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浴室裏傳來涓涓細水聲,蒸汽嫋嫋,祁糖搓著身體一遍又一遍,不敢留下一絲汙垢,順著流水他看向自己令人作惡的一塊部位,也就是因為自己是個‘雙’導致他年幼輟學,剛成年就被家族除名,被迫嫁入霍家。

如同往日,每個月的八號,他必須要清理身子,抹擦櫻花味的香皂,然後回到房間裏,為霍煜服務。

祁糖嫁入霍家已經半年多,見自家老公的次數扳著手指都多餘,要說起兩人的婚姻,隻能用一個詞代替,那就是‘利益’二字。

霍家靠著百年老字號位居A市,以釀酒發家致富,全國酒廠不少於千家,商界謠傳,霍煜跟祁糖結婚,純屬為了‘天姿河’的釀酒配方。

他又何嚐不知,彼此都是擺脫不了家族命運的可憐人,唯一差異就在於,他是霍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而自己,卻是祁家拋棄的異類。

咯滋!

關上水龍頭,祁糖拋開了萬千思愁,眼下還是好好想想,等下怎麽能好好討好霍煜,至少不要像上次一樣,被他關在門外一個小時才給進屋。

腳踏涼拖,祁糖裹著浴巾走了出來,蓬鬆碎發還未幹透,水珠順著發梢低落在鎖骨處,看似幹瘦的身子,卻凹凸有形,這也是霍煜唯一誇讚過他的地方。

他的皮膚偏白,保養也不錯,沒有多大本事,至少要對得起‘花瓶’這個詞。

或許是雙的特殊原因,導致他發育過勝,胸脯挺實在,繃著一塊肉團夠有料,平日裏穿著打扮非常大板,尺碼總挑大了兩個碼數來,好在他一米七三的個頭,顯得不是很奇怪。

除了這點,那就是奶腔,嘴巴一放炮,霍煜就開始煩了,總說自己是麻雀,聽的煩,有時候被遭批的,連外人都難為情。

索性不說話,乖乖閉上嘴巴。

能不惹他生氣,就不惹他生氣。

順著,哄著,聽著,就是他的宗旨!

“唉~”深歎口氣,祁糖瞟了一眼樓上,眸裏無光,一想到霍煜就在房間裏等著,自己的腿腳又開始發軟了。

晚上九點,霍家別墅,相當安靜。

這間屋子,除了祁糖外,還有一位家嫂林豔,由於今夜是霍煜回家的日子,她早識趣的開溜了,連個招呼都沒打,丟下祁糖就跑了。

唔~咬咬牙。

“為什麽每次阿煜哥哥回來,林嫂都要走啊,明明答應過自己,今天晚上陪他上樓的,又騙他。”

怕,他是真心怕,總覺得那間屋子裏躺著一隻惡魔,要是沒做好準備,一定又會被他教訓。

之前就因為頭發沒擦幹,被他狠狠拉出去站了一個小時,直到身上幹淨了才給他進屋。

檢查仔細,準備就緒,祁糖一鼓作氣朝著二樓走去,躡手躡腳的步伐就跟做賊似的。

生怕吵著霍煜,他剛來到門前,輕輕推開了一道門縫,映入眼簾的便是昏昏欲睡的他,再看向床邊,已經空了的酒瓶,還有一張張搓成團的衛生紙。

阿煜哥哥喝醉了

暗自揣測,祁糖向裏走了走,緩緩爬上床,好在床榻軟乎爬行聲音很輕,應該不會吵醒他。

“阿煜哥哥,阿煜哥哥。”

剛坐好身子,他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著霍煜肩膀拍了拍。

“阿煜.....”

“嗯?”

“阿唔..阿...a嗯...歐歐....”

咯吱————

腦神經彷如被扯斷,霍煜剛被叫醒,就聽見他啊啊歐歐的嘴型,本是平靜的心情此刻卻煩躁至極,恨不得拿上膠帶把他小嘴巴給堵上。

“歐啊什麽東西,好好說話。”

唉又生氣了?

祁糖嚇得立馬閉口,要不是怕他說自己聲音難聽,他才不會想到,索性裝啞巴得了。

“阿、阿煜哥哥....”

“..........”

“是你讓我說話的哦。”

“煩不煩,你那麻雀嗓子最好閉上。”

“哦~”

煩,真特麽煩死了,霍煜不經磨磨牙,氣的咯吱響,這好不容易睡著了,沒想到,一睜眼,竟是他。

也難怪,今天是八號,除了他,誰敢爬上自己的床。

“阿煜哥哥,我已經洗幹淨了。”戳戳小手,祁糖可憐巴巴地說道。

聽聲,霍煜緩緩撐坐起身子,眼前景色越來越清晰,燈光很亮,刺眼的有些難受。

轉臉看了看身旁的祁糖,抬手一搓,肩膀很滑溜脖子微微泛紅,有搓灰的痕跡,身體散發出一股皂香味,確實是洗幹淨了。

祁糖看著他對自己一一檢查,就像過安檢一樣,不會錯過每一處肌膚,他明白,在霍煜的心中,跟自己上床就是一場迫不得已的禸體交易。

如果條件容許的話,阿煜哥哥八成想拔光所有汗毛,好在自身體毛稀疏,除去胳肢窩的外,總算能過關。

“下麵呢,弄幹淨了?”

就在祁糖異想翩翩的時候,霍煜突然收手問話,不會有一絲尷尬或者難為情,他總是快言快語,問的祁糖有些麵紅耳赤。

“已經弄過了。”

是的,為了今天,他可是從昨晚就餓著肚子,一直清洗身體,他可以保證,絕對比白紙還要幹淨。

“那好,去把床頭邊的麵具戴上。”

咯噔!冷不丁地一句話,揪住了祁糖的心,隱隱作痛。

他慌得看向床頭櫃,象牙白色的櫃台上放了一副小熊麵具,跟上次不同,仔細想想,每次跟阿煜哥哥滾床單,他總會拿出不同樣式的麵具出來,或許是不想看見他的臉,明明知道,他真正嫌棄的是自己,可為什麽呢,他還是不想離開這裏,不想離開霍煜。

也許,他隻是想擁有一個容身之地吧,哪怕這塊地是荊棘滿腹的人生,他也想好好地活下去。

或許是,他的內心深處裝著一個人,一個不愛他的人,不過沒關係,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即使心意不通,他也不在乎。

祁糖的沉思發愣,讓霍煜莫名煩躁起來,瞟上一眼,要說這小子長得挺可愛,鵝蛋臉桃花眼,本就膚白幹淨,左眼尾還長了粒小淚痣,特別有韻味,淡棕發色微卷薄碎的紋理燙真心適合他,看著就跟娃娃似的。

隻可惜,他是個雙,對於這樣的人,他都能幹的下去,有時候想想,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每個月是怎麽能堅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