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退下!”陸照野揮手喝道。 ww?w?.?r?anwenA`com

他們周圍的四靈衛倏的後退,避開兩人,如避蛇蠍。

這一道道衝過來的白光讓他們膽寒,那速度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反應過來的。

宋雲歌道:“陸軍主,咱們也退回軍主府吧。”

“好。”陸照野點頭。

他心中滋味複雜。

被宋雲歌好像提著一隻小狗似的提著,雖然是按在肩膀上,還是顯得狼狽不堪。

尤其在他的映照下,自己這個軍主的威嚴蕩然無存。

自己被禦空殿如此關照,就是被宋雲歌所連累,不是宋雲歌,禦空殿的人根本不會對付自己。

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宋雲歌,自己已然沒命。

自己真是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感激他。

縱使如此,他能在退回軍主府之時,先征求自己一句,給予自己充分的尊重,還是讓自己挺感激的。

宋雲歌帶著陸照野飄忽而行,在小巷裏穿掠,躲過了飛掠進來的四個白衣青年飛刀。

眾人重新回到牆上,俯看著這邊的情形,看到禦空殿四人宛如四隻雪白的雄鷹在掠食,而宋雲歌與陸照野便如兩隻兔子,被攆得狼狽不堪。

“唉……”眾人幽幽歎息,感覺難受。

“禦空殿……”他們莫名的泛起寒意,沒想到禦空殿如此的厲害,如此的可怕。

軍主尚且被攆得如此狼狽不堪,好像兔子一樣奔脫,換成他們呢?

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禦空殿的對手,一旦被禦空殿盯上必死無疑。

“怎麽辦?”陸照野沉聲道:“即使回到軍主府,也擋不住他們的!”

宋雲歌搖頭道:“不急。”

他沒有回軍主府,而是在城內轉圈子。

城上的眾人默默的看著,雙手緊攥,恨不得衝過去把四個白衣青年砸下來。

可他們根本無能為力。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們失望而悲傷,痛恨而無奈,心髒仿佛被無形大手攥住。

大手越攥越緊,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這種憋屈的感覺要讓他們爆炸了,雙腿微屈,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衝出去。

“嗤!”一道白光忽然反向射出。

先前的白光都是出自四個白衣青年,射向宋雲歌,這一次卻截然相反,射自宋雲歌,射向四個白衣青年。

“咦?”趙曼華訝然。

她雙眸瞪大,直勾勾看著一道白光射中一個白衣青年,將他射落。

白衣青年身體驟然仰起,好像在水麵仰泳姿勢。

他仰著身直直倒飛,形成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到了一間屋頂,掛在屋頂一動不動。

“屠師兄!”另外三個白衣青年斷喝。

“嗤!”又一道白光射中一個白衣青年。

“退!”剩下的兩個白衣青年馬上落地,毫不猶豫,沒有管同伴,直接貼著地麵掠行,朝著城外奔逃。

他們親眼見識到了宋雲歌的飛刀詭異,防不勝防,而在這城內,他們實力受限,無法完全發揮出威力來。

他們現在已然省悟,怪不得宋雲歌要逃回城內,卻是占據地利。

兩人宛如兩道影子飛快掠過大地,站在城頭上的眾人清清楚楚看到他們的速度。

眾人不由咋舌。

這兩人的速度當真如浮光掠影,奇快絕倫,他們任何一個人都遠不如。

如此速度可能逃得掉?

“嗤!”一道白光精準的射中一個白衣青年。

正在疾馳的人一下失控,直接撞上了對麵的牆壁上,撞進了牆內。

另一個白衣青年見狀,身形陡然變化,飄忽莫測,若隱若現。

“嗤!”一道白光憑空出現。

“咄!”白衣青年忽然發出一聲斷喝,宛如驚雷震響。

射到他眉心前的白光驟然停住,一柄小刀懸在空中,拇指大小,清光盈盈。

白衣青年心中充滿了無窮的憤怒。

這是一種背叛的憤怒,這刀可是自己的飛刀,是自己一直心心相印,神神相念的飛刀,日夜相處,比自己任何一個親人與朋友都親密。

“啊!”他仰天發出一聲怒嘯,飛刀顫動,好像感應到他的悲傷與憤怒,似乎想要停止自己向前。

可飛刀卻無法自控,任由無窮的力量驅使著它一步一步的往前靠近白衣青年的眉心。

白衣青年雙眼瞪大,死死瞪著它,想要後退,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眼前,爭奪著這柄飛刀的控製權,無暇挪動腳步。

飛刀緩慢的逼近,一點一點,從一尺變成半尺,最終變成一寸,飛刀的寒意已然鑽進了眉心,讓他精神更加的集中,更加專注。

生死之下,他的潛力激發無遺,雙眼已然充滿了血絲,看起來駭人。

城牆上的眾人皆專注的盯著這邊,暗自緊張,這個時候他們忽然有些可憐他。

被死亡一步一步的逼近,被飛刀一點一點的刺過來,這種滋味想必是絕望而恐怖。

趙曼華低聲道:“宋師弟怎也會飛刀,好像跟禦空殿一模一樣的飛刀!”

卓小婉輕聲搖頭道:“他有一些遇合,懂得一些咱們天嶽山之外的奇功。”

“是啊……”趙曼華歎道:“沒有足夠的運氣是走不到今天這一步的。”

劍神啊,天下間恐怕隻有這一個劍神。

這需得何等的悟性,何等的運氣,當初一直死死困在劍士層次。

恐怕也正因為此,才能有足夠深厚的根基,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吧?

宋雲歌成為劍神之後,所有天嶽山知道的弟子都在反思,都想到宋雲歌當初在劍士期的蹉磨,都在想著是不是要在劍士期停留足夠的時間,打下足夠堅實的根基,才是成為劍神的最重要一步。

“嗤!”又一道白光射至,洞穿那白衣青年的眉心,先前的那一柄小刀停在虛空,輕輕顫動著。

白衣青年眼神茫然,盯著飛刀,雙眼的神光漸漸渙散,最終消失。

“砰!”白衣青年仰天倒地。

飛刀在空中不動,然後倏的飛回宋雲歌的袖中。

他鬆開陸照野的肩膀,長舒一口氣:“總算應付過這一關了!”

陸照野苦笑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他們一定埋伏在軍主府附近,非要殺你不可的。”

“他們有心無力的。”宋雲歌微笑道:“已經解決了,不過下一撥禦空殿的人還會來,我得離開這裏了,免得連累了大家。”

宋雲歌說罷又皺眉。

自己一走,卓小婉她們會不會被禦空殿的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