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兵臨城下（5）
白少卿眉峰緊蹙，心情越發的煩躁，聽著戚鳳歌說完，他直接瞪了對方一眼：“你把自己當什麽了？空氣麽？你是我的夫人，難道你說我心有所屬的時候，就沒有一點點感覺麽？你就沒有一點點難過？”
“我為什麽要難過？我說的是事實啊……”戚鳳歌微微撅著嘴嘟噥著，“這是公開的秘密了，我說說又不犯法……”
“可是我會難受？會不高興？我就是和誰將來怎麽樣，也不希望你把這個常常掛在嘴邊？”白少卿低頭恨恨的望進戚鳳歌的眼底，眸中透出的堅決讓她感覺無處遁形，接著，他一句一字地緩緩道，“戚鳳歌，你給我記住？……”
自己好像又觸到了白少卿那個比還低的底線，戚鳳歌心裏腹誹著。近來這個底線越來越低了，剛才不過是好心安慰他罷了，卻不小心又惹了他，自己有說錯什麽嗎？
“我知道，以後你的事情我再不發表意見，可以麽？？”戚鳳歌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對方越發攥得緊，弄得自己很不舒服，“現在，可不可以將你的手稍稍鬆一下下？”
白少卿沒有聽話的放開，而是繼續低首追問道：“他說的第二個方案呢？說來聽聽……”
“你想知道？剛才這個行不通，你準備走第二個方案？”戚鳳歌眸光裏閃過一絲玩味，其實，那個耶律楚倒也沒有什麽讓自己反感的地方，印象準確的說是不好不壞，但是，自己卻不準備做王昭君，這也是自己的底線。
“是，看看這個有沒有可以考慮的空間……”
白少卿嘴上說著，心裏其實也有一些準備，估計哪一個方案應該都是不太容易的，和自己有關的這個是絕沒有可能的，不管那個芙蓉是如何的高貴外加花容月貌，自己半點都不感冒，自己的第一次婚姻是皇上逼迫，現在又跑出一個想要自己就範的女人，這次絕對不會答應？
“他說他對一個女人非常仰慕，希望娶到這個女人……”
戚鳳歌還沒有說完，白少卿眸中一亮，等著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很像知道他喜歡的這個女人是誰？”戚鳳歌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看著白少卿的反應。
要是自己說出對方愛慕的是自己，這廝會不會笑倒？他一定不會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會變得搶手，當然，這也不怪他，畢竟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實麵貌，自然就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搶手了。
“我倒真的很有興趣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這一對山戎的寶貝把這場戰爭當做是彼此的相親會，並以此來當做和|平談判的條件，真是前所未聞……”白少卿的臉色稍稍緩了緩，隻要不死死纏著自己，那一切都好說了，“那個耶律楚看上了誰家的女子？是郡主還是公主，隻要不是玲瓏，一切都好說玲瓏……”
“要是他喜歡上了京城的第一美女呢？”戚鳳歌又不識死活地開啟了玩笑，帶著一絲戲謔端詳著對方的反應。
“錢捷？”白少卿神色一凝，感到有些意外。
他若是喜歡，大可以去求娶，怎麽會把這個當做是這次和談的條件呢？難道是他曾經接觸過，被對方拒絕了，所以才借這次出兵，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在白少卿沉思的空檔，戚鳳歌感覺出了他的吃驚與為難，算了，別玩他了，對方的那個底線不然又要被自己觸到了。
“好啦，你不用為難了，他沒有看上錢捷，”她笑眯眯的衝對方做了個鬼臉，“剛才是不是被嚇到了……嗬嗬……”
“你耍我？”白少卿這才明白自己又被對方開了玩笑，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可奈何，他帶著一絲的氣急敗壞，衝她嚷嚷，“哎，戚鳳歌，現在我們在討論的是軍事，拜托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好了好了……”戚鳳歌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發鬢跑出來的碎發，輕聲道，“他其實是……看上了我……”
“什麽？”白少卿身子一僵，表情一愣，隨之又笑了起來，“你又在耍我，不可能，他又不了解你，你們這是第一次見麵，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你？……”vex6。
“你是不是又會說，在互相不了解的情況下，外貌是很重要的，他之前沒有見過我，不了解我，怎麽可能剛剛一出去他就會對我傾吐愛慕之情呢？”
戚鳳歌將白少卿之前的那些話般了出來，煞有介事的模仿了幾句。
