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其實我是一介武夫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台上台下的人們咀嚼著這絕美的詩句,全部詭異地陷入呆滯。

這哪是人力所為?

這是文曲星下凡啊!

“噌!”

“噌!”

“噌!”

三道黑影躍上台來。原來,神昆也能聽出詩的好壞,一見有便宜可沾,連忙竄上台來,借機站在南宮妙妙身邊,開始眉目傳情。龍七是怕神昆出醜,跟了上來。小鴉就不用說了,兩眼緊緊盯著那一桶猴兒酒。

剛好,這時台下響起雷鳴般地叫好聲,這根本無須評判,聽不出這是神作的,根本就沒有文化。

台上依然呆滯的人們從茫然中醒來,豁然發現,南宮妙妙雙目含淚,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另一位紅衣少女南宮依蘭也淚水盈盈,都被這詩的意境感動了。

畫麵很美,如能化做永恒多好?

可這世界上從來不缺焚琴煮鶴之輩,小鴉落在大桶上“咄、咄、咄”的提醒著大家,“別娘們啦,該給酒了吧?”

南宮寬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貴少說得對啊,果然是人以群分,這位朋友才情高絕,當為詩魁無疑!酒是你的了,請報大名。”

南宮貴咧了咧嘴,擠出比哭都難看的笑,“是啊,是啊。”

南宮宙昂首挺胸道:“他是東方宇。”

“且慢,”南宮妙妙舉手拭去眼淚,道:“讓你見笑了,我隻是被詩的意境打動。我來親自敬你一杯,可否。”

妙妙姑娘說著,一撫儲物戒指,取出自己剛才沒有喝的那桶酒,捧給了東方宇。

東方宇知道這定是南宮宙的某位小姑姑,甚至是小奶奶,不敢造次,忙彎腰行禮道謝。然後便在神昆吃人般的目光中,舉起竹桶狠狠地喝了一口,便交給了紅了眼的小鴉。

南宮妙妙奇道:“為何才飲這一點?”

東方宇道:“哈哈,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高累美人。小子實是酒量太差。”

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高累美人。南宮妙妙眼中再**光,大方地道:“我必須稱先生了,先生真是出口成章,讓我輩今生再也不敢做詩。”

“不敢,不敢,其實我就是一介武夫。”東方宇實話實說,卻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家夥雖然有才,就是謙虛的過分了,跡近驕狂。

南宮宙大長了麵子,心裏高興,嚷道:“寬叔,妙姑姑,再玩什麽?還做詩嗎?我可還有兩兄弟沒出場呢。”

南宮妙妙道:“再提做詩,把人羞死!我隻把東方先生這兩首詩拿回家好好學便罷了。”

南宮寬也道:“再比做詩豈不是給你們送酒?下一場該比武了。”

正在這時,願望猴神突然提醒東方宇:“有人向南宮貴傳念。”

東方宇裝作不知,收起那桶猴兒酒便要和兄弟們下台,南宮貴忽然道:“世子,今天你們就是主角,無論比什麽,少了你們,還有什麽熱鬧?你說呢,寬少?”

南宮宙當然不傻,忙道:“哪能這麽說,誰勝都一樣的熱鬧。”

南宮寬也有些猶豫,道:“車輪戰他們四個哪應付得來,我看還是憑自願的好。”

南宮貴哈哈大笑,道:“我早已有了良謀,說出來諸位一定誇讚。”

台上、台下都盯著他,一副你倒說說看的樣子。

南宮貴似乎受了鼓舞,聲情並茂地道:“大家搞這場酒會,說到底是為了世子。我等在家逍遙快活,而世子卻還要再赴山門苦修,有道是在家千般易,出門萬事難。沒有點寶貝防身,我們這些做叔叔,甚至是做爺爺的怎麽能放心?”

