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楓其實很能理解瀾汐此時的心情。

說句實在一點話,月楓感覺對方和自己就是同一類人,隻是表現出來的形式有所不同,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卻是調皮搗蛋。這或許也僅僅隻是年齡和成熟度得問題,他們內在的本質卻是同一種,或者說他們所在乎的東西隻有一種,那就是家人。說句極端點的話,隻要自己的家人沒事,全天下的人死光了關他球事!當然,這也隻是極端的說法,將這層東西想法深深包裹住的,是那名為善良的道德外衣。真善也罷,偽善也罷,月楓喜歡打架,卻不喜歡殺人,但是偏偏卻殺起人來順手的不得了,因為他們威脅到了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月楓可不想留下什麽隱患,萬一在陰裏給自己或者妹妹捅一刀,那他上哪裏哭去啊!當然,如果他敢去找自己的老爹或者媽媽們,那就真的是廁所裏點燈了。月楓倒是真的想為那位壯士踐個行,也來個什麽風蕭蕭兮易水寒……

而此時的海皇瀾汐,正是為了他自己的妻子拚上了性命,所以他很能理解瀾汐的感受,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兩人的身份對調,自己又會如何呢?或許,也會像他這樣吧!不,應該說篤定是!

不過理解歸理解,月楓可絲毫沒有想要放水的意思。先不說他的目標是自己最重要的妹……人,雖然海皇傷成這個樣子,可他月楓受的傷也不輕啊,海皇的實力即使他全盛時期也必須要仰視,他想放水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啊!很遺憾的是,他發現現在自己除了和瀾汐拚命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那就拚吧,老子可是屬蟑螂的,看誰的命硬!

“把她,交給我!”這是瀾汐的執著。

“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碰她一根汗毛!”這是月楓的堅定!

“那麽,你就去死吧!”

“憑你,還是差了點!”

無形的殺氣,在兩人的身邊發散開來,碰撞在了一起,那強大的壓迫和冷冽,讓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進入了仙人模式的自來也,都忍不住的汗毛豎立起來。

“小子別怕,老頭子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已經進入仙人模式的自來也心驚這個小子居然有這麽強大的殺氣的同時,也在注意著海皇的一舉一動。肩上停著深作與誌麻,正在不停地為他吸收著這附近所有的自然之力,勃勃的生機滋潤著他本已年邁的身軀,開始,慢慢散發出壯年的味道,“老婆子,你還好吧?怎麽樣,還能打麽?”

“比你這個老不死的還好一點!”綱手本來就沒怎麽修煉他們千手一族的木遁,或者說,她不太擅長用忍術,所以才改行去專精體術。也正因為如此,木係血脈的抽取除了是她有些乏力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她轉過頭來對著藍發的少女說:“月流,你退後一點,婆婆會保護你的!”

“恩。”知道此刻的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反而成了大家的累贅,月流的臉色不禁有些黯然。但是她畢竟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不會因為這樣就自艾自憐起來,而是默默地退到了綱手的身後,開始恢複起查克拉來。

(哥哥貌似受了不小的傷,我能多恢複一點查克拉也好,隻要能夠幫到哥哥就好……)

女孩兒家的心思總是圍繞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的,這句話一點都不錯……

但是就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哎呀呀,要是就這樣讓你們破壞了一場好戲,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呢!”

灰色鬥篷的銀發人突然出現在自來也的身前,露出猥瑣的笑容來。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他是個GAY,隻是在自來也看來,這笑容很賤,賤的和當初某個腹黑的小鬼一樣。

“就憑你一個人,也想攔得住我們麽?連大蛇丸都不敢這麽托大,你又算什麽!”綱手扭了扭手臂,發出了“哢哢”的清脆聲音。

“呀呀呀,好可怕,不愧是當初的三忍之一啊,名頭確實讓我不敢直麵啊,不過,我可沒說,我是一個人啊!”圓圓的眼睛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那一股莫名的笑意總是讓人不寒而栗。

“什麽?”自來也的臉色瞬間一變,似乎隱約記得,在許多年前,似乎,也有過這麽一副場麵,“難道是!”

“穢土轉生!”兜微笑的說出了自來也心中的答案,仿佛回應著他一般,兜身邊的空間一陣扭曲,瞬間,一副棺木悄然佇立在了海瀾石的地板之上。黑褐色的棺木就這麽靜靜地立在那邊,那上麵還有著未被風幹的泥土,顯然從土中取出來還沒有多久。棺木的蓋子輕合著,露出一道細小的縫,似乎在等待著別人的打開。蓋子的上部分,刻著一個小小的“千”字。

“千?”看著那具棺木,綱手的心裏突然一陣明悟,想起了一個已經故去多年的老家夥。

“見到昔年的老對手,綱手大人,您就沒有什麽表示麽?”而兜似乎就是喜歡給予打擊人心靈的臨門一腳。

“難道真的是千代那個老家夥?”綱手不由得吃了一驚。如果真的是千代那個老家夥的話,這下可就有的頭疼了。她所擁有的戰鬥力,如果不是在屬性上壓製的話,往往比一些同級的忍者要棘手的多。雖說穢土轉生轉化出來的人所擁有的實力隻有不足原先的一半,但是這個實力指的隻是自身的查克拉量和身體的靈活程度,而卻不包含此人生前的戰鬥經驗。而作為一個傀儡師,這個穢土轉生的這兩個限製對於千代卻是降到了最低。傀儡師的身體幾乎可以不用動,靈活的隻不過是他們的手指。查克拉也不興多,隻要精就夠了。

“深作大人!誌麻大人!”自來也在當年可是深深地吃過這個禁術的虧啊,他知道絕對不能讓兜將其召喚出來,否則就會麻煩無窮。這個術的死穴就是在召喚出來之前那一段很長的凝聚查克拉的階段。所以此刻,是毀了這個棺木最好的時機。

“知道了!”和自來也搭檔了這麽多年,自來也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已經能夠了解對方的動作,立刻和誌麻放棄了自然查克拉的吸收,瞬間結起蛙手印來,“仙法??蛙天門!”

