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登基大典(2)

夜色漸起,莫風鬆開戚鳳歌的手,望著遠處蒼茫的群山,又是一聲輕歎:“我們兩個就好像站在了兩座山峰之上,隻能相望,不能靠近了……”

“別忘了,我們是朋友,即使不能在見麵,我也會為你祝福的,在你的帶領下,扶風一定會有更好的進步……”戚鳳歌感覺的到對方的失落與傷感,心裏也有絲絲的感動,他對自己有感情並不是虛假,這一點自己自然明白。

莫風笑了笑,看向戚鳳歌:“你也不會差的,相信支就最終會走上更正確的軌道,鳳歌,我看好你……”

“謝謝……”戚鳳歌無匹的容顏閃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媚惑眾生。

就是這樣風華絕代的美姿在不可能會被自己所有了,莫風感慨著,看的如醉如癡。

“三殿下,我們回去吧,到晚膳的時間了……”戚鳳歌心裏雖不忍,但是這樣待下去隻會增添傷感,而不會有什麽好處。

莫風點點頭,隨著戚鳳歌下了台階往用膳的廳堂而去。

晚膳之後,戚鳳歌和戚誌揚、莫風、白少卿等敘了一會子話,便起身回到自己的住處,開始沐浴,準備休息。

正洗著,她忽然聽到了外麵的異響?

怎麽回事?就在她詫異的時候,正要站起來跨出浴桶看個究竟,就見一個人破窗而入,閃電一般靠近了她。

“白少卿??”戚鳳歌一時著急都忘了蹲下,長發披散,上身曲線畢露。

本來白少卿神情焦急,可看到戚鳳歌全身一絲|不掛,眼一下直了。似乎不知道自己突然闖進來是幹嘛了。

“喂,我問你,進來幹嘛了??”戚鳳歌看對方目光仿佛鷹隼一般,慌忙回神過來,半蹲到浴桶裏。

這時,乒乒乓乓的刀劍相碰聲傳了進來——有刺客來了?

“快?”白少卿一瞬間又反應過來,著急地衝戚鳳歌喊到。

此時兩個蒙麵刺客衝了進來,戚鳳歌的衣服根本來不及穿?

白少卿轉過身子,順勢扯下戚鳳歌掛在牆上的佩劍就和來人戰在一處。

戚鳳歌現在隻能呆在浴桶裏,雙手攀住桶沿,露出腦袋看著屋裏白少卿和那兩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話說,這廝的身手真是沒的說,矯健、幹脆、利索,驚鴻一般,輕盈流暢,配上他清冷優雅的氣質,美妙難言。

片刻之後,白少卿抓住機會刺中了一人肩膀,那人劇痛之下丟掉了長劍,捂著胳膊跑了出去。

另一個看情勢不妙,拔腿就跑。

白少卿也不去追,馬上回身給戚鳳歌遞過衣衫去,然後轉過身急忙關上門窗。

外麵的打鬥聲很激烈,來人估計不少。

戚鳳歌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中衣褻褲,又有三個刺客突破了外麵的防線衝了進來?

白少卿不敢怠慢,立刻迎了上去。

戚鳳歌立刻抽出牆上的另一支佩劍,毫不客氣的加入戰鬥的行列。

剛剛過了十幾招,對方敗象便露了出來。三人也很聰明,互相使了個眼色,虛晃一招想要逃跑。

白少卿和戚鳳歌也不硬阻攔而是隨著他們一起出了房間。

這下空間更大了,白少卿的劍突然更加淩厲起來,隻消幾招,便刺中了一個刺客的胸口,那人頃刻間倒地斃命。

然後他目標鎖定了另一個,宛如白色的風暴向他的目標刮了過去。

戚鳳歌這才發現院裏保護自己的高手有大約十幾名,這都是“商山四皓”派來的,不過這麽多刺客突然而至,讓己方有些措手不及。

宮牆這麽高,他們這麽多人可以在同時出現,很明確地說明皇宮裏有他們的接應,這也不奇怪,赫連容掌管支就十多年,就像大樹一樣,根已經紮的不是一般的深,他的勢力自然會滲透到每一處,看來自己登基之後,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徹底的清理。

不一會兒,院落裏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多具屍體,刺客們見不能討到便宜,便快速逃亡,不過此時宮內的禁衛軍也以及時趕到,院落外又開始了打鬥,這次戚鳳歌和白少卿沒有出去,隻等著結果。

“他們不是從牆頭進來,而是直接假|扮護衛從門進來,”白少卿看著戚鳳歌憂心忡忡,這裏很可能到處都潛伏赫連容的人,令人防不勝防?“鳳歌,你的身邊太不安全?”

