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絕技相教 [ 返回 ] 手機

周圍的華山掌門長老及二三代弟子想法各不相同,三代弟子均不由拿自己與林音相對比;二代弟子則想,這位年輕弟子為何劍法如此神奇,且內力之高,全不似一名十五歲少年該有的;廣一等則在想林音身份武功的來曆,尤其是那沒有招式章法套路的劍法,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十分好奇驚訝。

胡宗萬越來越焦急,林音卻漸漸平和放鬆,進退之間伺機而出,如蛇如鷹,雖無讓人眼花繚亂的招式,但一舉一動均是恰到好處,並且越來越合理有效。

有過了十餘招,胡宗萬竟然隱隱感覺內力有些不濟,鐵鐧本就十分沉重,加之他每次都揮舞如風,想盡快擊敗對手,因此內力消耗的十分劇烈。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林音在險之又險的避開數次自己用平生所學而出的殺招之後,再與自己對戰竟然毫無難受艱險之感,內力也無後繼不足之象,這讓胡宗萬既氣憤又不解,甚至懷疑對麵是不是一成名劍客所裝扮。

林音一邊全力應付胡宗萬,一麵心覺自己漸漸有了些取勝之機,心底居然十分興奮,竟然有些想笑的衝動。

“剛則緩,輕則快。”若胡宗萬同樣用劍或者其他輕便兵器,林音說不定早已被擊敗,不過七八十招以後,胡宗萬竟然已經落了下風。這種情形事先無人會料到,林音自己本也想能撐多久是多久,倒沒期望過要取勝。此時胡宗萬每招每式都慢了很多,更是沒有最初的呼呼風聲。十方散劍並無既定招式,卻又有無數組合,因此雖然胡宗萬已摸清林音的劍法習慣,卻永遠摸不透他的下一個動作。逐漸,胡宗萬招架的多,進攻的少,又數十招,便已經是險象環生。

林音形勢占優,卻是騎虎難下。如果他此時收手,胡宗萬必定不會罷手,到時候自己非常可能死於他的鐵鐧之下。可想擊敗胡宗萬,短時間內卻又難以做到。“內力團真神奇,眼見天快黑了,老子還是內力充盈,嘿嘿,小家子氣的胡宗萬,看大爺我讓你載上一個大跟頭。”

胡宗萬支撐的十分難受,手臂抬起來都感覺有些艱難,動作也緩慢了非常多。林音如不是怕胡宗萬垂敗一擊,早就可以傷了他,安全起見,還是決定耗盡胡宗萬內力。

冬日天黑的早,山上更是如此,台子周圍已經點上了不少火把,看著台上一大一小,一持劍一握鐧的兩人。胡宗萬氣喘籲籲,步履漂浮,幾無抵抗之力,林音手持軟劍,似閑庭信步般在他周圍遊走,卻也不敢太過靠近。

已無人記得到底過了多少招,胡宗萬終於跌跌撞撞幾步後癱倒在了台上,台邊等候的封清子立刻跳上台子,宣布本次比試結果。北側坐席上幾人均祝賀廣一與華山派,喜得高英俊秀。台下已走了不少人,但見胡宗萬倒下,已不在有人驚訝,便都慢慢離開,似看了一場結尾不甚精彩的戲劇一般。

林音找到先前被打飛的晚劍,重新將雙劍背在背上,默默的往山下而去。待又回到東峰宿舍,屋內外的駱向丙三人早已離去,林音已料到他們三人必會自己安靜離開,因此也無意外。

“以後絕對不能和死皮賴臉的人打架,太累了。”林音自言自語,又準備出去找些吃的,還未出門,就有人推門而入。

進來的是瀟瀟子,瀟瀟子麵無表情,進來後掃視了林音屋子一圈卻不說話,最後又自行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林音忙請好問安,便站在一旁。等了一會,瀟瀟子才淡淡開口道:“嶽尋,你的劍法,是家傳的嗎?第一次讓你練劍,你好像沒有使你今日用的這套啊。”

林音想了一會,說道:“回師父,弟子這套劍法是由一套拳腳功夫演變過來的。”瀟瀟子麵色無變化,沉吟片刻道:“你將那套拳法演練出來,讓為師看看。”

林音依言,擺開架勢,將十方散打的每個動作都演練了一遍,瀟瀟子一旁看的十分疑惑,漸漸又似有所悟。待林音練完,沉默良久,問道:“拳法是誰教給你的?”林音答道:“回師父,這套拳法是弟子的一位朋友所授,不過他已經因傷去世了。”

“哦?你竟然有這麽一位朋友,那你的內功也是他傳給你的了?”瀟瀟子問道。林音回答正是。

瀟瀟子若有所思,良久才道:“明日是賞劍大會最後一天,明天晚上跟為師去玉女峰見掌門真人。”林音並不意外,說道:“是。”

瀟瀟子不再說話,起身要走,林音便送瀟瀟子出門。快離開院子的時候,瀟瀟子忽然問道:“你田師叔的弟子是不是你打傷的?”

