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滄海一聲笑
浮丘祭古身高與東方宇相仿佛,眉毛距離上眼皮的距離有些遠,這是衡量一個人是不是“上像”的關鍵。據說,兩者之間的距離越近,人就顯得越帥。
所以,盡管兩人的五官都長得很精致,但東方宇卻顯得英俊瀟灑許多。
不過,如今沒有人在意二者的容貌,隻知道他們是最近十年內新出現的最強大的魂念師,未來他們都將是一代領袖。無論如何,今天這一戰必將載入史冊,或許,他將是“東方”或者“浮丘”紀元的原點。
“浮丘祭古是八級初期準至尊,他的念力渾厚悠長,綿綿不絕,盡得浮丘世家三大頂級傳承。十七年前便是浮丘家的神童,曾經轟動一時。據說,他是浮丘家族曆史上最優秀的天才。”
一個魂念師娓娓道來,如數家珍:“而東方宇的念力勝在奇詭,往往出其不意。這二人,一個是堂堂之陣,正正之師,一個是兵行險道,功法超拔。兩人誰能笑到最後,殊難預料。不過,我覺得,當兩個頂尖高手狹路相逢之時,真正的實力恐怕還是決定性的力量。所以,我大膽預估浮丘祭古獲勝。”
本來,幾乎所有人都吃不準兩人的實力對比,經他這麽一說,竟是紛紛點頭,此人評論中肯,很有道理。
這時,司馬追上場了,他以前所未有的語氣,鄭重地道:“二位是此次萬魂大會的驚喜。在俠客島的眼中,前十名便是同一個檔次,第一名和第十名處在同一起跑線上。所以,這名次之爭不過是滿足大家的期盼。爾等且不可因小失大,將來有你們展現身手的時機,這次務必不能出現重傷的情況。”
東方宇和浮丘祭古相當驚訝,俠客島竟擺明不在乎前十名的名次,這有些愛護太過,讓人生疑。
一番寒暄之後,浮丘祭古笑道:“東方兄,我請我的摯友方清絕,六品初期準武聖,為我護法。”
“原來是方聖。”東方宇看著這位形容消瘦的男子,拱手為禮。
話音一落,小鴉便躥了出來,化身一個冷厲少年,抱臂盯著方清絕。這家夥自從得了斂劍玲瓏塔,盼望實戰都快盼瘋了,這次是搶著出來的。
向浮丘祭古介紹後,小鴉便挑釁地走向方清絕,結果人家撩衣便坐在擂台之上,讓小鴉目瞪口呆。
東方宇笑道:“小鴉,隻是以防萬一,你退後為我瞭陣即可。”
小鴉的嘴唀了下來,臉像個苦瓜。
“請!”
東方宇和浮丘祭古同時右手前伸,示意對方做好準備。
“錚!”
一架古琴突兀地出現在浮丘祭古的胸前,淩空懸置,他的手似乎很隨意的輕輕一揮,就像音樂家調試琴弦一樣。
一道清亮的劍氣切碎虛空,如一個“一”字在空中垂直旋轉,劃成一個豎立的光盤,淩厲無比的切向東方宇前伸的右臂。
“啪!”
亮銀色的長鞭鞭出響亮,如靈動之蛇,蛇頭噴吐微芒,蛇舌在劍氣上一舔,舌身如弓,陡然彈向浮丘祭古。
“錚!”
“錚!”
“錚!”
浮丘祭古雙手寫意地揮動,無數劍氣像直徑僅兩寸的透明琉璃珠,蜘蛛絲一樣地從各個角度飆向東方宇。
東方宇一邊催動攝魂鞭抵擋,一邊暗暗奇怪,劍氣衝宵,講究的是一個直字,為何他的劍氣要垂直翻轉呢?這不是既減慢速度,又減弱威力嗎?
稍稍一想,便即了然,笑道:“浮丘兄莫再保留了,這樣何其無趣。”
“哈哈,如你所願。”
陡然間,劍氣縱橫捭闔,快了何止十倍,追光逐電,如流星飛墜。
“來的好。”
東方宇也順勢變招,鳳羽金矢攢射而出,絢爛的翎羽讓金箭如同一個個幼小的鳳凰。
金箭與銀色劍氣當空碰撞,“哧哧”聲響之中,流光如同焰火飛墜,散碎的神識攻擊讓小鴉和方清絕不得不凝聚真元抵擋。
可以想象,在半空抵擋子彈會有多麽難?更何況浮丘祭古的劍氣比子彈還要快的多。然而,東方宇卻全部擋了下來。
人們驚訝地發現,浮丘祭古依靠古琴能同時擊發數十道劍氣,而東方宇什麽都不憑借,一樣能瞬發近百道神魂攻擊。
然而,浮丘祭古此前的一係列攻擊始終是在漸次加強,這有點像不斷地積累氣勢。
突然,劍氣的轟鳴聲出現了婉轉,漸漸地,開始有點像波濤洶湧的嘯聲。
“看啊!聞名天下的大自在劍浪!”
“我的蒼天,這劍浪已真的如同大海,這應當是劍之領域了吧?”
東方宇抬眼觀瞧,浮丘祭古的背後升起了一片大海,狂浪翻滾,白浪滔天。原本附著在古琴七弦上的七道大自在劍氣飛入大海,化成七條真龍一樣的海浪巨劍。
細看這七道巨劍之中,又由無數的細小劍氣組成,明晃晃的攝人眼目。
此時,浮丘祭古便如一個書生,專心操起了古琴。琴聲再變,竟成了一支豪邁的曲子。
東方宇凝神看著劍氣之海,臉色無比凝重,識海之中沸騰起來,轉眼便在自己身後也形成一個領域,二郎瞳術之輪回殺戮領域。
一隊隊鐵甲寒衣的武士,騎乘著布滿花白鱗甲的戰馬,手舉長戈,振臂高呼:“殺!殺!殺!”
兩個領域漸漸接近,即將爆發殊死的碰撞。
忽然,東方宇福至心靈,聽出浮丘祭古所彈奏的音樂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居然是將他前世古老的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簡單的反用改成“羽、徵、角、商、宮”,婉轉悠揚,頗具古韻。
這不就是笑傲江湖之曲嗎?
當年黃沾受命為徐克的電影笑傲江湖譜曲,寫了六稿,徐克都不滿意。無奈之中,他隨意翻閱古書樂誌,看到一句話,“大樂必易”。這才想起了最簡易的法子,直接反用五音,譜出此曲。
極為巧合的是,古琴七弦分別代表“陰、陽、金、木、水、火、土,”大自在劍氣同樣走的是簡單直接的路子。
這難道是一種宿命嗎?
這可不是我想裝十三,實在是被情勢所迫。
想到這裏,東方宇清一清嗓子,在萬眾驚訝之中,開口大唱: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
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擂台下的眾人,下巴都快掉光了,這算什麽?人家的彈琴是為攻擊,東方宇唱歌是為什麽?
可什麽這歌聲竟有喧賓奪主之意?
琴聲與歌聲配合,此消彼長中,海浪竟然詭異地停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