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30 破鏡難圓
“孩子也是草民的骨肉，求王爺明鑒！”張良傑也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草民一樣離不開孩子……”
事情有開始難辦了，兩人爭論的焦點有回到了孩子身上。
白少卿明白，張良傑現在堅持要孩子，也是挽留藍氏的一個辦法，要是自己將孩子留給張家，那麽藍氏自然是不能走了，可是，自己這樣做，藍氏是不會開心的。
家頭樣氏。戚鳳歌知道白少卿的為人，他所受的熏陶和教育，使他不會忍心說出那個結果，算了，好人讓他做，壞人就有自己來做吧！
於是，她站起來走到白少卿的身邊。低頭看著彼此堅持的兩個人：“好了，你們兩個都不要再多說了，你們的心意本主知道，但是張良傑，你應該知道，恩愛的夫妻也經不起背叛，破鏡重圓固然好，但是那裂痕永遠都在，再回不到之前的完美。藍莫愁若是回來，也不會快樂的，你們已經回不去了，你若感念之前的情分，還是順了她的心意，由她去吧……”
張良傑無措的轉頭看著藍莫愁，眸中含著一層水霧，萬分小心的問道：“莫愁，給我一次機會，就這一次……”
藍莫愁將頭轉向了一邊，拚命忍住眼淚，硬著心腸吐出幾個字：“國主為民婦做主……”
“好了，事已至此，本主就做主了，”戚鳳歌不再耽誤時間了，轉身對著張母張父道，“藍氏已經決定不再回來了，所以你們大可以再為張良傑娶妻，但是作為補償，須答應將孩子由她撫養，而且你們要給她兩千兩銀子作為補償費，張良傑的兩個小妾心懷狡詐，陷害藍氏，按理應該送官治罪！”
這句話慌得張母、張父忙跪下請罪：“求國主開恩，現在她們一個小產，一個剛剛懷孕，委實經不起任何的顛簸，民婦寧願多給藍氏補償，隻求國主網開一麵……”
“那好，趕快拿銀子去吧，本主要帶藍氏走了……”戚鳳歌也不客氣，看對方準備多給多少。
一旁的張良傑木頭人一樣，隻看著藍莫愁站起來，走到王攸身旁去和孩子們在一起。
“娘親，我們要離開爹爹了麽？”小寶黑寶石一般的純真眼眸閃出一絲疑惑，他回頭看著跪倒在地的張良傑，牽住藍莫愁的衣襟問道。
“嗯，娘親要帶你們回去見外祖父、外祖母，他們都盼著我們回去呢……”
藍氏忍住悲傷，露出一抹慈愛的淺笑。
張良傑再不能控製，站起來，幾步奔過去彎身抱住小寶放聲痛哭。
“爹爹舍不得你們，舍不得你們母子……”他的聲音已經哽咽的不成調子了，身子也微微顫抖，看樣子他是真的傷心到了極點，“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是爹爹把你們趕走了……我對不起你們……”
藍氏以錦帕捂著嘴將頭別過去，那眼淚更如斷線的珠子撲簌簌地落下來。
白少卿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下不忍，便走到戚鳳歌跟前附耳輕聲道：“鳳歌，他們真的就沒有一絲可能了麽？”
“你呀，長痛不如短痛，留下來以後的日子根本不會好過，若藍氏有我這樣的性子也會好一些，最起碼我不會讓她們張狂，但是你看看她，溫柔賢惠，哪會有什麽手段來應付那兩個家夥？即使張良傑對她疼愛有加，也不能將所有的愛給她，而且也不能替她擋住所有的風雨，離開為好……”
戚鳳歌冷眼旁觀這一切，即使看著張良傑悲慟難言，還是站在藍莫愁一方，支持後對方離開。。
這時，張府的銀兩也整整齊齊放在了箱子裏抬了上來。
張母對著戚鳳歌深深福身：“國主，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像您說的，我們要對藍氏有所補償，這是五千兩銀子，算是給她們母子三人的生活費，您看夠不夠？”
“老夫人，莫愁不要這麽多錢……”藍莫愁看對方要給自己這麽多錢，忙表明自己的態度，“莫愁隻需要回家的路費，夠回家就……”
“客氣什麽？這是你應該得的！”戚鳳歌直接打斷了藍莫愁的話，替她應了下來，然後又回頭微笑著望向張母一眼，無不諷刺地低聲說道，“算來，著藍氏也在張府做了五年媳婦，也給你們張家生了一雙可愛的女兒，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怎麽老夫人你看見藍氏和你的孫女，如同陌路？你的兒子都難過成那樣了，你卻無動於衷，還真是難得！”
張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忙陪著笑臉回道：“民婦也管不了他們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給點錢表示關心……”
