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周烈忙不迭的點頭。

周懷靖拜在了超級宗門鐵血峰。

他們凝雪宗與血煙宗都是頂尖宗門,可比起鐵血峰還是差了一籌。

鐵血峰這般宗門是超然世外,不理俗事,對於宗門間的恩怨情仇不屑一顧。

周懷靖拜在鐵血峰門下,意味著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將來一定會比周耀宗更強。

這謝白軒如此之強,卻未必能勝過周懷靖,最終會成為周懷靖的磨刀石。

一旦闖過這一關,周懷靖必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成為離月天的後起之秀。

而過不去這一關,恐怕心魔纏身,再難精進。

但也有可能因此知恥而後退,更上一層樓,從而報仇雪恥,成為最頂尖的存在。

“那小姐她……”周烈遲疑。

他擔心小姐出關之後會找自己的麻煩,終究是沒能保住那四個長老的性命。

雖然自己確實心不甘情不願的,不想救他們,可畢竟宗主之命難違。

但小姐難免會懷疑自己是故意疏忽,借刀殺人。

小姐可是很記仇的,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報複回來,自己可禁不得他的報複。

而且他懷疑周耀宗已經死了。

要不然,絕不會容許謝白軒如此放肆,偌大一個血煙宗,竟然被一個人滅掉,想來也真是可笑。

好像離月天還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血煙宗這是頭一次,也恐怕是最後一次。

“放心吧,她還是講道理的。”老者露出微笑道:“她其實也知道周耀宗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閉關,閉死關,非要練成凝玉功。”

“小姐她……”周烈頓時擔憂的道:“竟然要練成凝玉功,這……”

他露出埋怨的口氣:“宗主怎不攔住她,凝玉功太危險,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化為玉雕!”

“我要是能攔住,還能讓她閉死關?”老者臉龐終於露出異樣神色,沒好氣的道:“我拿她沒辦法!”

要是有辦法,當初也不會讓她嫁給周耀宗,雖然最終周耀宗有出息,成為了血煙宗的宗主。

當初女兒喜歡上他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窮小子,在血煙宗裏也不顯山不露水的。

但這小子有靈性還有狠勁,最終出人頭地成為血煙宗的宗主,自己可沒幫忙。

不但沒幫忙,反而還出力阻攔,最終沒能攔得住,隻能承認女兒慧眼識珠。

可周耀宗再厲害,還是血煙宗的人,血煙宗都不是什麽好人,殺人如麻,嗜殺成性。

可惜自己從小太過嬌慣這個女兒,養成了唯我獨尊,說一不二的性子,自己拿她沒辦法,拗不過她。

“這可如何是好……”周烈焦急的道:“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姐送命吧?”

“說不定她運氣足夠好,悟性足夠高。”老者緩緩道。

周烈忙搖頭:“不能指望這個!……有了,宗主,我去稟報謝白軒的事。”

“萬一她正運功呢?”老者哼道。

周烈道:“那我在外麵呆一會兒,待小姐停止運功再說,如何?”

“……行。”老者緩緩點頭。

——

宋雲歌站在血煙宗的宗主大殿之上,天輝神目看下去,看到了大殿之下有一座石窟。

石窟之內,有六座石碑,皆放紅光,宛如六塊紅玉,與手上所持的天血劍符相似。

隻是這六座石碑皆有三米高,兩米寬,遠不是天血劍符所能比擬的。

他看透了內內外外,於是飄身來到大殿內,雙手輕輕一搓,凝出一柄無形之劍,輕盈的揮下。

堅硬的石頭宛如豆腐一般的劃開,很快露出了那座石窟。

石窟以堅硬的石頭所築,但在他的無形之劍下,好像柔軟的豆腐一樣破開。

這劍是他從一位長老那裏所學,名謂破嶽劍,最是鋒銳而且最擅長破土石。

如果破金鐵,還沒這般威力。

而這位長老根本來不及發揮出這奇奧的劍法,已然被自己所殺,死得極不甘心。

他飄入了石窟內的六座紅石碑前。

六座石碑呈一個六角形,皆散發著瑩瑩的紅光,好像是朝霞的光芒。

絲毫沒有血腥之氣,反而生機盎然,勃然欲發,與血煙宗的血煙神功截然不。

宋雲歌仔細盯著這六座石碑看,最終緩緩歎一口氣,這上麵是真正的血煙神功。

可這個血煙神功與血煙宗的血煙神功根本不是一路,血煙宗的血煙神功是經過了改良,變得血腥而殘忍,這血煙神功卻是吸取天地之血光,自然之血乃是朝霞晚霞。

血煙神功,其實是吸取霞光而凝聚,成為生機勃勃,不死不滅之體質。

宋雲歌搖頭歎息。

這真是弟子不肖,把好好的一個血煙神功變成了那般麵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

當然,這真正的血煙神功入門艱難,需得足夠強橫的精神,足夠的悟性,能夠悟得朝霞與晚霞之神韻,通曉天地之至理,明徹天地之生機。

所以血煙神功不是什麽人都能練的,幾乎沒人能練,但能練成者也近乎不滅。

宋雲歌閉上眼睛,細細揣摩,感受著血煙神功與自己的血魔吞天訣。

半晌過後,他身體紅光閃動,好像血魔吞天訣,其實是血煙神功在運轉。

血煙神功練成之後,與血魔吞天訣很相似,隻是血魔吞天訣吞噬一切,而血煙神功隻能吞噬霞光。

而霞光乃是最精純的一股力量,所以血煙神功精純遠勝血魔吞天訣,威力也更勝。

他細細感悟,與通天功相對照,彼此推進。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六塊石碑前站了兩天,修為不知不覺間暴漲。

“嗤嗤嗤嗤……”他忽然揮劍。

六塊石碑頓時化為一塊塊的碎片,慢慢的倒塌,最終化為六堆石子。

“你是謝白軒?”一道清朗聲音悠悠響起。

宋雲歌扭頭看去,一個麵如冠玉的青年正站在他身後,青年身邊跟著一個絕美女子,好奇的打量著他。

宋雲歌皺眉道:“在下謝白軒,你是何人?”

“周懷靖。”麵如冠玉的青年傲然道:“家父上周下諱耀宗!”

“原來如此。”宋雲歌輕頷首:“你是為了報仇?”

“不是。”周懷靖搖頭。

宋雲歌一怔。

周懷靖沉聲道:“我是感謝你的。”

宋雲歌疑惑的看著他,想看清他所說真假。

“他罪該萬死,可惜我身為人子不能弑父!”周懷靖沉聲道。

他身邊的女子輕輕點頭。

周耀宗身為血煙宗的宗主,確實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