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和辟邪放鬆下來,坐在城堡門前觀看壯麗的山景。 不多時,一名師爺打扮的人從山上飛奔而下,片刻便來到二人身前,很遠就拱著手,爽朗地大笑著道:“恩公來了,小姐讓請。”

犼和辟邪開心地站起,示意巫在六帶路。

堡內有些像世外桃源,來往的人們都驚訝地看著兩人,竟然要在六先生親自來接,這一定是來了貴客。

不多時,來到一座完全由翠玉搭建的小樓下,十一妹正雀躍著向他們倆招手,待走近了才發現並不認識辟邪,有些失落。

犼開玩笑地打起飽嗝兒,這是學她當時的醜態。

十一妹竟上前一把抱住了犼的胳膊,搖著道:“討厭,你還學我,有完沒完?那個會噴螺旋火焰的小鴉呢?他為什麽沒來?”

犼有些不太適應,有些羞澀地將自己的胳膊抽出,問道:“怎麽?你這麽想他。”

“啐!我才不想他。我是想和他比哥哥,他不是吹牛有的是有本事的哥哥嗎?我讓他看看我的哥哥們才厲害。我有九個哥哥,四個弟弟,誰要欺負我,打死他!”

“哈哈哈!”連辟邪都被她逗得大笑起來,這姑娘一定是被哥哥們寵壞了。

巫在六也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她,提醒道:“小姐,快讓客人們進去坐吧。”

犼看了看她的翠樓,覺得進去不方便,便道:“這次來,是有關於你姐姐的消息,就在這說吧。”

“什麽?”十一妹和巫在六同時驚呼。

兩人的眼瞪得溜圓,好半天巫在六才倒過氣來,急如星火地問道:“你們有九小姐的消息?”

犼臉色變得陰鬱,道:“恐怕不是好消息。”

十一妹的眼立刻紅了,哭泣道:“她已丟了七年,你快說,是什麽消息?”

犼將那枚玉簡當空顯化,辟邪幹脆將那塊崖壁交給了巫在六。

“賀洲刀堂!”巫在六聲音寒冷,雙目如欲噴火。

十一妹“嚶嚀”一聲,仰頭便倒,被犼一把拉住。

幾個丫鬟過來,手忙腳亂地把十一妹救醒,她已哭的泣不成聲。

巫在六連忙道:“小姐,此事還得抓緊報告嶺主。”

十一妹打一個激靈,有些瘋狂地道:“快給我敲響山鬼大鍾。”

旁邊的人都發愣,不敢答應。

直到十一妹帶頭跑向一棵不起眼的小樹,拿一個小錘敲響了樹上掛著的一個拳頭大的小鍾。

開始,犼和辟邪都覺得怪異,這屁大點的小鍾有什麽用?

結果鍾聲一響,震徹山穀。

“咚!”

“咚!”

“咚!”

巨響震向四方,同時,周圍十三座山峰上全部出現了一個宏大的巨鍾之影,像黃金傘蓋一樣,震顫著發出轟鳴。

十一妹將小錘一丟,道:“走,跟我去議事堂。”

這時,十幾座山峰上紛紛躍出一道身影,一邊急急地向議事堂趕,還一邊抱怨:“小妹越來越胡鬧了,撒嬌就敲鍾,還敲三下!”

議事堂中,前方剛好擺著四把椅子,十一妹坐在最邊上,讓犼和辟邪坐在客位。沿著大廳的兩側排滿了椅子,所有的椅子和桌案,全部是用粗劣的山石斧鑿而成,別有一番味道。

不一會兒,許多打扮各異的漢子便湧進議事廳,有些人開口便想向十一妹抱怨,看到真有客人,才麵色怪異地坐到自己的位置。

犼暗暗數著,總共有近二十人,巫在六他們近十人坐在最後方,前方屬於主位的大概坐了九人,中間還空著一些座位。

最後,大概是嶺主到了,犼和辟邪都感覺不出他的修為,肯定是後期真仙。十一妹也站起喊了一句大哥,接著便落下淚來。

本來虎著臉的老大一看小妹梨花帶雨,立刻陪上笑容,討好地道:“妹子,誰欺負你了?哥去收拾他。”

“大哥,你看,有了九姐的消息。”

說罷,十一妹將巫九的留言激發在議事廳的虛空之中。

“不錯,九妹就是從紫竹嶺失蹤的,三哥還去把那裏的小宗門滅了。這沒錯了。”

“哢嚓!”

有人將山岩雕刻的桌案拍得粉碎,大吼:“我們去殺他娘的賀洲刀堂。”

這時,巫在六已將那塊石板交到了嶺主手中,他的手抖的厲害,無邊的憤怒讓他處在爆發的邊緣。

終於,他還是忍了下來,向十一妹道:“小妹,這兩位就是送信來的朋友嗎?”

十一妹一邊哭,一邊道:“哥啊,你還記得我上次說的,我們被索火崖欺負嗎?就是他救的我們。”

巫老大一聽,雙眼放出精光,巫在六形容過犼和東方宇的戰力,讓他都有些佩服。

他鄭重揖手為禮道:“兩位兄弟,多謝你們當初仗義援手,今天又蒙專程來送消息,巫某感激不盡。”

犼和辟邪當即還禮,不卑不亢。

巫老大又問道:“兩位朋友,能否詳細說說,這塊石板取自何處?”

犼沉凝著道:“巫大哥,此事需要從頭說起,你們不能心急。”

巫老大抬手道:“兄弟們,都安靜,聽恩公說完,我自有道理。”

於是,犼從東方宇在皇家藏書閣發現那本《摩訶大陸宗門概覽》中藏有密信說起,將他們兄弟倆這些日子在賀洲刀堂附近發現的情況一一說明。

最後,又將他們二人化為婦人深入虎穴的經過和盤托出,說的眾人時不時的驚呼。

犼的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一條壯漢“噌”的站了起來,道:“大哥,恩公說的沒錯了,咱們嶺這些年丟了多少女人了?我們現在就殺上賀洲刀堂,幹死他們。”

“走,我要屠光他們!”

“我擊鍾聚將,把爹也叫醒。”

“都住嘴!”巫老大眼睛通紅的咆哮。

所有人全部靜了下來,不忿地坐回椅中。

“恩公,你說你還救了近七百人,還抓了他們一個弟子?”巫老大問道。

青光一閃,一座精舍現於廳內,不多時,七百多個女人就陸續出來,議事廳雖大,頓時擁擠不堪。

巫老大道:“在九,在十,你們負責安置她們。好言好語問明情況,要像對待客人一樣招待好。”

大廳最外麵的兩個人從座位中站起,帶著驚慌失措的女人們離開了議事廳。

現在廳內隻剩下了那個賀洲刀堂的弟子,還被犼封禁著。

巫老大向旁邊一人一努嘴。

那家夥獰笑著上前,探出蒲扇一樣的大手,一把就罩在這弟子的頭上。

身高近一米八的賀洲刀堂弟子生生被那大漢提離了地麵,滿麵猙獰,從肩膀開始不停地打著擺子,如受酷刑。

足有半個時辰,這大漢憤怒地一用力,將這弟子的腦袋捏碎,咬牙切齒地道:“大哥,一點沒錯,恩公說的全對。他們每年竟用一千個處女元嬰祭獻邪神。我妹妹死的好慘!我一時都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