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想在這裏住幾天。”宋雲歌道。

“你瘋了吧?”孫玄真沒好氣的道:“呆上半個時辰,就要被它弄瘋!”

“半個時辰?”宋雲歌抬頭看向天空。

“還有兩刻鍾!”孫玄真哼道:“兩刻鍾後得馬上離開,要不然,必死無疑!”

宋雲歌搖頭露出不信神色。

孫玄真道:“所有像你這般不信邪的,個個都成了瘋子,成了廢人!”

宋雲歌慢慢點頭:“那好吧,就呆一小會兒,我想試著練一練血魔吞天訣。”

“你真要不命了!”孫玄真沒好氣的道:“看來你還是相信自己的運氣!”

宋雲歌笑著點點頭。

這個謝白軒的運氣當真是逆天,降臨試練場竟然能找到同名同姓的,這種運氣讓他都嘖嘖讚歎。

不過自己竟然能殺得掉這種家夥,那自己的運氣豈不更強?可以一試!

“好好好。”孫玄真沒好氣的道:“那你就練吧,我看著時間,一旦過了一刻鍾,馬上就拉你下山!”

“好,多謝師兄。”宋雲歌閉上眼睛,開始催動血魔吞天訣。

血魔吞天訣關鍵還是一個精神力量。

他所以敢練這個,覺得有把握,就是因為自己的精神力量遠遠超乎世人。

他的精神力量之強大,已經到了駭人的地步,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步。

這是萬魂煉神符所致。

他已然吞噬了太多的魂魄,這些魂魄轉化為精神力量與記憶,分別融入他的魂魄與記憶之中。

所以他魂魄之強大,超乎想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有多大的潛力。

而血魔吞天訣最關鍵的第一步便是喚血。

是要喚醒血裏的神。

按照血魔吞天訣的理念,人身乃是萬神之歸藏,身上每一個器官都有微弱的神性。

神性即魔性,神魔本就是一體。

而神性歸於正,魔性歸於邪,神性束己,魔性克他。

鮮血要流經每一個器官,不停的循環運轉,天生日久之下,沾染了每一個器官的神性,隻有一絲一縷,這一絲絲一縷縷的神性慢慢匯集。

所以可稱血乃眾神之海。

血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神性,若能喚醒,則每一滴血皆有神。

神性乃是不滅之靈性,與天地同壽,天地不毀,則神性不滅。

人身不能永存,是因為身上器官的神性淡輕,淡之又淡,隻能存活三四百年。

血魔吞天訣則是將血中的眾神性煉化為一,純之又純,將所有輕淡神性凝聚純化而成真正的神性。

到了這一步,人身之血則變成神血,不死不滅,與天地同壽。

宋雲歌暗自搖頭。

幾乎所有修煉血魔吞天訣的,都毀在這一步。

血乃神之海,喚醒血中的神,往往不會隻喚醒一個,而是一群,近乎無窮無盡的一群神。

近乎所有人都承受不住一群神性的衝擊,或者身亡,或者走火入魔。

他身懷超卓的精神力量,麵對這些慢慢出現的神性,堅定的心誌不被動搖。

幻覺幻聽幻想,血中的神性慢慢的複蘇,不停的誘惑他,攻擊他。

他穩若磐石,心如止水。

“走!”孫玄真扯起宋雲歌,如兔子般往山下躥,不敢耽擱片刻。

宋雲歌悠悠醒來,搖搖頭:“師兄,你先下山,我不要緊的。”

孫玄真根本不理他,提著他的腰帶奔走如飛,怪石嶙峋、奇花異草皆飛速衝過來又被甩到身後。

宋雲歌無奈的道:“孫師兄……”

“閉嘴。”孫玄真沉聲道:“你現在不清醒,覺得沒問題,正是受血魔所影響!”

宋雲歌道:“我清醒著呢。”

“這是你的錯覺!”孫玄真腳下不停,速度更快,終於衝出了金霞峰。

“籲——”孫玄真長長吐出一口氣,扭頭回望。

宋雲歌道:“師兄,你不是說它在金霞峰下麵嗎?怎麽卻是在上頭?”

“它一會兒在下麵,一會兒在上麵。”孫玄真搖頭道:“變化不定。”

宋雲歌眉頭挑了挑。

孫玄真搖頭道:“看來快要鎮壓不住了。”

“那會如何?”

“一旦鎮壓不住,她就會合體,從而恢複全盛,到那時候,就有無數人要倒黴嘍!”孫玄真搖頭道:“不過沒關係,每年都有大隱寺的高僧們前來重新鎮壓。”

“大隱寺……”宋雲歌沉吟。

他腦海的記憶裏也沒有這個大隱寺的存在,是頭一次聽說過。

孫玄真道:“走吧,不能再呆了,要不然真成它的奴仆,那可就是大麻煩。”

“不至於吧?”宋雲歌笑道:“它僅僅是一隻手臂,不是腦袋。”

“你是不知道嚴重性。”孫玄真搖頭道:“這血魔殺人根本不用招式,隻要一個念頭,你的血便沸騰,或者血衝出身體,你想想看吧!”

宋雲歌頓時更加心馳神往。

如斯威力,當真可讚可歎,自己若能練成,天下間有幾個敵手?

隨即他又惕然,這個血魔神皇要引以為戒。

“好啦,走吧。”孫玄真道:“這隻是胳膊,要是腦袋的話,那是絕不能靠近的。”

宋雲歌輕輕點頭。

“走吧。”孫玄真看他蠢蠢欲動,越發擔心。

宋雲歌笑著隨他一起離開。

他們回到溫明樓的院子,看到周櫻櫻已經在練功,換了一身衣裳,鬢發已經整理好,恢複了冷豔逼人。

她瞥一眼兩人,懶得理會。

宋雲歌看向那個紫漆匣,還放在原處,周櫻櫻顯然不想再碰了。

“周師姐,孫師兄,那我便回去啦。”宋雲歌上前拿起紫漆盒子。

孫玄真忙道:“小心點兒,魏高秋說不定學不死心呐。”

宋雲歌點頭。

他抱著匣子慢慢往外走,周櫻櫻看也不看,隻是哼一聲,半是矜持半是不好意思。

她在兩人跟前丟了那麽大的臉,拉不下臉說話。

宋雲歌離開溫明樓院子後往回走,快到自己的小院時,看到了魏高秋二人。

魏高秋正在踢著一塊小石子,小石子在腳尖轉動,靈動如魚。

高個子的盧浮瓜則站在一旁,肅然看著這邊。

“喲,來啦?”魏高秋一腳將小石子踢飛,拍拍巴掌笑眯眯看著他。

宋雲歌冷冷道:“魏高秋,別欺人太甚!”

“嗬嗬……”魏高秋笑道:“我是來歸還你那靈草的!”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匣,輕輕拋兩下,正是從他們手上搶回去的那個。

宋雲歌笑了笑,搖搖頭:“有這般好心?”

他一下看破了魏高秋的小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