“轟!”四道墨綠色的牆猛然從兜和棺木的四周升起,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就兜和棺木一同鎖死在裏麵。

“哦?封鎖空間麽?有點意思!”兜卻是絲毫沒有閃避的想法,隻是饒有意思的看著那將自己鎖住的四道石門。

“八門天鎖!”隨著自來也手印的改變,四麵牆壁分別彈射出一上一下兩道金色的鎖鏈,向著兜和棺木擊去。

麵對攻勢洶洶的金鎖,兜的臉色也不由得有些認真起來,隻見他整個身子宛若蛇一般軟了下去,一次次將身體扭曲成一個奇異的弧度,躲過了金鎖的攻勢。而旁邊的棺木卻畢竟是死物一個,瞬間被四條金鎖卷住,然後瞬間化成了煙粉。和裏麵的屍體一起,真的是塵歸塵,土歸土,隨風而去了……

“恐怖的力量!”兜由衷的說,這麽近的距離,兜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個棺木是如何被金鎖上力量硬生生的一絲絲的撕裂成了煙塵,這一招的攻擊細致程度足以和當年金色奇跡漩渦鳴人的螺旋手裏劍媲美,相信這一招,對於自來也來說,也絕對是個不小的符合。但是有深作和誌麻兩人為其分擔,還有源源不斷地自然查克拉作為後盾,他所承受的壓力就要明顯小上很多。

“你的穢土轉生已經完了,接下來就該你了!”雖然對於兜的淡定和那詭異的躲避技巧有些不安,但是現在的贏麵還是遠偏下自己這一邊的。這招是自己這些年來結合蛙手印與深作大人創出的可以說是名垂青史的超絕仙法!結合了空間忍術,封印術,火遁等一係列忍術的仙法。被封鎖住了空間忍術無法逃脫,這四麵用自然查克拉構成的牆壁又足以承受類似螺旋手裏劍這種禁術的轟擊,那金色的鎖鏈其實是凝聚至極限的紅屬性查克拉,參考了蒼羽和鳴人對於螺旋手裏劍的理念,將火焰的狂暴入微到每一個原子的爆炸所產生的力量。這樣大型的忍術,中了招的兜,又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呢?接下來,不過就應該是甕中捉鱉了!

誰知道兜卻是燦爛的一笑:“貌似我隻和你說過,我要施展的是穢土轉生吧?可是我好像從來沒說過,那具棺木,就是穢土轉生啊!”

“什……”

“老頭子小心!”就在自來也感覺到不妙的當兒,背後突然從地板下竄出一個巨大的蛇頭,嘴巴一張,一個模糊地人影出現在了蛇嘴之中。雙手一揮,是個漂浮的傀儡便出現在她身前,破空聲一陣,鋪天蓋地的毒針與利刃已經向著自來也的後背攻去。原來兜一早便已經使用了穢土轉生,將千代的屍身藏在了事先通靈出來的萬蛇的嘴裏,然後讓萬蛇躲在祭壇下麵。因為自己這群人都太注意祭壇上的動靜,而忽略了祭壇下麵可能會藏著什麽東西。而那棺木,不過就是吸引自來也他們注意力的餌罷了。待到他們精神放鬆的那一刻,馬上通過刻在萬蛇靈魂上的精神聯係讓它將千代帶上來!

“忍法?針地藏!”自來也沒有絲毫的改變了手印,雪白的頭發開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快的生長起來,瞬間將旁邊的綱手月流,以及地上躺著的靜雪桐乃羽晨他們全部包裹了起來。憑借仙人體質的他可以不怕這些東西,可是不代表地上這些現在喪失戰鬥力的孩子也不怕啊!

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如同木頭般佇立在祭壇中央的佳藍似乎終於感覺到了威脅,抬起頭來看著漫天的毒針兵刃,默默地一抬手掌,一股肉眼可見的扭曲在她的手心聚集。終於,在壓縮到極限之時,一股強大的衝擊波頓時以她為中心蕩了開來。擋飛了漫天的兵器,將化成一座針山的自來也和他保護的眾人吹飛了出去,也將失去了自來也力量支持的蛙天門瞬間衝翻,而剛剛被困在裏麵的兜,則是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悠閑地走了出來。

“十機操控!千代,真的是你!”綱手看著眼前操縱著十具傀儡不停舞動的蒼老身影,神色有些複雜,畢竟,也是幾多年前的老對手了,卻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見。針地藏收了回去,自來也的頭發也折損了不少,不過很顯然他沒空關注這件事情了。本就殘破不堪的祭壇已經被剛剛的衝擊波完全摧毀,祭壇外麵,便是偌大的碧海晶城廣場了。

在場混戰的人似乎有意無意的分成了幾波。天上的,是月楓和瀾汐這兩個眼中已經容不下別人的家夥,正在用恢複的天族血繼和瀾汐的海族血繼拚鬥。離祭壇較近的,是星痕和無心兩個家夥正一招一式規規矩矩的來回過招,打的優雅無比,仿佛根本不是在過招,而是在表演一般。而自己這邊,就剩下操控著傀儡的千代,和一臉賤笑的兜……

自來也發誓,這個笑容真的很賤,很賤……

賤的向當初某個腹黑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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