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計就計(3)

主仆兩人又找了一隻狗、一隻貓做實驗,讓它們分喝了那壺茶。

“主上,隻要貓貓或狗狗有了什麽樣的反應,您就要按那個特點表現“”春桃看著貓貓和狗狗在院子裏歡奔亂跳,行動如常,問戚鳳歌。

“鄒公已經描述了這種藥的特征,要是這茶真有那種毒藥,三天之後就會開始嗜睡,一個星期之後便會沉睡,現在,本主就是很想證明一下,這茶裏麵到底有沒有那種藥……”

戚鳳歌由蹲位慢慢起來,到了院落樹下的紫檀琉璃榻上坐下,雙手往後撐著,仰麵望天。

一想到這件事情,她的心裏也是複雜之極。回想著和雅蓉初次見麵,以及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要是對方真的對自己有謀害之心,自己要怎樣處置她,殺掉,還是驅逐,還是貶為平民,還真是讓自己費腦筋啊。

“主上,若是雅蓉公主要用這種辦法害人的話,她想要做什麽“您有沒有再仔細想想“”

春桃在戚鳳歌身邊伺候,順勢輕聲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戚鳳歌已經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了,她淡淡一笑:“要是沒有估計錯的話,肯定和白殲臣有關,你想想,她那麽傾慕白少卿,要是本主直接死掉,她最多可以坐上皇位,而白少卿的去留可能會是一個疑問——不過也不一定,要是我真的死了,他不可能不娶妻子,沒準看雅蓉很順眼,繼續留下也不一定,一切都有變數……”

“主上就是借這次事情,一箭雙雕地試試他們兩人在主上遭難的時候,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麽不靠譜的事情“”春桃徹底明白了戚鳳歌的心意,但是同時有替白少卿暗地裏祈禱,希望他在人家考驗期間千萬表現要正常,不然,後果很難想象。“要是白將軍的表現讓主上不滿意,您打算怎麽辦“”

“推遲婚期,還有“多納男人充實後宮?”戚鳳歌發狠道,“百步之內,必有芳草?本主還沒有親近過別的男人,等著也嚐嚐鮮?”

春桃暗暗吐了吐舌頭,對方明顯的氣話,就是準備報複白少卿用的。

主仆說了一會兒話,公公來請求起駕,因為晚膳的時間到了。

戚鳳歌由春桃扶著,到了溢香閣。

白少卿也剛剛過來,正洗手準備用膳。見鳳歌進來,自然主動搭話。

兩人簡單說了幾句,晚膳便一道一道傳了上來。

用過晚膳,戚鳳歌和白少卿並肩出來。

“鳳歌,大婚的禮服今天送過來了,你有沒有試試“”白少卿想起這件事,忙含笑問戚鳳歌,今天禮服送過來,自己忙著和鄒公討論草案,也沒有過去看看她穿上禮服是什麽樣子。

戚鳳歌早忙著為貓狗喝茶去了,而且心情不很好,根本沒有試穿的心思。

“我沒有試穿,明天再說吧。”戚鳳歌看著兩人已經走到了應該分手的那個十字路口,便轉頭對白少卿道,“晚安吧……”

白少卿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道:“我送你回去……”

這樣也好,要是不讓他送,可能會顯得更生分了,於是她點點頭。

淡淡的月光灑下來,宮女公公們都留出了一段距離,在後麵跟著,兩人沉默地慢慢走著。

“這幾天,我有時候會夢到我們在戰場上打仗……”白少卿語氣裏帶著難言的留戀,“那個時候,危險重重,可是卻很充實,心情也不差……”

“你想扶風了麽“”戚鳳歌心裏輕歎一聲,他心裏一定很想念他的父親還有扶風的山水。

白少卿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片刻之後他又替自己打著圓場:“我隻是懷念以前的生活,除了研究作戰的計劃就是沙場的較量,那樣的日子過得讓人酣暢淋漓,可是現在,我覺得……有些悶……”

“不喜歡呆在皇宮裏“”戚鳳歌想要確定對方心裏真實所想。

“不是,你在這裏,我能去哪裏“”白少卿忽然感覺戚鳳歌可能會誤會自己,忙解釋道,“隻是現在總有著急也使不上勁兒的無奈,鳳歌,你能理解我麽“”

