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聽到宮翎的聲音,沐清歌墨染抬眸,看見她朝這邊走來,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永寧來了。”

“聽說娘娘如今每日都在書房,永寧便來書房尋娘娘了。”

宮翎聘婷走來,身後的紫瓊提著食盒輩。

宮翎果然沒有食言,這些天來,每日都會親自燉了藥膳給她送過來。

宮翎情誼真切,沐清歌每日都會喝上一小碗,算是不失禮緊。

紫瓊恭敬的去盛藥膳,宮翎無意間眸光落在了桌案上,淺淺一笑。

“娘娘這是在寫醫書麽?”

“永寧懂醫麽?”

永寧聞言掩唇而笑,“以前母後身體不好,永寧倒是跟太醫院的太醫學了一些醫理,隻是略有了解罷了。”

兩人說了會話,沐清歌繼續提筆寫書,而永寧則在一旁安靜的翻看醫書,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過了不久,永寧看著沐清歌寫的手酸,在揉手腕,便自告奮勇道:“皇後娘娘,若是不嫌棄永寧,永寧願意為你代筆。”

沐清歌一滯,忙道:“怎麽好意思勞煩永寧。”

“無礙的,娘娘自己寫,難免太過勞累,反正永寧也是閑著無事。更何況,如此還能學到娘娘的醫術,永寧倒是求之不得呢。”

最終,沐清歌見宮翎堅持,便淡淡點頭。

沐清歌說一句,宮翎便記一句。

她伏案而書,背脊挺得筆直,細碎的陽光完美的勾勒出了她恬靜的側臉。

提筆、運筆、行筆、手筆。

每一步,都顯示出了她書*底非凡。

沐清歌垂眸看去,她的字體雋秀,有著女兒家獨有的細膩,一看便知是苦練多年。

和宮翎一比,她的字跡果真如當時夏侯璟所言,又歪又醜。

“娘娘真是知識淵博呢,怪不得被人說娘娘醫術精湛,這上麵的醫術許多是永寧聞所未聞的。”

永寧轉眸對她莞爾一笑,眉梢眼底盡是溫婉。

沐清歌心想,隻怕她永遠都無法成為這樣溫婉端莊的女子。

自從這一日後,宮翎便時常為她代筆,倒是減少了許多她的工作量。

入夜,寢宮內的火燭搖曳,沐清歌早早的洗漱完畢,等著夏侯璟過來。

做了皇帝的夏侯璟,越來越繁忙了。

等了許久,仍然不見夏侯璟過來,沐清歌了無睡意,索性坐起了身,取來了她前些日子做到一半的小衣服。

平時她做手術縫合傷口,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然而這一件小小的衣服卻把她給難住了。

縫了拆,拆了縫,好幾次她都將整個布料縫在了一起。

其中,還無數次紮破了手指。

當年學習縫合的時候,她覺得這便是最難的了,半點錯誤都出不得。

然而現在她發現,想要縫一件能夠給小孩子穿上身的衣服比傷口縫合難多了。

“嘶……”

第二次紮破食指的沐清歌略略皺眉,然後沒有在意,繼續穿針引線。

夏侯璟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沐清歌正在認真的做女紅。

直到他走過去,她才緩緩抬眸。

“回來了。”

“不是說了,我回來的晚你就先睡,不必等我。”

“我哪裏等你來了,我忙著呢。”

沐清歌說著挽了個死結,然後剪掉。

“天氣逐漸熱了,你看我給小家夥縫的小衣服如何?”

沐清歌將小衣服展開,如獻寶般的在夏侯璟麵前揚了揚。

“嗬……”

隨著夏侯璟的一生淺笑,沐清歌才發現她將兩個衣袖縫在一起了。

“第一次,難免有失誤,不許笑話我。”

夏侯璟抬手抓起沐清歌手中的小衣服放在一旁,“大晚上的做這些,把眼睛都熬壞了。”

“你怎麽給我隨便扔了,那是我縫了好久才縫好的。”

沐清歌不滿的瞪著夏侯璟,卻被他大手直接帶到了榻內,擁入了他的懷中。

“以後不許做這些,宮裏頭尚衣局準備的衣服他們都穿不完,何須你來動手。”

“我親手做的和尚衣局準備的怎麽會一樣?”

這一點,沐清歌自然知道,可是她想著自己時日無多,就想趁著現在還有心力的時候為孩子多做一些,免得日後留有遺憾。

“嗯,是不一樣,尚衣局準備的能穿,你做的……”

“我多縫幾次就好了。”

沐清歌不滿的打斷夏侯璟。

“朕說不許!”