“我說的是事實，你好好說，到底他看上了誰。”白少卿斂起笑容，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說出來，我們好好合計一下，看要怎麽做。”
“那我們進營帳再說，我穿著鎧甲太重了……”戚鳳歌拉起白少卿往自己的營帳走。
白少卿很配合的並肩跟著，手也很自然的和戚鳳歌十指相扣。當戚鳳歌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些不太適合，想要將手抽出來時，他卻沒有反應，依然是緊緊的牽著。們出那我。
算了，戚鳳歌也不再去計較這些，前麵就是大帳，估計對方心思飛揚想著怎麽處理山戎這個突如其來的條件了。
果然，進了大帳，白少卿很自然的放下了手，開始幫著戚鳳歌脫鎧甲。
“快點告訴我好不好，誰家的女子？”白少卿有點迫不及待了，這件事情要是可以順利的辦妥，那麽不論是山戎還是扶風國的百姓、軍隊都會受益不小。
戚鳳歌從鏡子裏瞥見對方一臉的焦急，和剛才聽到錢捷的時候表情構成了鮮明的對比，心裏莫名的不爽起來。
錢捷就那麽緊張，別的女子他就漠不關心了麽？
“跟你說了，他就是看上了我……”
白少卿手裏的動作陡然停住了，看著鏡子裏平靜、從容的戚鳳歌。那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可是為什麽，那個家夥會這樣的出其不意？？
“他怎麽說？沒說喜歡你什麽？”
他嘴上這樣問著，心裏其實已經做出了判斷，對方就是在騙戚鳳歌，他不了解她，憑什麽說喜歡她？？憑什麽？？
“其實我們之前打過一次交道，”戚鳳歌想要將事情說的有些邏輯，但是還不至於暴露自己的真容，“可能是那次他的印象比較深吧？總之，他對我很有好感……”
白少卿將鎧甲拿開掛到牆壁上，回身又問：“之前？你不是不認識他麽？”
“我當時不知道他就是山戎國的大皇子，出去之後，才知道的……”戚鳳歌不想在這個細節上過分的糾纏，不然一會兒說著說著就會露陷的，本來這件事情就是有真有假，經不起什麽推敲。
“你什麽時候和他見的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叫他對你青睞有加？”白少卿心裏湧起無名的惱火。
她在什麽情況下會見到那個家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不然的話，他山戎國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將來山戎國的君主，怎麽會這樣的牽掛一個已經為人妻的其貌不揚的女子？？
戚鳳歌忽然感覺這個白少卿將心思轉移到了細節之上，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要你於是她轉過身，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們的初次相遇離現在已經有段時間了，你用不著這樣的窮根究底吧？我們之間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和你詳細報告吧？”
“我要知道，你們若不是發生了很深刻的事情，他是不會這麽快的喜歡上你的？他在騙你，你懂不懂？？”
白少卿直接扣住戚鳳歌的肩膀，冷冽的目光直直的望進了她的眼眸，語氣急促又充滿著質問。
戚鳳歌一聽對方的那句“他是不會這麽快的喜歡上你”的，一下火就上來了，她用力抖掉白少卿的手臂，後退了一步，帶著滿目的嘲諷回擊道：“你傾城傾國，天下無雙，所有的女人都對你一見鍾情，沒有任何的免疫力；我是無顏女，醜陋不堪，就活該沒有人待見，偶爾有個人喜歡我，向我傾訴衷腸，在你看來就是不正常的？我長得不好就應該理所當然的被人遺忘，被人看不起，這樣才是正常的，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覺他一定在利用你？”白少卿很想多長幾張嘴，將自己的想法更準確的解釋給戚鳳歌聽，“你想想看，他是大皇子，是山戎國的皇儲，未來的國君，怎麽會這樣輕率的對你產生愛慕之情？他不了解你，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
戚鳳歌其實並沒有將耶律楚的告白放在心上，但現在，在白少卿的刺激之下，就故意和他作對，賭氣回道：“怎麽了，他是個很出色的男子，才不會騙我了？前麵三殿下你說他不會和我認真，現在遇到耶律楚，你又說他在騙我，凡是對我好的男人在你看來都是不正常，是不是都向你那樣對我冷眼相加就合乎情理了？”
“戚鳳歌，你要冷靜的考慮我說的話？”白少卿再次感到了語言的蒼白無力，怎麽說才能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才不會誤會自己的意思？“我是真的很認真的和你談這件事，不是想要打擊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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