林音知瀟瀟子問的是駱向丙三人,也不敢隱瞞,低頭答道:“是的,不過是他們跑來弟子屋內,找弟子麻煩。”瀟瀟子擺手止住林音解釋,說道:“這沒什麽,以後不要再同門相鬥便是。你不用擔心,沒人告你的狀。”林音點頭稱是,心中卻想:“要點臉的肯定不好意思去告狀,就怕他們不要臉,嘿嘿,既然師父說了不要緊,那我也不用害怕什麽。”又忽然覺得,有個師父似乎也不錯。

送走瀟瀟子,林音順便去弟子食堂找了些食物草草填飽肚子,又回到了自己屋子。心裏想著明天麵見掌門時會有何事:“自己的武功來曆肯定是要被問一遍,西林劍如何在自己手中也是要被問到的,如果還有些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林音忽然想到,自己最近內功增長迅速,卻仍不知自己有沒有任成所說的真氣,明天如果合適,倒可以問問掌門或者師父。

練完功,躺在床上想了一會白日之事,忽覺心中煩悶,便閉眼不想。剛閉上眼睛,卻又想起了公西晚晚。不由歎道:“要想的事真多,要做的事也多,無憂無慮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吧。實不知,人慢慢長大,到底是好是壞。”

賞劍大會最後一日上午,林音並沒有再去南峰觀看。在房間待了一會後又出門閑逛,不知不覺間,又逛到瓊華派宿館外麵。林音苦笑一聲,朝院牆看了一眼,又要離去。

“嶽師弟,你怎麽又來這裏啦。”一青年女子在林音身後喚到。

林音轉頭一看,正是那瓊華派的蘇玉,便行了一禮說道:“蘇師姐你好,我閑來無事,瞎逛逛,不是刻意到這裏的,嘿嘿。”蘇玉笑道:“行啦,我們家晚晚妹子今日沒有出門,我去將她喚出來。”也不等林音拒絕,也不怕他落荒而逃,扯著清脆玲瓏的嗓子喊道:“晚晚,快出來,不許問為什麽,出來就是。”

林音麵紅耳赤,倒是真的想要落荒而逃,卻又不舍。晚晚還沒出來,蘇玉對林音笑道:“嶽師弟,你武功不錯的啊,可是不像貴派的武功呀。”林音笑了笑,說道:“這是我上華山之前學的,嗬嗬。”蘇玉點點頭,說原來如此,又問道:“嶽師弟,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十六?”

“明年正月就滿十五了。”林音不解,蘇玉為何要問自己年齡。

蘇玉道:“哦,比晚晚大半歲。”忽然嘻嘻笑道:“那個嶽師弟,我幫你在晚晚麵前說好話,你把你昨天的那套劍法教給我好不好。”

林音更不好意思,低聲說道:“蘇師姐你不幫我說話,我也可以教給你的……”還沒說完,聽有人問道:“你要教我師姐什麽?我也要學。”

這一聲如春雷般炸中林音,那說話的女子,不是公西晚晚又是誰。林音看了看公西晚晚,她今天還是紫衫紫裙,頭上梳著個雙平髻,看起來既溫婉可人,又俏皮可愛,十分動人。

公西晚晚又問道:“師姐,他要教你什麽呀?昨日的那套奇怪劍法嗎?”又問林音道:“嶽師弟,你要教我師姐劍法嗎,一起教我好不好?”

蘇玉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說道:“晚晚,人家嶽尋比你大半歲呢,你怎好意思叫人家師弟。”

林音有些奇怪,自己每次見到公西晚晚都會十分慌張,而她卻似乎毫無變化,心道:“我不能輸給一個女孩子,要大方一些才好。”便強自笑道:“可以啊,一套劍法,沒什麽大不了的。”

公西晚晚與蘇玉均是一愣,然後齊聲道:“真的?”林音點點頭說道:“當然啦,如果兩位方便,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教。”說完便要拔劍。

蘇玉急忙製止,手指捏了捏下巴,說道:“其實我是說著玩的,畢竟是你們華山派的武功,我們學了怕不好吧。”林音笑道:“嗬嗬,其實這套劍法不是我們門派的武功,我說過的,還沒來得及學華山的武功呢。”

蘇玉笑道:“對哦,這不是華山派的武功。”又問公西晚晚道:“晚晚,你說我們學嗎?”公西晚晚想了想,說道:“學,為什麽不學,挺好的一套劍法。”於是,蘇玉對林音說道:“那請嶽師弟教我們吧。”

三人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林音便將十方散打及十方散劍每一個動作都仔仔細細的教與二女,雖然美人在側,偶有些心猿意馬,但大體上還是很仔細的。林音不但傳授每個動作的要領,還會仔細講授拳劍轉換的細則,因此兒女學會整套極其簡單的劍法拳法,依然花了兩個多時辰,連午飯時間都過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