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向上一路 千聖不傳
聖人的話如同晨鍾暮鼓在東方宇的腦海回響。
說實話，他的兩位師父宗強和念奴嬌畢竟境界不高，而且恰恰一個是純武師，一個是魂念師，並沒有魂武雙運的經驗可以傳授給他。
雖然兩個老師對他一片赤誠，但無奈受限於自身水平的限製。這就如同啟蒙老師再好，也無法比擬大學教授。
東方宇感覺聖人的話為他打開了一扇廣闊的門，那外麵必然是一個嶄新的世界，他激動不亦，連連拜謝。
玄因笑道：“可惜我並不是魂念師，如果你將來能遇到魂武雙修的高手，不要忘了請教。”
東方宇心想，您雖然不是魂念師，就這份眼界別人也沒法比。
玄因接著道：“第二件事，是傳你一套天級功法。目前，我宗號稱有十一套天級功法，其實完整的隻有七套，這是目錄。”
玄因說著，隨手在身前一撫，七套功法的名字和簡介便顯露出來。
東方宇一一看去，竟然全是戰技，並沒有凝煉真元或提升魂念力的法門。看了一會兒，東方宇有些失望地道：“師尊，弟子酷愛刀法。這裏麵劍法居多，還有槍、斧等，我能不能看看那些不全的功法？”
東方宇是這樣想的，與其貪多嚼不爛，不如一門專精。反正自己有願望猴神，即使不全的功法，也能讓他慢慢補全，總比學這些無關的念兵技巧要好。
玄因搖了搖頭，直白地道：“你實戰學的多，道理悟得少啊。歸根結底，你缺乏名師點撥。”
東方宇心下暗想，這好像沒關係吧？
聖人知他不懂，繼續耐心地道：“無論是哪個宗門，也不可能拳法、掌法、指法、刀法、劍法種種都有天級功法。難道為此就寧肯學低級的功法？”
“無論是哪一種技法，它們都是相通的。比如你擅長刀法，那每一式槍法都可化為刀法。其他的是一個道理，等你們明白了這個道理，拳經和刀經並沒有不同。”
見東方宇眼中光芒大盛，竟又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聖人溫和地笑著，顯出長者的欣慰，悠悠地道：“不過，這也隻算小成。”
這才算小成？
“等你徹底悟通這個道理後，你的刀法自然又返璞歸真，其中既有掌法，又有斧法，甚至還有身法。這才算大成。進而，你會發現，一切是刀，刀是一切，手中無刀，心中有刀，身畔無刀，天地便是你的刀。這才是圓滿。”
什麽是真知灼見，字字珠璣？
什麽是醍醐灌頂，大夢初醒？
東方宇非常的感動，這才是明師啊。兩番話就真的給自己打開了兩扇門。
有道是向上一路，千聖不傳。
自古師父授徒無不要經重重考驗，傳承是慎之又慎。
可是今天和師尊初次見麵，他老人家就給自己點出了兩個讓自己枯坐一輩子也未必能想通的道理。
東方宇感激不已，激動地道：“謝謝恩師，弟子終生不忘教誨之恩。”
“嗬嗬，”玄因在洞窟中走著，笑道：“好老師也要遇到好徒弟，你這麽快就懂了，老夫也很開心。我就推薦你這部斧法吧。”
東方宇剛剛點頭，手中便多了一枚古拙的非金非玉的方簡，貼上額頭，一股浩大的信息直入識海，暫時烙印下來。
“《千仞崗》，好霸氣的名字，一十八斧渾然天成，好東西。”東方宇喃喃自語，稍稍感悟，連忙再次向師父道謝。
玄因興致很高，接著道：“我的徒弟，當然不能隨便隕落。這是老夫少年時的一片蛻甲，你隨身攜帶，總能救你三次性命。”
居然還有，東方宇震驚了，雙手恭敬地接過，心中竟起了一點不敬的想法，曆屆獸神弟子這麽多，師父得有多少蛻甲？
剛剛想到這裏，聖人便道：“此甲僅隻一塊，為你護道，妥善收藏吧。”
東方宇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這時眼都有些濕潤了。他這人最受不得別人恩情，又不願反複道謝，感覺胸口有些悶。
玄因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故意放輕鬆了口氣，道：“最後再教你一個巧兒，能不能得逞就看你的本事了。”
一個“巧兒”？
東方宇有些迷惑，呆呆地看著師父。
聖人道：“你用的那個紫雲鼎來曆不凡，原來在宗內和欲望龍宮齊名，分別在萬、曹兩姓中傳承，並稱雙聖兵。後來，在一次驚天大戰中器靈隕落了，這才跌落到八階。我看就算八階也很勉強，有些雞肋。如果它能複原，根本不用我的蛻甲。”
東方宇的小心髒咚咚直跳，這鼎原來竟是九級巔峰的兵王。
“原來，兩件聖兵關係極好，不知道欲望龍宮老哥哥知不知道什麽秘密？或者說他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這鼎稍稍恢複一下。我看你現在的防禦成問題，如果能將此鼎恢複當年的十分之一，我就放心了。”
恢複十分之一就比現在的八階還強，東方宇眼中露出精光，忙問道：“師尊，我怎樣才能再見到欲望龍宮前輩？”
玄因橫起左手撫了撫頭，道：“我感覺他對你印象不好，你上次好像騙了他不少真元珠。這位老哥哥我也沒辦法，他是老小孩脾氣，最喜歡玩玩具，特別是一些動腦子的玩意兒，比如九連環什麽的。你如果能搞到特別新奇好玩的東西，或許能打動他。”
原來是這樣啊，東方宇眼中賊光閃耀起來，智力玩具，咱不缺啊。
看著東方宇眉開眼笑的樣子，玄因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一切外物都不如自身功力更值得依靠。這鼎嗎，得之你幸，不得也沒有什麽。”
聖人說著，隨手一揮，東方宇隻覺陽光有些刺眼，已回到湖麵之上。
二十一個師兄弟陸續回到湖上，東方宇突然感覺有些怪異。
此時，所有人的想法全都一樣，大家麵麵相覷，神昆沒有忍住，終於問道：“聖人同時也麵見你們了。”
不僅東方宇，所有人都同時點頭，臉上露出濃濃的驚駭。
聖人竟然出動了二十一個分身，同時和他們交流。
東方宇突然有種井底之蛙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在家鄉爬慣了丘陵的人，自封為登山家了，卻突然一抬頭，看到了聳入雲霄的珠穆朗瑪峰，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個螻蟻。
畢升含笑道：“諸位師弟，你們現在必須立刻閉關，體悟聖人的教誨，每耽誤一時，就有可能忘記很多，那是極大的浪費。湖東麵，有內門弟子會引領你們去自己的島嶼，現在你們立刻去修煉。”
眾人悚然一驚，趕忙收斂心神，你追我趕的向東方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