戚鳳歌當然知道自己不安全,可是有選擇麽?自己隻要露出了身份,不管是想赫連容妥協也好,還是針鋒相對也好,對方都一樣不會放過自己,語氣這樣,不如和他鬥到底。

“這可能就是我的路,我的命運,”戚鳳歌苦笑著,抬頭看了看銀輝遍灑的月亮,淡淡道,“登基之前,不能殺生,可是這些人硬是要送上門……”

這時,幾個護衛押著一個刺客進來稟告:“公主,那些刺客都被就地處決,隻剩了一個活口?”

戚鳳歌走前幾步,看著那個已經受傷的男人,他的肩頭已被刺中,胳膊已被砍傷,鮮血直流,衣衫上部幾乎全部浸透了,劇痛已經讓他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為什麽要來刺殺我?”戚鳳歌沒有問題手和人指使,因為敵人是誰,自己知道,根本不用多問。

那人無畏地一笑:“公主,各為其主,你要殺便殺,無須多問?”

戚鳳歌看著他,片刻之後,淡淡一笑:“我不殺你,留你這條命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不管他使出什麽樣的手段,我都會奉陪?”zlsc。

說完,戚鳳歌衝侍衛擺擺手,示意了一下,眾人便壓著他出了院落。

戚鳳歌回到了屋裏,白少卿也跟了進來。

侍衛們片刻之間將院子打掃的一幹二淨,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進屋子,白少卿正要準備將門掩上,戚鳳歌轉身便鑽進了他的懷中,雙手攬住他勁瘦的腰肢,閉上眼呼吸著他的清香。

“鳳歌……”他深情地輕喚了一聲,將對方緊緊擁住。

“我很累,你不要走好不好?”戚鳳歌輕聲細語帶著無限的憂傷。

不斷的鬥爭,這就是自己今後的生活,一想到這個,戚鳳歌就感到格外的鬱悶。

“我不走,你放心睡……”

白少卿彎身將戚鳳歌抱起來,溫柔地放到床上,有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自己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

戚鳳歌看著白少卿在自己身邊,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自己是船,此時有了一個最最見識的港灣,讓自己躲開所有的風險、不快與恩仇?

可以永遠這樣嗎?讓自己永遠依靠著他,彼此不離不棄,一直到地老天荒?

“不要騙我,不要離開我……”戚鳳歌和白少卿十指相扣,心情複雜,此時的話完全是出於自己的肺腑,沒有一點點雜質。

“小傻瓜,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白少卿慢慢將她的手拿到自己唇邊,輕柔的碰觸著,眼眸深了又深,喉嚨不住的動著,看得出他在拚命忍著自己已經幾乎要將自己融化的欲望。

戚鳳歌伸手撫摸著對方白皙細致的肌膚。

忽然,她掙脫開對方的手,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直接將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少卿……”她輕啟朱唇,嬌柔地喚道,水眸波光流轉,毫不掩飾自己的柔情,直直看進他的眼眸,“你走了,我們可能真的再見不到了……”

白少卿微微氣喘著,她的眼光太過溫柔,仿佛是無數的繩索將自己牢牢綁定,再沒有一絲力氣掙脫。

“我知道……”他眼裏的欲望瘋狂的燃燒著,雙手捧起戚鳳歌粉雕玉琢的玉顏,好想好想就這樣將自己和她送到歡愛的巔峰?

就在理智即將被欲望侵占的一瞬,白少卿停下了動作。明天是她的登基大典,按照西楚大陸的慣例,她是不能動葷的,身體更需要保持清淨,今天她已經動了殺念,要是身體再不潔淨了,那是對上天的不敬,對她很不好?

要是傳出去,要人們知道她在登基之前有什麽,那就徹底糟了?

