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事後算賬（3）
戚鳳歌悠然一笑：“若你贏了。我的命就交給你……”
耶律楚一聽。驚喜立刻掛在了臉上。定定望著戚鳳歌。扇子一下一下打著手心。似乎在判斷著她話的可信度。
“鳳歌。這個不可以開玩笑……我會當真的……”他一字一句的鄭重說道。眸光絲毫沒有放鬆。觀察著戚鳳歌的一舉一動。連一個最最細小的動作也不放過。
“你看我是在開玩笑麽？……”戚鳳歌故意露出一個嫵媚的笑。順手理了理自己的發鬢。“我就是想要知道。四海皆知的耶律楚和‘玉麵羅刹’相比較起來。誰更能讓我心服口服……”
“你和白少卿也較量過麽？……”耶律楚淡淡笑著。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隻是問了一句看似題外的話。“我很好奇……”
“我怎麽會放過任何一個提高的機會呢？麵對白少卿是如此。麵對你也是如此。我喜歡和強手一較高下。輸在高手手裏。我……沒有遺憾……”
說著。戚鳳歌的眼眸泛著莫名的情愫。忽閃忽閃不停地望著耶律楚。滿含著期望和某種讓他心動的熱切。
耶律楚在戚鳳歌頗有熱度的注視下。身心不由一熱。緩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戚鳳歌微微一笑。衝耶律楚抱了抱拳：“就在你們的營門口。還是稍稍往中間走走呢？”
耶律楚那日看戚鳳歌和芙蓉過招。心裏對她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她的手法敏捷大氣。很有章法但又不拘舊式。她和別人有個很大的區別就是。她總是在全局之上。俯瞰下麵。然後伺機而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那個時機出手。
她可以和對方一對一。憑借實力一步一步取勝。也可以采用狡猾的辦法去獲得勝利爭取某些寶貴的時間。
她有實力卻不完全靠實力。也會耍狡詐。
那麽現在她力邀自己出手想要做什麽？是要憑借實力來和自己挑戰。還是準備了別的意想不到的圈套等自己來跳？
見耶律楚表現出了疑慮。戚鳳歌莞爾一笑：“大皇子是認為我也會向你對待白少卿那樣對待你。還是你正準備故技重施。不想用自己的實力來——讓我臣服呢……”
最後的這句話戚鳳歌的眼神很明顯的曖昧起來。帶著某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挑戰瞟向耶律楚。
耶律楚極快的思考了一下。淡淡一笑。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對自己有利。從武功上講。自己應該比她要強。論暗器。自己身上裝了不止一樣。今天她既然送到了自己的麵前。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說不定今晚自己就可以摘了她這朵花”
“鳳歌。那我們就來一場公平的較量。我要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往前走走。這樣。你的壓力可能也小一些……”
耶律楚還沒有和戚鳳歌開始。便開始善解人意的為她考慮了。說完。他騎馬往前走了一段。
見後麵的隨從要跟上來。耶律楚一揮手：“你們就在這裏待命。我和忠武將軍稍微切磋一下？”
戚鳳歌心裏暗暗高興。但是臉上不帶一點點。依然是剛才的曖昧與嫵媚的挑釁表情。見耶律楚行動了。便也跟著對方往前走。
兩人騎馬走到了差不多兩軍的中間位置。耶律楚回身笑問：“這裏可以麽？”
戚鳳歌有意無意的站在了上風口。淡淡一笑：“這裏對彼此也公平。要是我輸了。絕不會有什麽怨言。你放心……”
她說著。將那輕紗慢慢揭開丟在了空中。
耶律楚一愣。戚鳳歌那美得如夢如幻的容顏已真實地呈現在了他的麵前。盡管他看見過一次。但現在再次看到。依然驚豔的幾乎忘記了呼吸？
轉眼。那輕紗借著微風飛揚到他的麵前。他一把抓住。一股戚鳳歌身上的清香毫無遮攔的湧進了他的嗅覺之內。
戚鳳歌輕輕綻出一抹風華絕代的淺笑。
他情不自禁的將那輕紗放在自己唇邊深深嗅了幾下。眼裏誌在必得的神色越發的明顯。
“鳳歌……”他剛剛喊出這一句。忽然身子一軟。翻身掉下馬來？
戚鳳歌看耶律楚著了道。哪裏敢怠慢半分。連忙以最快的速度下馬。抱起他奮力搭在馬背上。
耶律楚大營那邊一下炸了鍋。騎兵立刻洪水一般掠了過來。後麵的步兵也是瘋了似的湧往過衝？
時間緊急？戚鳳歌一邊用力抓住耶律楚。防止他失去平衡落馬；一邊以馬刺刺馬。竭盡全力的往東峪城奔去。
幾乎同時。茗煙已帶著扶風國的近百精兵衝出來迎接戚鳳歌。
雙方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戚鳳歌身上？
