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了眼。

“張嘴!”

“啊?唔...”一個不小心,隻是驚訝的張張嘴,下一秒就被裴辰曜給投喂了,感受到口腔裏的蝦仁味,祁糖咕咚一聲,差點噎死過去。

“呃。!”好在他嗓子眼小,反應靈敏,硬生生的反嘔出來,怕被人看見,快速咀嚼了兩下又給咽到了肚子裏。

“你沒事吧?喝點水。”裴辰曜倒是看出來不對勁,連忙將手邊的水杯給遞了過去,還不忘拍拍他的後脖,給他舒緩一下。

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可把他整害羞了,雷旭倒是不打緊,心裏多少有些不樂意,可礙於祁糖的心思,自然不想跟他嗆,對比那邊的澤然,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嘭!

澤然氣的桌子一拍,實在看不下去,自己還坐在這呢,裴辰曜這是做什麽,明目張膽的討他人歡喜。

“辰曜哥,你幹嘛喂他吃。”

轉臉看向他,裴辰曜倒是非常的冷靜道:“就當是我們的賠禮了。”

“什麽賠禮,就算賠,也不需要這樣做,他有什麽資格吃你喂的食物,哼!”

咣當一聲,他氣呼呼說完,不理會大夥扭頭就走。

看到這,祁糖咕嚕一下站起,解釋道:“澤先生,你等一下,聽我說...”望著他急衝衝的背影,無奈戳了戳旁側的裴辰曜道:“喂,你快去追啊,他都走了。”

自己不著急,他倒是急的跟什麽似的。

裴辰曜不以為然,揚起眉,懶洋洋地問道:“你希望我去追嗎?”

“那可是你未婚夫,你沒看到他都生氣了,你快去跟他好好解釋一下,我真不想因為我導致你們關係不和。”

“所以你剛剛刻意躲著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額....不敢實說啊!

祁糖眨巴眼,頓時心神不寧,有種被揭穿的感覺,下意識間解釋道:“當然了,我可不想你們吵架,想想也是自己不好,不該主動跟你們打招呼,最主要是我沒有想太多,就跑去跟你打...”

唔!!

當祁糖連珠帶炮似的說出這些慚愧之話,突然,裴辰曜緩緩站起俯下身,瞄準他的唇瓣就這樣親了上去。

唉???

“我靠,裴辰曜你做什麽!”見狀,雷旭直接上手硬生生地拉開他,又氣道:“你特麽以為我們好欺負是不是,糖糖也是你敢碰的。”

被、被親了?為什麽?

怔愣間,祁糖瞪著大眼不敢動,腳下如千斤重嚇得連喘氣都忘了,顧不上雷旭的打抱不平,半晌才憋得臉通紅,指向裴辰曜結巴道:“你你你...你幹嘛...”

“隻是賠個禮而已。”他態度極其敷衍,口吻更是冷淡。

“賠禮?”

“對啊,kiss對我們來說就相當於問候,你不用在意,如果雷先生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吻。”

“神經病啊你!”他氣的臉鐵青,恨不得痛扁一頓再說。

瞧著他不開心,裴辰曜憋的火苗一下子全消散了,從未有過的占有欲,這種嫉妒心作祟,還是第一次這麽強烈。

“祁先生,之前多有得罪,我代澤然向你道個歉,希望你別往心裏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他微微笑道,轉身離席。

望著他漸漸遠去的高挑背影,祁糖自始至終都沒開口,混亂思緒還逗留在上一秒,那個令人懷念,真切而溫熱的吻。

“喂,糖糖,傻看什麽呢?”

“沒..什麽也沒看。”

“這混沌,下次要是再敢對你動手動腳,我非揍他不可。”

“雷旭哥,隻是問候而已,或許對他們來說很正常吧。”

“一點都不正常,我看他就是存心想吃你豆腐,你說你也夠傻的,人家喂你吃蝦你就吃,還給占了便宜,這次要不是我在,指不定他能幹出什麽事來。”

“雷旭哥,你把裴先生想的太複雜了,哪有那些事。”

“裴先生,你們才見過幾次,就替他說話了,不就是仗著跟霍煜三分像,你還真把他當成他了,當著未婚夫的麵勾三搭四,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你說你還不避嫌,任由他胡作非為,吃了虧還...”

啪嗒-

眼淚不聲不響地落在了餐具上,聽著他的教訓,祁糖一度沒忍住,覺得委屈極了。

“糖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想到裴辰曜對他的過分舉動,自己確實很生氣,腦子一熱就控製不住的想發火,滿嘴怨言語氣過重,絲毫沒有顧慮到祁糖的心情。

該死,真是該死,怎麽把他惹哭了。

“糖糖,我不是在怪你,我說錯話了,對不起,你別哭啊。”雷旭連忙道歉,抽出麵前的紙巾擦過去,又急道:“是我不對,我下次保證不亂說了,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雷旭哥,我有點不舒服,想先走了。”

祁糖抽空身子,腳步急促地朝著大門走去,雷旭意識到情況不妙,顧不上跟家主打招呼,而是快速追上去道:“糖糖你等等我,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想自己走,你別跟過來。”

“糖糖。”雷旭腳步一頓,站在弧門內不動了。

祁糖剛出大門,一陣涼爽的風幽幽拂來,讓他急躁的心情稍微舒坦了些,靜望腳下淺米紋路的大理石地,模糊的眼眸實在刺痛:“雷旭哥,算我求你了,讓我自己回去吧。”

輕描淡寫地語氣,感受到他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時,雷旭卻失去了前進的勇氣,眼前一道門,就如自己內心的隔閡,他沒有資格去安慰他,甚至去擁抱他。

這些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祁糖的心裏除了霍煜外,沒人能再次走進他的心。

就算自己小心翼翼地暗示過,他也總會大大咧咧的刻意婉拒自己。

那種閃躲、焦慮令人尷尬的相處方式,他不喜歡,所以也不斷在告誡自己,不準給祁糖有任何壓力,渴望這種‘愛’就用‘親情’代替好了,隻要能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明明說過,守好他一輩子,卻沒想,最先惹哭他的人,竟然是自己。

“糖糖,真的很抱歉,其實我對你...”

“雷旭哥,你應該明白,我這輩子不會再嫁...抱歉,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