“主要是因為是孫女的原因吧？要是一對孫子，估計你現在就不是這樣模樣了，有你這樣的祖母，還真是小雙、小寶的不幸！”戚鳳歌語氣淡淡，臉上依然含笑，說完轉身對小雙、小寶招呼道，“寶寶們，走吧，看本主給你們找個好祖母去！”
“我們走吧……”藍氏上前想從張良傑懷裏將孩子拉出來，可對方就是抱住不鬆開，她頓了頓，輕聲道，“張郎，鬆手吧，國主還等著呢……”
“不要走……不要走……”張良傑也不去看藍氏，隻是將頭深深埋進了孩子的胸前，悲切無比，“你們走了就再不會記得我了……再不會見到我了……”
戚鳳歌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將張良傑推倒在地，帶著一抹怒其不爭的語氣喝道：“今天的這個結果都是你一個人造成的，所以隻好你慢慢承擔去！好在你的小妾已經給你懷了小孩，你們以後多多努力，那一定會枝繁葉茂的，至於小雙和小寶兩個丫頭片子，你很快就會忘了她們的，況且你也不會缺女兒的，有了兒子沒有女兒你還可以再納妾呀！”
張良傑以來沒有防備，二來戚鳳歌的力氣也大，所以他倒地的同時鬆開了小寶，被戚鳳歌直接抱起來。
“小心！”白少卿看戚鳳歌竟然忘了自己已經懷孕，直接將小寶抱進懷裏，忙上前接過去，嗔怪著瞪了對方一眼，低聲警告，“忘了自己的狀況了麽？要是有什麽的，我可不答應……”
戚鳳歌吐吐舌頭，剛才的鋒芒立刻沒有了影蹤，衝對方討好的笑笑。
白少卿衝王攸示意了一下，對方立刻命侍衛進來將銀子抬了出去，隨之他和戚鳳歌一人帶著一個孩子緩緩走了出去。
“恭送國主……”在場的出來坐在地上悲涼麻木的張良傑，都跪下送戚鳳歌和白少卿離開。
“夫君……”玉娘和三娘見戚鳳歌走了，也不管藍氏還在，忙上前去扶張良傑起來。
藍莫愁識趣的忙轉身往外走。
“莫愁，我們千裏的姻緣你就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麽？！我還會去找你的，就像之前，我一定會去！”
張良傑不管玉娘和三娘在身邊，目光隻看著藍氏的背影喊道。
“隻怕那時，莫愁已是他人婦了……再見……張郎……”藍莫愁沒有回頭，放下這句話就消失在了門口。
戚鳳歌和白少卿在外麵等著藍莫愁出來，在張家人的目送下回到了王攸的府邸。
從張家出來，到王攸的府上這段距離，藍氏一直沉默著，不說半句話。
王攸作為下屬一直跟在戚鳳歌的轎子後麵走著，看著藍氏一臉憂傷，心裏也不好受，但是自己的角色和身份想要說點安慰的話似乎又有點不合適，於是也隻好跟著沉默。
進了府門，王攸馬上命令傭人準備點心、水果等，先讓戚鳳歌和白少卿先邊歇邊隨便吃點，同時開始張羅著他們的晚膳。
“藍氏，你真的要回娘家去麽？”戚鳳歌看著藍莫愁一臉的愁苦，開口問道。
天底下最傷心的事情可能也就是明明愛著卻不得不放手吧？
藍莫愁點點頭：“民婦無處可去，其實若是回去，也不見得好，隻怕還是別人的笑柄……”
戚鳳歌一頓，繼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古代，即使這個大陸可以允許一個女人做國主，做將軍，但先對來說和自己之前的世界也隻有相似之處的，女子還是相對處於弱勢地位，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女人是很難真正抬起頭來的。
“你當初是怎麽和他認識的，為什麽會嫁到這麽遠呢？”戚鳳歌對這個很好奇，兩人的千裏姻緣是怎麽造就的呢？
“六年前，張郎和公爹到民婦的家鄉去做生意，廟會之上見到民婦，一見鍾情，想與民婦交好，便得到公爹的同意，請媒人到民婦家提親，起初民婦的父母並不同意，但是架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於是民婦的父親和哥哥跟著他們來考察，見他家的確不錯，張郎人也很好，便同意了……”藍氏歎口氣，苦笑一下，“現在回去，怕民婦的父親會給氣壞了……”
“你若暫時不想回去，本主其實可以幫助你安頓下來……”戚鳳歌情不自禁又開始給對方張羅後來的生活了，“隻希望你可以真的放開以前重新開始，藍氏，時間會幫助我們淡化所有的傷痛的，孩子更會慢慢長大……”
白少卿在一旁靜靜地啜著清茶，時不時看著和藍氏交談的戚鳳歌一臉專注的模樣。這樣的她總是讓自己著迷不已，她的心永遠都是火熱的、善良的，至真至純，世間無人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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