戚鳳歌知道對方內心對於他在支就的身份,有著一抹尷尬,因為自己是至尊,他一個大男人隻能居於自己之下,這對於古代男子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他不能高調,因為可能會被認為是仗著自己的權勢,可太低調又容易將他淹沒在自己的光環之下。

這裏再不是疆場,自己也不再是他的屬下;他不再是懷化將軍,而是一個沒有什麽職位的準皇夫,似乎萬眾矚目,但又沒有什麽實權,隻能在禦書房行走做點事情,所有的一切和以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心裏沒有失落是不可能。

“我想讓你做相國,怎麽樣“”戚鳳歌想了想,這個主意倒也不是自己心血**,而是支就行走沒有這個職位,宮廷叛|亂之後,監國是最大,然後還有“商山四皓”、三老,而“四皓”沒有職位,側重管理文政,三老更多的是分管全國的軍隊,正缺一個統領他們的人,當然,目前是自己在統領,但白少卿也正適合做這個,這樣局勢一穩定,自己就可以甩手不管了,過逍遙日子去了。

“我“”白少卿有點意外,“會不會不合適“你不是說等成婚之後再說麽“”

“不用,現在赫連容也死了,他的一切都已經屬於支就國了,等明天早朝我就向大臣們宣布這件事,反正你現在做的事情也是相國範圍裏的,就這麽定了?”戚鳳歌想著,白少卿接受自己的事情,自己正好實行那個試探計劃。

“那……你怎麽犒勞我呢……”白少卿忽然抓住了戚鳳歌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講起了條件,同時眼眸閃著愛戀的情愫,“今晚……”

“今晚你好好去睡覺,至於其他,看你以後的表現,白殲臣……”戚鳳歌趾高氣揚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當然知道他想要什麽,但是自己的心還不順暢,所以那方麵根本也沒有多少心情。

白少卿臉上顯出挫敗感,抬頭看已經到了戚鳳歌的宮門口,隻好簡短地問了一句:“尊敬的國主,您看這表現期定多長為好“是大婚之日為止麽“”

“嗯,就以大婚為限?”

戚鳳歌笑了笑,為了安慰白少卿受傷的小心靈,她踮起腳尖蜻蜓點水似的吻了對方的唇角一下。

不料,白少卿卻如疾風一般,把她卷進懷裏,將雨點般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和唇上?

他的力度很大,讓戚鳳歌幾乎要窒息了?

好不容易,戚鳳歌才掙脫開白少卿的炙熱,低聲道:“白殲臣,想叫我明天不能見人麽“”

“你不是也做過這樣的事情麽“現在你怕了“”白少卿戀戀不舍地攬著她的,微微氣喘地低首望著那張嬌顏,“戚鳳歌,大婚之日你等著,我會將你欠我的都加倍要回去……你要有七天不能下床的準備……”

戚鳳歌纖指纏上他的胸口,輕輕點著溫柔地說道:“白殲臣,你若愛我,就耐住這段日子的寂寞吧,來日方長……”

白少卿自然有些想不通,戚鳳歌為什麽這麽說,兩人不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麽“為什麽硬要隔開受這樣的煎熬呢“不過,女人向來奇怪,她高興,自己就依著她好了,反正大婚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自己就在做幾天和尚?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白少卿才依依不舍的告別而去。

春桃看著白少卿幾步一回頭的留戀模樣,心裏不忍,低聲對戚鳳歌道:“主上,這是何苦呢“……”

