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一條漆黑的密道,一處充滿了血腥氣的石殿,頓時出現在了眼前。石殿的中間,有一處高大的祭台,一個戴著金色麵具的高大男人,此時此刻正站在上麵,似乎是在打坐修煉。

石殿四周,到處都是被鐵鏈困住了身體,鎖在了石柱上的修士。這些修士神誌清醒,臉上充滿了怨恨不甘,以及習以為常的麻木。

鐵鏈能夠吸收他們體內的仙元力,讓他們無法動彈,逃跑一舉,不過是奢望罷了。見有新人被拖進來,修士們更是連頭也沒抬。

東方破被扔到了一個角落,兩個鬼麵人立刻用鐵鏈將他縛住,做完了這一切,才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等到四周的黑衣人不見之際,昏迷不醒的東方破,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臭小子,你最好確定這裏有你要找的人!”一個暴怒的聲音在識海中響了起來,元徽仙帝氣得發抖:“若是錯過了七竅玲瓏木心,本座就吞噬了你的神魂,奪了你的身體!”

“前輩若是真想奪舍,又何必等到現在呢?好不容易有了我爹的下落,我當然要以此為先。這是你我之間的交易,並且發下了心魔誓不是嗎?”

元徽仙帝剛剛出來的那會兒元神太弱,在和東方破搶奪身體的時候失敗了,不得不被逼著發下了心魔誓。

勉強勾了勾嘴角,東方破開始觀察起四周來。他原本在魔血樹林中,已經覺察到了七竅玲瓏木心的存在,然而卻在半途放棄了這個近在眼前的機緣離開了。

懷中的血脈石散發出灼熱的溫度,這是東方家獨有的手段,能夠在方圓百裏內,感應到血脈親人的存在。血緣越近,距離越近,血脈石的感應就越強烈。

東方睿和東方慧還在魔血樹林,唯一能讓血脈石有感應的,除了已經失蹤了十年的父親還會有誰?東方破不願意放棄這個希望,他知道,十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魔穀秘境的古怪,他看在眼裏,百思不解。可是,一想起父親很有可能也被那些鬼麵人抓了起來,東方破幹脆便直接送上門。無論如何,他也要找到父親的下落,把他救出來!

比起之前的石洞,這個地方明顯守衛嚴密多了,而且,被抓來的修士,更是差不多有兩百來人。東方破暗暗心驚,這次曆練的三大仙門修士,加起來才三百多人而已。難道,除了魔穀秘境的五十多人,其他人竟然都被抓到這裏來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銀麵人走了進來,東方破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收斂了氣息。

那銀麵人竟是朝著東方破來的,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石盤一樣的東西,在東方破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刺破了他的手,擠出了血滴在了石盤上。

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那銀麵人頓時驚喜地單膝跪地:“大人,又找到了一個純陽之體!是單係金靈根!”

這次抓捕三大仙門的修士,實在是出了太多的意外,魔血樹林,五十多人全軍覆沒,還折損了一半人手。銀麵人以為自己也逃不過活祭的命運了,沒想到卻在這時有了轉折。

五行純陽之體已經全部找齊了,就算其他普通修士沒有在五大方位湊足九九之數,也足以啟動陣法!

隨著銀麵人話音一落,祭台上的金麵人似乎從打坐中回過神來,沉聲開口道:“把人帶上來!”

銀麵人立刻解開了對東方破的束縛,帶著他走到了祭台之上,隨後才恭恭敬敬地對著金麵人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之前東方破在下麵的時候沒有發現,這祭台上,還單獨困著四個修士,其中一個石柱空著,正是留給他的。不同於下麵修士隻是被捆著,這四人都被鐵鏈穿透了琵琶骨,鮮血順著鐵鏈流到了祭台中間的池中。

“五行單係天靈根,金木水火土全都湊齊了,這方位更是明顯對應,更全部都是純陽之體,那些人到底想幹什麽?”

元徽仙帝大吃一驚,喃喃自語。就在這時,那金麵黑衣人卻是取出了一枚傳音石。

“主人,五行血祭陣的陣眼已經準備妥當,九九之數雖然還沒有完全湊齊,不過陣法隨時可以開始了。”

“你做的很好,等此事了解,本尊便會遵守承諾放你出去。若是人數不夠,天音門那些弟子,還有黑衣衛,你自己看情況便是。此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傳音石中,響起了一個女人淩厲的聲音,表達的意思,卻是讓人膽寒。

“屬下遵命!定會讓主人得償如願!”金麵人恭恭敬敬地應了,隨後收起了傳音石,走到了東方破的麵前,抓住了他的身體,隨後取出了鐵鏈,直接貫穿了東方破的身體!

身體被刺穿的一刹那,血脈石的溫度幾乎要把東方破的心口燙傷,劇烈的疼痛,卻比不上他心中的震驚!他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睜開了眼睛,脫口而出。

“爹?”

若那熟悉的聲音隻是相似,血脈石的反應,又作何解釋?

東方破顫抖地開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與此同時,金麵人更是身體一僵。此時此刻的東方破滿臉的血汙,遮掩了他的真正麵容,然而,隨著金麵人的動作,他懷中的血脈石和東方家子弟的令牌,卻是落入了金麵人眼中。

那血脈石,是東方破的父親東方冉明親自動手刻成了一隻猛虎的模樣,在他年幼的時候送給他的。

“隻要有了這個,無論有多遠,爹都會找到破兒。所以,破兒要一直帶在身上,知道嗎?”

鮮血從東方破的身體流出,金麵人卻是再也無法繼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