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縣衙裏麵看大戲

東籬縣隻有三百個衙役的編製,三個都頭各吃了三十人的空享,實際上隻有二百一十名,諾大的一個縣衙,排兵布陣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縣太爺姓孟名期遠,本是鬼馬部落的貴族天才子弟,因需要臨凡,特意被派到這三股盜匪勢力中間的東籬縣。

自從兩年前上任之後,因嫌仕途寂寞,娶了本地姑娘兒曹氏為妻,也就是他的四姨太。沒想到他這老丈人曹寧竟漸漸父因女貴,學會了些仗勢欺人的手段。給他惹出這許多麻煩。

孟期遠聽了武鬆的匯報,氣得鼻子都歪了。小小的一個蟊賊,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他要敢來虎口拔牙,明天一定剝光了懸在朝山大街。

他也不回臥室了,便在書房之中陪著一對頗有貴氣的男女聊天兒。畢竟是出來臨凡的,雖說誰也沒規定臨凡就不能顯露武力,但真的當眾顯露的話,那此地就沒法待了,因為臨凡失去了意義。

因需要練武,孟期遠的書房非常的寬闊,打眼一瞧倒有些像待客的大廳。他感覺此事相當丟臉,有些訕訕地道:“潘兄,年妹,今晚就指望你們倆了,一定把那小賊抓住,看看是何方的妖孽?”

那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掠了掠頭發,道:“嗬嗬,有意思,凡人的世界一點也不悶啊。孟兄放心,估計是把您當成了凡夫,尋常學得兩手草上飛的小賊而已,相信不用潘聖出手,小妹自己便足夠了。”

如果東方宇在這,一定會大吃一驚,巴掌大的東籬縣城,居然隱藏著一個初期準聖,這絕對是異乎尋常了。

姓潘的準聖臉上有著明顯的驕傲,不屑地道:“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大酋長讓我們調查的東籬縣一帶丟失人口之事才是大事。”

孟期遠微微一歎,道:“部落最最重視人口,這我豈又不知?可縣境周邊方圓廣大,指望這些武者級別的衙役尋找線索,難如登天。潘兄這次回去後還請多多美言,至少需要派五六百武師來才行。”

姓潘的準聖嘴角掀起一個弧度,不冷不熱的道:“又不是讓你一定找準線索,隻要你有所懷疑,咱就派人剿滅了它,也算殺一儆百。嗯?有人進縣衙了……”

孟期遠和年姓女子一凜,正打算外出迎敵,姓潘的又道:“有趣,正說著他們呢,就來了。總共從五個方位來了五個人,其中三個一定是東沙幫、連山幫和清水幫的,他們竟然來看熱鬧了。這可不好辦了,我們也不宜太展示出實力。”

“那怎麽辦?”年姓女子問道。

“在書房中等吧。”姓潘的準聖說完,幹脆向後一靠,眯起了眼睛。

不多時,縣衙之中開始出現混亂,衙役的奔跑聲,戒刀的顫鳴,幾個都頭之間互相的呼喝聲,此起彼伏。

一隻金絲雀站在縣衙最高的樹巔之上,眼中流露出極度人性化的笑意。

這時,武鬆急匆匆唱報一聲,推開書房的門便入,看著其中威壓赫赫的兩個陌生人,臉上露出一絲驚愕。

“武都頭,發現小賊了嗎?”

“大人放心,我們已將這裏重重圍起,小賊在幾重院落中揭瓦打人,身法太快,我們一時還抓不住他。”

孟期遠還沒說話,姓潘的準聖已道:“把這裏的衙役撤走,把小賊引過來便是。”

武鬆一呆,旋即便道:“好,我馬上便去安排。”

武鬆剛剛退出書房,姓潘的準聖忽然道:“慚愧,此人有詐。期遠,這人是本衙的麽?”

