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成由節儉敗由奢

神昆送的小西天聖棗大家沒話可說,蠍子的粑粑——獨一份。

龍七送的北地寒泉大家也沒話可說,一來確實珍貴,本來是用來洗目開天眼的,現在竟拿來泡茶喝,還能說什麽?

現在東方宇居然大咧咧地說自己送的東西一定會被族長定為魁首,誰還能服?

尤其是送出天級功法的南宮一龍,嘴巴茬子都快撇到後腦梢了,極度不屑地道:“井底之蛙,見過多大的天?”

南宮貴更是添油加醋地道:“這就是無知者無畏了。”

南宮世家的最中央,一座神秘的,與周圍建築根本不般配,顯得有些突兀的四合院之中。聖人南宮杉闕正親自提著鋤頭刨土,他要把龍七送他的北地寒泉埋起來涵養。

他是怎麽得到的?別忘了議事大殿就在他的煮神壺中。這時聽到東方宇獻寶時所說,也是忍不住莞爾,年輕人不知輕重,在南宮世家炫寶,這不是夫子門前賣詩文嗎?

唯獨南宮真輪聽到東方宇說“這是九陽絕陰之水,專門對治九陰孤陽血象”時,腦袋轟的一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喃喃地道:“你再說一遍,你送的是什麽?”

東方宇發出會心的微笑,張手取出兩塊玉疙瘩,可以看出內部中空,似乎有**在其中流淌。

這是昨天晚上特意讓犼尿的,這家夥的尿確實神奇,直接就把玉石化開,就那麽珍貴的幾滴,最後還能再把玉石封閉,看上去就和天生的玉膽一般。

就這點尿,為了等第二泡,東方宇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犼那裏還心疼得跟丟了魂似的,不停地嘟囔:“虧了,虧了,太傷身體了,這得多少烈焰瓊漿才能補回來?”

東方宇輕搖手中的玉塊,清晰地道:“有一種罕見的疾病叫做九陰孤陽血象,得病者因血脈中陰氣太重,陽氣無法升發,導致血氣漸漸衰敗,麵色蒼白如紙。唯有用人的九陽之血才能勉強緩解病情的加深,要想根治也是很難。而此水,乃水之至寶,絲毫不亞於土之至寶土精,它的名字是九陽絕陰之水,隻此一塊便可根除此病。另一塊可讓傷損九陽真血之人得到彌補。”

同一時間,先是南宮真輪陡然站起,張手就是一道光弧,一個回旋就將兩塊玉疙瘩取到手中,哈哈大笑道:“魁首!魁首!剛才他們獻我的寶貝除天級功法外你可任取一件,這是我之前承諾的大獎。”

“轟!”

大殿之中“開了鍋”,少年們紛紛交頭接耳,誰也沒想到東方宇竟然言中了,他的禮物顯然是族長真正需要的。他是什麽來曆,竟然能送出水之至寶?

還是同一時間,南宮杉闕的手微微一抖,險些灑出珍貴的北地寒泉,喃喃自語道:“有意思,有意思,宙兒的朋友越來越讓人不可思議了。”

盡管眾人都有些不服,但堂堂的族長絕不可能為了親孫子裝出喜歡,剛才的表現絕對是真情流露。眾人不禁駭然,南宮宙的朋友個個不凡啊。

東方宇再深施一禮,道:“給您老人家賀壽,怎麽敢再要回饋,您喜歡就是對我最大的獎勵了。”

南宮真輪真的很開心,這會兒都暫時忘掉了煩惱,母親的病是他心頭最大的愁。除了夫人他誰也不敢說,生怕老人知道後會害怕。誰能想到辦個生日而已,竟把求遍天下也解決不了的問題解決了,暢快!聽東方宇如此說,自然更加高興,道:“也好,就先記著,等你們走時再說。好了,現在,大家可以給我提建議了,大家記住,你們是給族長提建議,隻要對家族未來發展有利,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他這樣一說,自以為剛剛已經想好妙計的人都躍躍欲試。這不同於送禮,好東西做壓軸戲更體麵。可萬一很好的建議被別人先說了出來,自己再到哪裏去想?

於是乎,眾少年紛紛“亮劍”,或慷慨陳詞,或激揚文字,其中倒也頗有些高論。

比如,南宮妙妙離席行禮道:“族長,我的建議是:十步之澤,必有芳草,百戶之家,必有忠士。聘士用才,不拘長幼,選賢任能,無分男女。”

東方宇和龍七聽得暗豎大拇指,果然是大家閨秀,說得有理有據。

南宮真輪聽得也是悚然一驚,早聽說妙妙才不下男子,果然不錯,但今天的險關不知道能不能過?口中道:“妙兒,你的賢名,我也早聞,家族的生意正需要你這樣有才能又願意擔當的人打理,我記下了。”

自開始起,這是族長最高評價,南宮妙妙興奮的坐下,其他人都露出羨慕的樣子,就憑這一句話,南宮妙妙的未來定會一片燦爛。

此起彼落之間,終於輪到南宮一龍提建議了,隻聽他道:“族長,我聽說:大器不可小用,小士不可以大任。命鸞鳳兮逐雀,驅蛟龍兮捕鼠,必冷俊傑之心。故當多用新人,大膽使用新人。古人雲,隻看後浪催前浪,當悟新人換舊人,便是這個道理。”

大廳裏詭異的安靜起來,就連兄弟們都聽出這話說得有些不妥了,暗裏一怪家族沒有重用他,二指族中老者當道,年輕人沒有晉階之路。

南宮真輪臉色有些難看,心想,莫非是老祖的煮神壺發威了,這小子表現的可是有些過急了。雖如此想,口中卻道:“一龍說得有理有據,看來家族今後還要廣開用人之路。”

南宮一龍剛剛麵帶得色的就座,南宮真輪忽然轉向龍七,問道:“龍小友,你們也是大族,我想聽聽你對一龍所提建議的看法。”

其實這很難回答,事涉別人的家事。不過龍七心底無私天地寬,也無所懼,當即便道:“後生固然可畏,高年猶是當尊。對一棵大樹來說,並不在意哪一根枝杈長得更長,而更注重他的根是不是紮得夠深。”

高!實在是高妙。

無論是堂上的南宮真輪,還是東方宇,抑或是在小院中把鋤靜聽的南宮杉闕,都忍不住在心中稱讚。特別是對這些老家夥來說,這簡直是說到了他們的心眼裏。

“哈哈哈!”神昆看來也受了煮神壺的影響,竟然放肆地大笑起來,道:“南宮爺爺,如果你對小西天的相術還有點信心,我隻有一個建議。”

南宮真輪凝重起來,道:“小友請說。”

“南宮家族未來的希望就在南宮宙身上。除此無它。”神昆老神在在,言之鑿鑿,神棍一般。

哈哈,再沒比這更對南宮真輪和南宮杉闕的心思了,兩老在心裏都笑開了花。

南宮真輪笑得滿麵桃花開,向東方宇道:“東方小友,隻差你的良謀了。”

東方宇再次離席,深施一禮。南宮真輪愕然道:“小友,何故又多禮?”

東方宇道:“我怕說完您生氣,先提前賠禮道歉。”

“哈哈!”南宮真輪笑出聲來,道:“我哪有這麽小氣,你盡管說來。”

東方宇朗聲道:

“曆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

何須琥珀方為枕,豈得金銀始是車。

運去不逢獨角馬,力窮難拔蜀山蛇。

幾人曾預東海曲,終古蒼梧哭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