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噩夢訓練

“一然,你怎麽成這樣了?”

盛冰在畫大舞台的背景,回宿舍取東西時,正好和周揚一行遇上。

“冰叔叔……”周一然看見盛冰,心裏的委屈湧上來,張開小手臂就撲過去,哭訴道:“冰叔叔你想不想我?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怎麽弄的這麽狼狽?走,我給你洗個澡去。”盛冰抱起周一然,沒理會周揚,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藍雲海膘著周揚的肩膀,問道:“這男的是誰?”

“盛冰。”周揚咬牙切齒,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藍雲海跟過去,追問:“那小子還沒有放棄柳一?怎麽這麽執著呢?”

“我也想問,他怎麽這麽執著呢?”周揚拳頭砸在桌上,氣不打一處來。

藍雲海慢悠悠坐下來,看著他,露出一絲笑,問道:“你真的那麽喜歡柳一媽?曾經的辰沫,可是很喜歡美人的,身邊的桃花不斷,就算千葉不死,你能保證一輩子愛她嗎?”

周揚呆呆看著地麵,手指上的戒指能感應到對方的情緒變化,她在笑,笑得溫暖。

“周揚你就像天上的太陽,溫暖著所有的人,但柳一想要的不是太陽,而是一個能做到一生一世隻她一人的人,你做不到的話,就忘掉對千葉的諾言,忘掉對柳一的諾言。”藍雲海想起了在去天池山遇到柳一時候的場景,無奈笑起來:“她不適合你,她認定了一個人,就像是做了一輩子的打算,你呢?你有想過一輩子的事嗎?”

“以前是不會想,知道有了一然之後就開始想了,可一回頭,才發現我的一輩子已經結束了。”周揚起身,把屋子裏所有和其他女生來往的信件堆在一起,點燃火,準備將它們全部化為灰燼。

藍雲海起身,走到門口,望著夕陽,問道:“精靈之刃的力量合並了嗎?”

“嗯!但柳一不明白精靈之刃的真正威力,閆舟正在訓練她。”

火苗跳動,映照得周揚的臉忽明忽暗,看著這些曾經寫著溫暖話語的信紙化為灰燼,不知為什麽,那麽多女孩裏,眼前跳動的隻有柳一的身影,她傷心失落的表情,她眉飛色舞時的靈動,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溫暖得沒有瑕疵的。

君輕原本也想在校慶表演上給自己爭取個角色,但柳一在召喚它,隻得回了訓練室。

“君輕,噩夢訓練可以開始了。”柳一盤腿坐在二樓空空的訓練場中央,見君輕在場邊猶豫不決,說道:“君輕,你過來。”

君輕小步小步挪過去,抱著她的手臂,商量道:“小一一,我們玩捏泡泡,好不好?”

“傻瓜,沒關係的,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柳一打開手掌,放到地上。

君輕顫顫巍巍抬起爪子,中間的爪子伸出長長的利爪,閉上眼,利爪刺穿了柳一的掌心。

“啊!”痛感從掌心傳遍全身,疼到了骨頭裏。

“小一一,乖,快睡著。”君輕先睡下去,柳一也跟著倒在了它身上。

陰雨連綿,雨滴汙濁,落在皮膚上冷冰冰的,半分鍾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從泥溝裏爬出來的一般。

腳下的土地滿目瘡痍,汙水橫流,放眼望去,是無窮無盡的荒涼慘淡。

“一級噩夢,無盡殺戮。”天空中傳來君輕的聲音,沒有昔日裏的可愛,帶著冷冷的寒氣。

天空中,閃電連連,從地上,從泥水裏,有模樣可怖的死屍爬出,血盆大口裏塞滿參差不齊的尖銳獠牙,四肢也長出了利爪,在地麵劃出深深的劃痕。文筆書吧

死屍從四麵八方向柳一湧來,張開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向柳一撕咬。

柳一握緊匕首,揮砍著靠近的死屍。斷臂殘肢飛舞,汙血飛濺,她隻是機械地將靠近的死屍擊倒。

訓練室外,閆舟就靠牆坐著,這一關,隻能她自己走過去。

“大哥。”藍雲海走過來,看見他的身影,挨著他坐下。

“你怎麽回來了?”閆舟看了藍雲海一眼,把臉轉朝一邊。

藍雲海打開手掌,裏麵有一塊鮮紅的玉石,說:“我找到這東西了。”

“血玉,你修行就修行,找這東西幹什麽?”閆舟接過來,握在手心,有淡淡的暖意傳出來。

藍雲海身子靠著他,說道:“大哥,小時候在王宮,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不客氣。”閆舟淡淡答了一句,說:“柳一在訓練。”

“我知道。”藍雲海撩起耳邊的長發,冷漠的雙眸望向天空,問道:“澄藍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閆舟從懷裏摸出一盒糖果,說:“給我家的寶貝的,分點給你。”

藍雲海把糖果接過去,含了一顆,無奈笑道:“以前在王宮,隻有你給我的東西我才敢吃。”

“燕妃越加猖狂,安家虎視眈眈,王族的危機呀!”閆舟長長歎了一口氣,也含了一粒糖果,問:“你這次來,不會單單是為了送血玉來吧?”

“一半是因為血玉,一半是周揚的事,你和周揚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看見你們相互爭鬥。”藍雲海靠著兄長,自言自語:“當初三弟給我一塊糖,差點要了我的命,要是沒有你,我興許就去見母親了……”

“三弟心思單純,不用想都知道是燕妃搞的鬼。”

“大哥,我一直都支持你當國王,隻有你,才能讓鈴鹿安定。”藍雲海抬起手掌,遮擋住灼眼的夕陽,說:“我去了一趟越夏王國,有時候我又好害怕,魔法大陸上的王國,沒有一個敢效仿鈴鹿的,大哥,你確定還要將鈴鹿王國的新法繼續下去?”

“新法的效力整個魔法大陸都看見了,就算王族徹底垮台,也必須進行下去。”閆舟抬手,放到訓練室的牆壁上,裏麵很安靜,她在做夢,靜靜地做著夢,一個充滿絕望的噩夢。

“新法已經被民眾接受,但是貴族的眼中釘,大哥,你手裏現在還有多少張牌可以出擊?”藍雲海替兄長擔憂。

閆舟也苦笑起來,說:“損失了周揚,我去找柳一,柳一找到了,周揚這張牌似乎也複活了,但他們隻是一張牌,是我最舍不得放出去也是唯一一張能讓我安心的牌。”

“大哥,讓我加入魔法軍隊吧?我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藍雲海笑起來。

閆舟疼愛地摸摸他的腦袋,笑道:“星海,看來你這麽些年的修行是白費了。”

“和你並肩作戰也是一場修行。”藍雲海笑笑,又忽然嚴肅起來,豎起食指,說:“我已經不是樊星海,現在叫藍雲海。”

“雲海!”閆舟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腰上的酸疼讓他不得不用手捂著。

藍雲海笑起,手掌下滑,給他揉著腰,說道:“哥,注意身體。”

“臭小子!”

閆舟抬腳踹去,兄弟二人在訓練場裏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