孟期遠驚道:“我縣都頭,根本沒錯啊。”

“不對,他走路像在飄,你不要離開此房,也就不怕暴露了,待我去捉回他來。”

姓潘的剛剛說完,年姓女子已閃了出去,有聲音傳來:“潘聖,您坐鎮,看我的。”

樹梢之上,一道金光剛剛縱起,霎那間在三個地方顯出身形。小鴨現在差一絲就能突破準妖聖,鯤鵬寶術天地藏形已經出神入化,快如鬼魅。

“嗷!”

“哎吆!”

“啊!”

“呼!”

幾乎是連續的三聲慘嚎響起,三道黑衣人影在空中翻騰著就砸向了書房大門。

此時,那年姓女子剛剛躍出,隻感覺三道淩厲的有些不講理的攻擊已在數米之內。

原來,三個幫派的探子正在縣衙各處靜靜地觀察,突然被小鴨拎起來就扔向書房。驟逢不測,人在空中,本能的便開始反擊,這種時候施展出來的,當然是各自的絕招。

“嘭!”

“啪!”

“啪!”

年姓女子竟是四品初期武師,反映迅捷,漫天的掌影似乎刹那間便分成三股巨浪,霸道地拍在三個黑影之上。這次,三個幫眾連悶哼都未發出,便暈死在書房之前。

武鬆聽到後堂有動靜,一擰單刀,一個八步趕蟬連跨兩個院落而來,正看到一個陌生麵孔的女子在書房前“行凶”,怒吼一聲,戒刀雪亮,澎湃而至。

年姓女子感覺無比的荒謬,明明隻是三品中期的武師,竟是難纏無比,怪不得他敢叫囂來縣衙作案,果然有些手段。

一來二往,武鬆已和陌生女子戰了七八個回合,隻覺得對方的手掌按觸在戒刀之上,竟有沛然大力阻的自己氣血翻騰,也不禁動了好勝之心。明知對方層次高於自己,竟是悍然不顧地刀刀搶攻。

恍惚間,一道月白色的人影如飄逸的光從兩人身邊刮過,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來:“你們倆打錯了,地上三個是匪幫的,正主已出了南牆,守住這裏,別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嘩啦!”書房的門徹底打開,孟期遠喝道:“武鬆,停手,剛才你可曾來過書房?”

武鬆一個夜戰八方藏刀式,以攻為守,暗暗退出女人的攻擊圈,這才停刀道:“縣尊,我一直在外值守,剛剛到達這裏。”

“嘶!”孟期遠倒吸一口涼氣,道:“剛剛有人化妝成你的樣子來過這裏。”

“不好,”武鬆叫道:“此賊輕功快到無法理解,他既然來了,就一定幹了什麽。我們要仔細檢查。”

“你說什麽?”那女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這怎麽可能?剛才準聖可親自待在屋中。

雖然萬般不信,三人還是仔細檢查,這一查,讓人毛骨悚然,就在門楣之上,赫然釘著一個信封。

孟期遠取過信封,封皮上便有字跡:“借你胡須三根,此事可否就此揭過?”

顫微微將信封一傾,三根黑色的胡須飄蕩而出。

“我不信!”孟期遠狂怒。

年姓女子這時已忘了潘姓準聖的囑咐,嬌斥道:“我去助師兄一臂之力。”說罷翩若驚鴻的淩空飛起。

孟期遠這時靈台已漸漸恢複了清明,向武鬆道:“他不過是嘩眾取寵,不知是從哪裏找到三根毛發而已。你去提審這三個匪徒,應當是縣外那三幫的,就丟失人口這事詐一詐他們,再狠狠地敲他們一筆。”

武鬆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太踏實,想了想還是遵命呼喝衙役提走了三個匪徒。

孟期遠感覺有些身心俱疲,回到書房,前後把事情想了一遍,覺得並無不妥,便向床上一躺,想要休息一下。

“不好!”

孟期遠一跳而起,一條枕巾已牢牢地粘在腦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