戚鳳歌箭一般地往前衝刺。因為太用力。她感覺到那個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尖利的痛了一下。又開始汩汩流著寶貴的血液。
但是現在什麽也顧不上。隻有奮力的奔跑？
後麵的敵人越來越近。他們是拚了命的追趕著。失去了耶律楚意味著包|圍東峪的軍隊失去了主心骨。沒有了統帥。他們當然心急如焚了？但是事前戚鳳歌將耶律楚引到了兩軍的中間位置。所以對方最終還是慢了一些。戚鳳歌被茗煙和精兵迎進了城門。
當山戎奇兵衝到東峪城門的時候。吊橋已經收起。迎接他們的隻有無數的利箭。雨一樣向他們飛射？
沒有辦法。對方隻好悻悻地退了回去。
戚鳳歌衝進城裏後。眾人眾星捧月一般將她圍在中間。她剛剛停下。士兵們便將耶律楚放到地上。結結實實地綁好關進營房裏去了。
這時。戚鳳歌才有時間低頭看自己腿上的傷。但是她發現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直直地看著她的臉。而不是看她的腿。全場安靜的沒有一點點聲音。
她忽然明白了。剛才太過緊急。自己沒有將那疤痕貼在臉上。情急之下她幹笑一聲：“這個是麵具……我騙他來著……我的腿傷……”
用戚一看。她忙將重點落在了自己的傷腿上。
“原來將軍對那家夥用了美人計？”
茗煙恍然大悟。他這一聲。才將在場的所有人拉回來。急忙將注意力轉到了腿上。那一片鮮紅讓眾人大驚失色。都著急的忙碌起來。
“快。叫大醫來？”有人喊了一句。
茗煙忙拉著戚鳳歌的馬小跑著將她送回營帳。大醫們也已經到位等候了。
沒有意外。一陣忙碌之後。戚鳳歌靜靜躺在了床上。
茗煙坐在她的身邊端茶遞水伺候著。因為戚鳳歌現在依然沒有時間貼上那傷疤。所以茗煙的視線根本沒有辦法自然起來。時不時就會停在那張天人一般的容顏上。
“我說。你有沒有看夠？”戚鳳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一張麵具而已。色？”
茗煙立馬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後腦勺：“忠武將軍。這個麵具真是太……太好看了……比仙女都好看……”
戚鳳歌哼了一聲：“怎麽。你見過仙女？”
“沒有。我覺得就是仙女也沒有這樣好看……”茗煙不好意思的笑笑。視線不敢再去窺視戚鳳歌的臉了。
“估計有兩個時辰了吧？把那個耶律楚綁進來。我要會會他……”戚鳳歌想著耶律楚現在應該恢複了力氣。正好把他提過來審訊。
茗煙應了一聲。忙出去命人押耶律楚過來。
不一會兒。營帳門簾一挑。耶律楚被兩個士兵抱了進來——他的腿被捆得幾乎密不透風。無法正常的走路。
“請大皇子坐吧。”戚鳳歌半躺著微微抬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耶律楚目不轉睛的看著戚鳳歌。神色複雜。是憤怒是痛恨是無奈還是什麽。形容不出。恐怕連他自己也很難準確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和心情。
“鳳歌。你們不是自詡君子麽？原來也用這樣的手段？”耶律楚先開了口。目光銳利。語氣輕柔。但是很明顯的嘲諷。
戚鳳歌擔心她和耶律楚之間的對話。會不小心泄露自己的容顏秘密。便支開了茗煙等所有的人。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對方的質問。
“我們當然是君子。但我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對待君子我用君子的辦法。對待小人。我就會用小人的辦法。對你。我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耶律楚淡然一笑：“鳳歌。我很相信你。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對我……”u71d。
“白少卿也相信你耶律楚是個英雄。才會出城和你見麵較量。你呢？”戚鳳歌反唇相譏。“現在想來你不過是利用了我。你的目標本來就是白少卿。你很巧妙的用了激將法。這個激將法還是通過我而實現的。你真是很聰明。耶律楚……”
耶律楚斂去了笑容。輕輕搖搖頭：“你隻說對了一半。鳳歌。我的目標不僅僅是白少卿。還有你。我對你是真心。不然。今天不可能這樣輕易的上了你的當……”
“哦？”戚鳳歌微微一笑。水眸流轉。望著耶律楚緩緩道。“你對我是真心？那你喜歡我什麽？你了解我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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