是在‘查看’羅伯特·恩克的資料。

這是他花費了2000氪金值從係統購買的。

這些資料並非什麽秘密,但是,一時半會很難收集齊全,所以,他也隻能夠忍痛被係統宰一刀了。

在布拉德·古讚不安分的情況下,這件突發事件反倒是讓方覺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羅伯特·恩克早年主要是在德國小型球會效力,早在出道不久便離開德國到海外球會效力。

1999年他加盟葡萄牙班霸本菲卡。當時他的表現受到葡萄牙賽會的稱許,並被一些大球會斟介,包括英超球會曼聯和西甲的巴塞羅那。

1999年,22歲的恩克被德國國家隊召入出戰1999年聯合會杯,但沒有上陣過一場賽事。

2002年他接受西甲巴塞羅那邀請,以自由身身份加盟了加泰羅尼亞豪門,簽約三年。

不過這三年間他並沒有取得任何表現,經常被視為輸球的代罪羔羊,甚至因為表現糟糕而被球迷辱罵,這讓背井離鄉的年輕門將情緒低落。

僅加盟一年,巴塞羅那還一度在聯賽排名第十五位。

方覺點點頭,他拿出筆記本,寫上了‘巴塞羅那的糟糕經曆’幾個字,這應該是恩克的抑鬱症一個隱憂,可能這個時候,這個門將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隨後,恩克就被巴塞羅那外借至土耳其強隊費內巴切,但隻打了一場比賽,以0:3大敗給弱旅,甚至有球迷還在比賽期間向他擲膠瓶和燃燒彈。

方覺皺了皺眉頭,很顯然,這件事應該深深傷害了恩克的自尊,而抑鬱症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此時伸向了恩克。

在土耳其費內巴切之呆了半個賽季,隻踢了一場比賽,被媒體嘲諷,球迷辱罵,然後就被費內巴切退租給巴塞羅那,在巴塞羅那又枯坐了半個賽季的板凳後,2004年,恩克重返德甲加盟中下遊球會漢諾威96。

在這個小球隊,恩克獲得職業生涯新生,並且因為表現出色在2007年被德國國家隊重召。

在德國對丹麥的一場友誼賽中首次代表德國國家隊出場。

並且參加了2008年歐洲杯。

這似乎是從黯淡的畫卷變成了色彩斑斕的人生了。

但是,很顯然,羅伯特·恩克命運多蹇,球場上剛剛如意了一些,這位天賦極佳的德國門神在生活中又經曆了太多不幸。

恩克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2004年,恩克的妻子特蕾莎為他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恩克給她取名為拉拉,但不幸的是,拉拉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出生72小時她便接受了一次手術。

此後,恩克又帶著女兒四處尋訪名醫,一共接受了四次手術,但遺憾的是,恩克的努力最終還是沒有挽回女兒的生命。

2006年9月17日,年僅2歲的拉拉不幸夭折,這也是恩克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盡管當時他在家人和朋友的鼓勵下頑強的挺了過來,但女兒的早夭還是成為了恩克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一個多月前,恩克和他的妻子領養了一個名為萊拉的女兒,但這並沒能讓恩克撫平心中的傷痛。

而且按照代斯勒從恩克的妻子特蕾莎口中得到的消息,恩克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了,但是擔心抑鬱症被曝光後,會失去對養女的撫養權,他又極度極度排斥治療……

方覺皺了皺眉頭。

一開始,他並沒有太擔心,但是,現在了解更多情況後,他真的有點擔心了。

這個德國國門的人生,確實是非常的不如意啊。

……

特蕾莎出來迎接代斯勒和方覺,得知兩個人連夜乘坐私人飛機趕來,她非常感動。

德國國門的妻子並沒有對於代斯勒帶了球隊主教練來給恩克‘治療’有什麽異議。

她現在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別說方覺是足球教練,就是是一名獸醫,隻要能幫助到恩克,她都不會排斥。

再說了,有代斯勒這個被治療好的‘病號’的先例,總歸是帶有那麽一絲的希望和期待的吧。

方覺和代斯勒都有些疲憊,特蕾莎安排了客房。

不過,兩個人顧不上休息,先詢問病號的情況。

“羅伯特呢?”代斯勒問。

“在拉拉的房間。”特蕾莎說,“羅伯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拉拉的房間呆好久。”

拉拉是他們兩年多前夭折的女兒。

方覺搖搖頭,問題有點嚴重啊,他和代斯勒對視一眼,後者也是麵容嚴肅。

“羅伯特,巴斯蒂來了。”特蕾莎敲了敲房門,“他和一位先生來看望你。”

沒有回答。

隻聽見腳步聲。

門開了。

一個麵容憔悴的男人站在那裏,房間裏沒有開燈,所以,這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男人,站在門口的燈光下,他慢慢抬頭,就那麽一眼,裏麵夾雜著的陰狠與糾鬱,直直的撞到方覺等人的心底。

那偌大的負麵情緒,轟的一下子,全部炸裂!

方覺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能夠有如此絕望的表情。

作為‘病友’的代斯勒,更是頭皮發麻,他也意識到事情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嚴重。

“給他洗個澡。”方覺扭頭對代斯勒和特蕾莎說,“然後送到我房裏來,我先去休息一下,等著他。”

沒有理會錯愕的特蕾莎和代斯勒,方覺打了個嗬欠,走開了。

這個男人,他救了!

因為他知道,他不救這個人的話,真的會出大事的。

此時,方覺沒有考慮別的,腦子裏隻有救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