夏侯璟厲聲斥道,眸光緊鎖著懷中的小人兒。

“你若是時間多,就好好養養身體。”

不論她寫醫書,還是給孩子做衣物,夏侯璟都十分抵觸。

雖然她從來不肯告訴他她的身體情況但是她卻能夠猜得出來。

尤其是她現在的行為,令他不安,令他害怕。

沐清歌抬眸看著頭頂上方冷冽的視線,她不滿的蹙眉。

“夏侯璟,你霸道!”

“嗯,朕就是霸道!”

夏侯璟不由分說,直接低頭含住了沐清歌的櫻唇,淺淺吸允,原本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不斷的向上移動。

“我霸不霸道,你還不清楚麽?”

夏侯璟的大手在沐清歌的柔軟上捏了捏,威脅性十足。

“老流.氓!”

沐清歌氣哼哼的嗔了一句,一把打掉夏侯璟的手。

“好了,不早了,不逗你了,我們睡覺。”

夏侯璟的聲音染了絲喑啞,大手老實的放在她的腰間,不敢再動,努力壓下體內升起的穀欠望。

如今,他不敢輕易的要了懷中的女人。

摸著她纖細的腰肢,柔弱的小身板,他舍不得。

每每入夜,他擁著纖瘦的沐清歌,眸內盡是心疼。

他甚至不敢抱得太緊,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她。

……

“開門,快開門,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求你們了。”

一位中年婦人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不斷地敲著醫館的門。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大街上人跡罕至。

“吱呀……”

“敲什麽敲,天還沒亮呢,還讓不讓人睡了!”

醫館的夥計打著哈欠開了門,正揉著惺忪的睡眼,直接對著敲門的婦人嗬斥出聲。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婦人神形憔悴,滿臉焦急,眼下是一片烏青。

“又是你!”

夥計看清楚了婦人,一把推開婦人。

“趕緊走,趕緊走,那日我們家公子就說了,這孩子沒救了,你怎麽還是不死心?”

他說完直接退回房內,正準備關上房門時,婦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抱著孩子就直接往門裏擠。

“求你讓我見一見齊老先生,求你了。”

婦人說著,將身體死死的擠在門縫裏。

“你做什麽,都說了沒救了……”

“怎麽回事?”

這時,裏內傳來了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

“齊老先生,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房間內掌了燈,婦人見到齊老先生朝這邊走來,立即普通跪在了地上。

“進來吧。”

齊老先生看見婦人懷中麵色蒼白、奄奄一息的孩子頓時動了惻隱之心。

“老爺,那日公子已經說了這孩子沒救了……”

“不得多言。”

齊老厲聲嗬斥,然後指著對麵的位子讓婦人坐下。

“山兒自從三天前就喂不進東西了,還請齊老先生看一看孩子。”

婦人看著懷中骨瘦嶙峋的幼兒,心中一陣心疼。

“將手伸出來。”

齊老先生為山兒把了把脈,臉色微微一沉。

緊接著,他又走過去觀察了一下孩子的口腔,臉色徹底大變。

“齊老先生,怎麽了?”

婦人見此,她的心一下沉到了穀底。

“是瘟疫!”

此言一落,室內的人齊齊變色。

尤其是抱著孩子的婦人,此時麵色死灰。

“怎麽會是瘟疫,怎麽會……”

她嘴裏不斷喃喃,眼底盡是不可置信。

“這孩子沒救了。”

齊老先生說著歎了口氣,“你趕緊將孩子抱回去,千萬不能讓瘟疫傳播開來。”

“齊老先生……”

婦人還未說完,齊老先生便直接擺擺手,讓醫館裏的夥計送他們離開。

然而,依舊晚了,不出三日,就連齊老先生也染上了瘟疫,十日後不治身亡。

這次的瘟疫來得又快又猛,在眾人猝不及防時,便在江都城傳播開來。

而江都,緊鄰帝都,亦是東楚重要的水陸交通樞紐。

---題外話---這兩天抽風抽的有點厲害,不止親耐滴們沒有耐心了,寶寶也快被樂文這個小妖精磨死了,生無可戀o(≧口≦)o親耐滴們多多見諒,大家可以先屯文哈,麽麽。

對了,文文10月下旬要衝榜吧,暫且叫做衝榜,到時候應該是爆更20萬,沒有20萬,十幾萬也是有的,青酒正在努力存稿中,所以一直到衝榜前都沒有加更了呢,抱歉了親耐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