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魏醋王

魏國,大梁

魏王正在樂嗬嗬的與龍陽君說著什麽,當武士前來稟告,段幹子前來拜見的時候,龍陽君並沒有隱瞞自己對於他的厭惡,他搖著頭,對魏王說道:“段幹子是個小人,如果您因為他先祖的功勞而不願意殺死他,那就請您捂住耳朵,不要聽他的任何建議。”,魏王握著龍陽君的手,點了點頭。

對於這位段幹子,龍陽君屬實沒有半點好感,在魏王宣段幹子進來的時候,龍陽君就告別了魏王,剛剛走到了門口,龍陽君就看到了正在匆忙走進王宮的段幹子,段幹子看到龍陽君,臉上滿是笑容,露出那一口的豁牙,彎著腰,絲毫看不出有半點魏國國相的風範。

龍陽君笑著跟他回禮,方才走了出去。

目送龍陽君離去,段幹子的眼裏的獻媚漸漸變成了凶惡,他又帶著笑容,走進了王宮,魏王看到他,笑著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魏王知道,這個人是沒有什麽才能的。不過,他與魏無忌的關係非常不好,他甚至都沒有什麽親近的朋友,而且魏人們也因為他先祖的原因,對他非常的尊敬,故而魏王一直都留著他。

坐在魏王的身邊,段幹子一如往常的吹噓著魏王的功績,魏王笑了笑。

段幹子忽又說道:“臣聽聞一件不利於上君的事情,請您要小心啊。”

“哦?”

“臣聽聞,信陵君趕到河內之後,不願意繼續進軍趙地,與晉鄙分兵攻占河內,其實是想要在河內自立為王!”,段幹子回憶著那人給自己教的話,支支吾吾的說道,魏王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信陵君是寡人的兄弟,與寡人一同長大,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信陵君麾下的那些門客,他們想要讓...”

“好了,此事就不用再說了,您還有其他什麽事情麽?”,魏王皺著眉頭,反問道。

“我懲罰了幾個口無遮攔的狂徒,不知是否能得到您的賞賜?”,段幹子詢問道,魏王好奇的看著他,您也能斷案了?段幹子這才傲然的說道:“昨日我赴宴,宴席上有人說:龍陽君對信陵君是很好的,處處護著他,在上君不許任何大臣看望信陵君的情況下,還數次前往拜見,同榻...”

“夠了!!”,魏王猛地站了起來,眼裏滿是怒火,他一把抓住了段幹子的脖頸,問道:“這是誰所說的?!?”。段幹子渾身都在哆嗦著,他急忙說道:“是芒卬的幾個門客說的,我已經將他們抓起來處置了。”,魏王的臉色格外的陰沉,喘著氣,一把放開了段幹子,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您做的很好。”

段幹子很快就笑著離開了王宮。而龍陽君,也再一次的返回了王宮。

回到了王宮,就看到魏王那陰沉的臉,龍陽君有些疑惑的問道:“是段幹子又惹怒了您麽?”,魏王抬起頭來,看了龍陽君一眼,搖了搖頭,龍陽君笑著坐在了他的身後,幫著他輕輕的揉著肩膀,方才說道:“無論有什麽樣的事情,都請您向我訴說,我雖沒有什麽才能,可是我願意為您承擔。”

魏王的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一些,他伸出手,抓住了龍陽君的手,方才說道:“寡人聽聞,無忌吞並河內,不願進軍,麾下門客意圖叛亂。”,龍陽君大驚,憤怒的問道:“這是段幹子給您說的?他一定是被秦人收買了,請您將他抓起來,信陵君怎麽會謀反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您為什麽這樣護著他?”

魏王聲音低沉的問道。

“您說什麽?”

魏王沒有言語,而龍陽君的臉頓時就冷了下來,他憤怒的看著魏王,想要說些什麽,沉默了許久,龍陽君轉身離開了,魏王低著頭,也不看他,心裏滿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有什麽正在撓著自己的心口,讓他越來越煩惱,獨自坐在王宮內,過了許久,魏王這才緩過神來,急忙站起身來,“龍陽君!”

喊著龍陽君的名字,魏王便跑出了王宮。

李牧的戎車最先衝進了秦人之中,李牧的戎車要比尋常的戰車更大,甲士也是跟隨他許久的勇士,很快就成為了秦人戰車的主要目標,可李牧並不畏懼,在他的腳下,存放著大量的武器,他拿起長矛,在與秦人戰車擦肩而過的時候,長矛投出,將戰車上的兩位士卒同時貫穿,直接摔下戰車,被無情的碾壓!

李牧也不知自己殺掉了多少秦人,戰車對衝了一個回合。

李牧急忙下令,戰車轉身,進行第二回合的衝鋒,當李牧的戰車部隊轉過身的時候,王齕淪落到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地步,他被三麵包圍了,麵前有李牧的後軍作為抵抗,左翼有李牧的前方,在身後,還有威脅最大的戰車部隊。王齕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孺子逼到這種地步。

他並沒有遲疑,急忙下令,戰車繼續衝鋒,隻有衝破敵人的後軍,擊潰被他們保護的田約部,秦人才或許能夠看到勝利的曙光,李牧沒有回憶,大手一揮,已經調頭的戰車們咆哮著從後方衝殺了過去,王齕沒有在乎自己的側翼,也沒有在乎大後方,他帶頭朝著田約中部衝殺了過去。

一時間,秦人的戰車迅速碾過趙國的士卒,直接在地麵上拉出了一條血色的痕跡,戰車上的甲士們不斷的挑刺周圍的趙卒,奔向了田約的將旗,就在那一刻,田約的將旗動了,直接朝著他前方的蒙武部展開了衝鋒,有主將一同衝鋒的士卒們,極為的欣喜,怒吼著,將不斷推進的秦人狠狠撞住,將他們逼退。

看到原本在自己正前方的將旗忽然前移,王齕隻想用最誠摯的秦語來問候田約。

蒙武又殺死了一個趙卒,雙手酸痛,幾乎抬不起來,可是當另外一個士卒猙獰的衝上來的時候,他還是如機械般舉起長矛,將敵人殺死,他已經非常的疲憊,而敵人都已經推進到了他所在的中軍,作為將領,他知道自己不能後退,將旗後退,定會造成更大的潰敗,可是他,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

看來,自己今日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蒙武認真的看著遠處衝殺過來的趙國士卒,合上雙眼,默默念叨著父母,這才猛地睜開了雙眼,握著長矛,朝著趙人衝了過去,一矛刺死麵前的趙卒,他硬是擠進了趙人堆裏,用短劍,用拳,甚至是用頭,打翻了一個又一個的趙人,秦國士卒們跟隨主將,爆發出了最後的勇氣。

王齕就更苦了,戰車的衝鋒,愣是被李牧的後軍用屍體所阻擋,而三麵的同時圍擊,讓王齕傷亡擊大,他有些後悔,若是自己安心與蒙武合兵,就與敵人正麵交戰,不想著全殲敵人,就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吧,他的戎車已經被卡在了最中間,動彈不得,看著從四麵八方殺來的士卒們,他有些絕望了。

到了如今,也隻能與趙人死戰。

武安君,請恕我無法再跟隨您了。

王齕怒吼著,從戎車上跳了下來,大殺四方。

就在此時,忽聽的馬蹄聲,在河對岸,一股趙國的潰敗爭先恐後的朝著這個方向逃來,他們看起來無比的惶恐畏懼,如同牲畜被驅使著,這支潰兵的數量並不少,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在追擊著他們的秦人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