“我們進去吧……”戚鳳歌深深看了看漸漸走遠的白少卿,轉身進了宮門。

第二天,戚鳳歌在早朝之上宣布了任命白少卿為支就國的相國。

因為白少卿的名聲和戚鳳歌的關係,所以基本沒有感到吃驚的人,事情就順利地定下了。

這下,白少卿也光明正大的踏上了支就國的恒德殿,站在了距離戚鳳歌最近的位置上。

理所當然的,他比之前更忙了起來,而戚鳳歌卻清閑了下來,把事情往白少卿身上一推,自己就躲進寢宮觀察貓貓狗狗的反應去了。

這不,已經是第三天了,貓狗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什麽異常。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茶裏麵沒有毒,是我們想的太多了“”她和春桃討論著,心裏稍稍放下不少,但願雅蓉不會像自己所想,那麽一切都好說了,“按鄒公描述的,今天應該開始嗜睡了,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會不會是這個對貓狗不起作用“”春桃又想起了另外的解釋,“因為這樣的毒藥我們都不熟悉,所以具體實用的對象也不清楚,不能撇開這個可能,我總感覺,那茶裏麵的‘君不歸’不是偶然出現的……”

戚鳳歌雖然對於“君不歸”這個事情懷疑頗重,但是看著眼前活潑的貓狗,心裏還是對雅蓉抱著一絲幻想。

就在這時,宮女進來稟報說雅蓉的侍女珠兒有事求見。

一聽這個消息,戚鳳歌馬上警覺起來,以前兩人的交集可是很少啊,即使有什麽事,雅蓉也會先找白少卿,今天卻叫侍女來找自己,難道是來試探的“?

“春桃,我們這樣……”她附耳交代了幾句。

春桃忙點頭。

交代完,戚鳳歌起身進了屋子,躺在了榻上,閉著眼睛裝睡。

片刻之後,珠兒的聲音在院子裏低聲響起來。

“主上休息了麽“公主叫奴婢來找點花樣子,那天可巧看見春桃姐姐的袖口繡的和好看,不知道是姐姐自己繡的還是繡娘給繡的“”

“這個是我自己休息,要是公主喜歡,我馬上去找好了。現在主上睡了,我們這就去拿吧……”

聲音沒有了,戚鳳歌坐了起來,等著春桃的回話,同時心裏盤算著這件事。

今天十之八九是雅蓉派珠兒來察看自己的狀況的,這個自己不能在回避了,她就是存了壞心,要陷害自己的,自己的直覺已經在向自己拉響警報了。

這個鬥爭更沒有硝煙,不像和赫連容那樣劍拔弩張,雅蓉在別人麵前一向是以柔弱出現的,要是自己沒有確實的證據,那麽很容易讓別人認為是自己心胸狹窄,因為雅蓉對白少卿有傾慕之心,自己就容不下她。沒準白少卿也會這樣想呢。

所以自己這件事一定要小心對付,不能落了口舌給別人。

正想著,春桃回來了。

“她是什麽意思,你可看出來了“”點還去在。

春桃臉色鄭重點點頭:“主上,我感覺她就是來試探您的情況的,我就順水推舟按我們事前說好的告訴她了,我就說您今天好像沒有休息好,總是犯困……”zswi。

“嗯,這是我們初步的判斷,要是所料不差,幾天之後她還會來試探的,因為按照那藥的特點,本主就該長睡了……”戚鳳歌一臉的雲淡風輕,嬌顏閃出一絲淡笑:“這件事情隻有三個人知道,你、鄒公還有本主,對所有人都要保密,本主就像看看雅蓉要怎樣一步一步實現她的野心?本主知道,她不僅想要江山,也想要白少卿?本主很想看看白少卿在雅蓉麵前有多大的抵抗力……”

“主上,春桃一定陪著你唱好這出戲,若雅蓉公主就是我們說的那樣,咱們就叫她原形畢露?”

主仆兩人說完,很默契的笑了起來……

四天後,已經是早朝的時間了,戚鳳歌還沒有出現。

白少卿本來每天都是等著她一起來上早朝,可今天因為昨晚批閱奏章一直到淩晨才睡,所以起得晚了,還以為自己來的有些遲了,結果戚鳳歌更遲了。

大臣們都在伸長脖子等著戚鳳歌駕到,白少卿悄悄對執事公公道:“你且去催催主上,早朝的時間已經到了……”

公公領命而去,白少卿隻身到了殿外,等著戚鳳歌的到來。

她從來沒有遲到過,她也不喜歡遲到,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生病了“

他越想越擔心,最後也等不到公公們來稟明情況了,直接自己疾步奔向戚鳳歌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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