“你要乖,安心睡,我就在外麵給你守夜……鳳歌……我不會離開……”白少卿掙紮著從戚鳳歌的懷抱出來,雙手緊緊抓著她的纖手。

一個男人麵對這樣的極度|誘惑不知道有幾個人可以做到柳下惠,自己不想做,但是現在不得不做?

戚鳳歌失落極了,但是她也明白白少卿的苦心,隻是淒美一笑:“現在不準走,等我睡著,你才能出去……”

白少卿聽話地點點頭。

她閉上眼,很快便安心的進入了睡眠狀態,剛才的驚擾與曖昧似乎沒有打擾到她一絲。

白少卿看著她恬靜的玉顏,心中的愛戀不知道濃了多少,看她真的睡著,他為對方細心地掖?掖被子,然後關上門窗,站在了簷前廊下,無聲地站著,為心愛的人靜默守衛……

第二天,戚鳳歌的登基大典更加緊張而有序的準備著,因為時間選的間隔太近,所以很多環節都省略了,隻留最最關鍵的幾項。

戚鳳歌沐浴齋戒,虔心誦經,等著明天大典的到來,而白少卿和莫風等也不好打擾,隻等著傍晚了,估計她將篇幅超長的經誦完,才過來找她。

幾人相跟著用了晚膳,又回到了禦書房。便卿就我。

三老已經在等候了,見戚鳳歌進來,便開始給她將明天的加冕內容,要她熟悉流程。

“公主,今天要早點休息,明天寅時就要起床梳妝打扮,收拾整理,卯時皇室儀仗會來接您達到城北的天壇,舉行告天、祭祀,然後還要道城外的祖廟去告廟,回來到恒德殿舉行授國書、傳國玉璽的儀式。”

黎多如數家珍地報告者明天的行程。

“嗯,我知道,對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支就國的習慣,我若登基了,稱自己為什麽?”

戚鳳歌忽然想起這個,據說國主不能自稱“我”那要稱什麽,需要入鄉隨俗。

“公主,明日加冕完畢,您對臣下可自稱為‘本主’,臣可稱您為‘主上’,這是支就的慣例。”黎多恭恭敬敬地解釋著。

本主?好像比那個朕、寡人要好聽一些,戚鳳歌比較滿意地笑笑。

將明日的內容稟報完畢,針對昨夜的刺殺,三老又在“商山四皓”已有的護衛之上加派了十名實力頗強的高手來加強護衛。

之後,又聊了一會兒,三老起身告辭。

送走三老,戚誌揚不由長歎一聲,滿是憂愁地看著戚鳳歌,他開始後悔慫恿她恢複身份,要好似這樣的刺殺無休無止的,那遲早有被擊中的一天?

“鳳歌,為父感覺做錯了,不該讓你站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之上,我沒有想到他這樣的想要除掉你,竟連登基都不如你實現?”

戚鳳歌看見父親難過,便綻出笑顏,安慰道:“爹爹不要多想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回頭的餘地,我隻要繼續往前走了,您放心,我會盡最大的力量保護好自己的……”

“明天參加完你的加冕典禮,後天我們估計就要回去了,鳳歌,你一個人在這裏,為父怎麽可能放心的下??”

戚誌揚一想到這個,便心如刀絞,難過的厲害。

“要不爹爹留下吧,”戚鳳歌有意無意看了白少卿一眼,視線又轉到戚誌揚身上,淡淡道,“三殿下是扶風的皇儲,白將軍是扶風的懷化將軍,他們都還要給扶風出力,您是鳳歌的父親,是我最親的人,別人不留下,難道您也不肯留下陪鳳歌麽?”

這番話說的白少卿欲言又止,隻眼巴巴地看著戚鳳歌,不知道要說什麽。

戚誌揚看了看莫風,又歎了口氣,想了想:“這樣,我回去安頓一下,就過來幫你,總是我是不能吧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的,你看可以嗎?”

戚鳳歌自然高興不已,父親在,自己的身邊有多了一個可靠的人,不過,她轉念一想,要是對方拿自己的父親開刀怎麽辦?那自己不是要將父親置於危險麽?

不如隻留自己一個人好,光杆司令,他即使想要挾也找不著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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