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盯著腿下嗷嗷哭的墨言,祁糖挪了挪腳,可惜又被他緊緊抱住,愣是抽不掉。

唉---

長籲口氣,他擰起眉道:“墨先生,有什麽事你先說,如果我能幫上的話,一定會幫你的。”

“真的?”他激動地眸光爍亮。

片刻後!

嘀嗒---嘀嗒---

時間一晃而過,牆上的時鍾已經不知不覺快到了十二點。

裴辰曜手中的那杯咖啡已經涼透了,安靜的有些害怕。

“我說,你們倒是給我一個準確的話啊。”見他們漠不關心地樣子,墨言一把抓緊了祁糖的手,強忍急躁情緒,可憐巴巴地又道“祁糖,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

他麵露為難,盯著墨言的臉沉默了,眼下找上門的理由就是幫他重整墨家將它們推到市麵上,研究新品,這對他來說或許不是問題,可要在短短半月就把產品做出來,實在是趕鴨子上架太難。

“L.SJ大廈的周年慶對S市人民來說非常重要,相當於半個市區的酒慶,特別是各大酒行,當日出品酒家不少於十戶,整個大廈的中央區全是它們的主場,為了打響公司名譽,擴展業績,所謂是各家變了花樣的玩,墨家要是想擠進去不是不能,隻怕又像前年一樣,錢花了不說,到最後連一瓶酒都沒賣出去,不對,也不能說是沒賣出去,好像...蹭送了一瓶是吧?”裴辰曜冷不丁的潑了盆涼水出來,說的悠哉傲慢,態度十分不友好。

愣是誰聽得自然不爽,可他說的在理,墨家自此不敢參加酒慶,就是因為酒品不出眾,前年剛剛接手,他就花了不少錢策劃活動,因S市的L.SJ自建以來就是為了各大酒行服務,非常占地勢區域,小企周慶活動不足它的十分之一,每年來參加L.SJ的大佬不計其數,若是被他們相中,自然少不了客戶資源,這對各家酒商來說特別器重,似乎每年為了這件事都能幹的頭破血流。

想到這,墨言垂下臉失落道:“沒錯,前年我自以為做的很好,沒想到輸的那麽慘,我覺得我們的酒沒問題,可是...他們根本瞅都不瞅,甚至連嚐一口的欲望都沒有。”頓了頓,“今年L.SJ周年慶比往年還要盛大,因為是它們的百年慶,L老總為了籌辦這次活動決定在龍旗舉辦,聽說參與活動的酒廠已經有了二十家,不止我們市,這次來了不少外企,就連霍企跟雷企都在籌辦參與,這次活動整個S市都期待不已,到時候來的人數定是往年的雙倍,如果我們墨家能脫穎而出,那麽,墨家就一定能存活下來。”

“嗯...”裴辰曜輕輕一嗯,猛然拽回祁糖的手攥在手心,與墨言保持著兩步距離,又輕描淡寫道:“我也聽說這次活動很隆重,對於你們酒商來說,就是鯉魚跳龍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L.SJ可不缺空位,就憑你現在的能力,以為多出點錢就能搞定?”

說到了點子上。

墨言不由深吸口氣,苦了臉道:“所以,他給我半個月時間,隻要能釀出一瓶滿意的酒,就答應我們...嗚嗚...”哇的一聲,一想到自己的委屈,他就急的抹眼淚。

正要伸手去摟抱祁糖,頓時被裴辰曜一巴掌給甩了過去,警告道:“再對他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把你攆出去。”

唔!嗚嗚!

吸溜兩下鼻子,他委屈巴巴地看向祁糖,“祁糖哥,幫幫我吧...”

“他什麽也幫不了,你求他沒用。”裴辰曜冷冷慫道。

“辰曜哥!”一次次的拒絕可把墨言逼急了,“我是在請求祁糖哥,他都沒說話,你憑什麽...”

“就憑他在我這!”他猛然喝道,眸光似火地瞥向那張委屈臉,擰緊眉道:“你以為一瓶酒隨口說說就出來了,你知道它的釀酒過程,材料到每一步的精確程度有多重要,從選取你就輸了,一個老員工起手最少三年經驗,你呢,除了坐在辦公室喝喝茶會什麽,每次遇到事都是求別人,你有沒有想過你之前敗在哪,就算酒品不如其家,至少不會一瓶都賣不出去,前年的周年慶,你連一張宣傳單都沒做出來,一年不出新品,從不在自身找原因,隻會求外人,你根本就對‘它’不感興趣,不過就是為了應付你老爸而已,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浪費精力,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你是想連你老爸的醫療費也敗光是不是!”

“裴先生...”

話落,祁糖忍不住拽了拽裴辰曜的手袖,周遭氣氛很尷尬,墨言被訓的啞口無聲。

砰咚----

房門被重重關起,他轉身走了。

呼~~

裴辰曜長籲口氣,慢悠悠地攤開手臂撐靠在沙發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喃喃道:“你也看到了,說兩句就跑了。”

“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過來。”朝著祁糖招招手,裴辰曜一把將他攬入懷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淡然之色,“兩年前我來到S市,起初不懂內行,倒是被墨老爺子指點過,也僥幸逃過一劫,後來他查出肝癌,就把公司轉手給了墨言,那小子,天天就知道玩,酒品出了問題都找不到原因,不說他下麵的員工了,就說說他自己吧,每次遇到事就是求人,要不就是亂砸錢,長期下去,墨家遲早要毀。”

聽到這,祁糖忍不住噗嗤一笑,“我怎麽聽著,你就跟老父親似的,看著兒子不爭氣,氣的臉都黑了。”

“我要是有兒子,肯定會好好教育他,讓他知道,靠自己才是真本事。”說到這,他猛然轉過頭恍然道:“好像,祁先生也有兩個兒子吧?”

“是的。”

“兩個兒子啊~~”他麵露溫色,不由自主地點點頭,“真好。”

噗!這家夥的口吻真是越來越像老父親了。

“你笑什麽啊?”望著他憋笑的模樣,裴辰曜微微挑眉啐道:“你是在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