一席話把南宮宙感動的稀裏嘩啦,他可並不知道剛才他刁難東方宇的事,連連奉承著:“貴叔有心了,有心了。”

“而且呢,大家多數都是老牌二品武師了,不乏中期、後期,甚至是巔峰之輩。如果不拿出些賭注來,怎麽好意思上台。一者,說明你沒有必勝的信心,二者,說明你心不誠。”

台下開始交頭接耳,心道,今天這家夥怎麽了,玩命的拍世子馬屁啊。

“所以,我的提議就是,凡是想要上台和世子或他的三位朋友比武的,都要拿出一件像樣的寶貝先壓在這裏。他們能看得上,就和你們比,看不上,也就不存在車輪戰了。大家說好不好?”說到最後,南宮宙扯著嗓子就是一吼。

“好!”也不知是真覺得好,還是他的狐朋狗友在添油加醋,反正台下竟有十數道叫好聲。

神昆笑咪咪地看著東方宇和龍七,道:“和有錢人打交道就是爽啊,還能遇到穩賺不賠的好事。”

龍七低聲道:“怕就怕咱一場都贏不了,讓人當猴耍。”

東方宇抱著膀子,心道:“這要看誘惑有多大了,隻要你敢出血,咱就敢上場,反正早就想揍你了。”

這時台下有人喊:“我出十大桶猴兒酒如何?”

神昆剛想動,被龍七製止。

“我出十二枚極品星辰石。”

“我出一套五階中品的飛劍。”

東方宇幾人都好整以暇地聽著,竟沒有一個人動心。台下之人不好意思起來,咱可是天下首富的南宮家,豈能讓人鄙視。

南宮妙妙有心讓南宮宙得些寶貝,掩口笑道:“看來諸位很沒有信心啊,反正你們勝了又不會輸東西。”

這一下,台下的血性被激了起來,角落處突然竄起了一嗓子:“我今年剛剛拍下的地級下品槍術,一十三路瘋魔槍法,可有人動心?”

龍七踏前兩步,道:“請指教。”

“好!”隨著一片叫好聲,一條身高足有兩米的大漢竟如靈動的豹子,在空中幾個伸展便輕輕落在台上,手中一杆白龍槍散發著皎潔光暈。

“是南宮左帥,這是槍癡。”台下有人先替他報出名來。

龍七兩手從腰間漸漸伸展,及至完全展開之時,手中赫然多了一條冷冰冰的黑槍,陡然一豎,微微彎腰致敬,左腳便向後一拉,呈小弓步。

南宮左帥大呼一聲:“好槍,我先來了!”

聲音一落,那龍槍上下一顫,陡然一片花影,籠罩天地,果然是若舞梨花。整個高台之上,花影奪盡燈光與星光的嫵媚,這哪像一個兩米大漢的槍法,簡直比女子都細膩。然而在細膩中又不乏鋒芒畢露,進其銳,退其速,出神入化,變化莫測。

龍七竟然看不出一絲破綻,隻覺得一團白虎劈麵而來,四麵八方都是壓迫,九天十地全是槍尖,自己已然退無可退。果然是好槍法!

既然沒有破綻,那我便給你創造破綻。

一直穩守的黑鐵大槍動了,一個蛟龍出水,偏向著花團錦簇的中宮直進!

“噹!”

“噹!”

“噹!”

本當秀氣的龍七卻成了莽漢,一條醜拙的“黑棍”絲毫不解風情,一門心意就往花蕊中猛戳。

恨天低長有長的優勢,槍刃、槍杆全能攻擊,向前一刺,神龍出水!單臂一掄,八方風雨!刺、頂、射、擊、舞、轉、顫、挺,如虎嘯,如狼號,如鬼泣,似鷹爪,似蛇形,似閃電,真是遊龍一擲乾坤破,狠絕天下百世兵。

台上戰得酣暢淋漓,台下看得心神激蕩,特別是兩槍一白一黑,如同黑夜裏旋起的雪,打得是萬分精彩。

數百合後,兩人同時向後一躍,南宮左帥把槍向天上一拋:“哈哈哈!過癮,不愧是世子的兄弟,瘋魔槍法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