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對夏侯璟都是給出的這樣的解釋,完全打消了他的疑慮。

夏侯璟那個腹黑的狐狸,她都能忽悠,更何況是眼前的淳於奚!

果然淳於奚嘖嘖稱讚,“小丫頭,你這運氣也太好了,一出生便帶了個芥子空間。”

沐清歌看著淳於奚羨慕嫉妒恨的模樣但笑不語。

緊接著,淳於奚黑瞳一縮,開口道:“你這裏邊真的沒有吃的?攖”

“沒有。”

沐清歌再次翻了個白眼,“芥子空間不過是個存儲空間而已,你還真以為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了?償”

“好吧,原來如此,是爺想多了。”

很快,淳於奚亮晶晶的眸子黯淡了下去,看向不遠處的獄卒,大喊道:“過來過來,現在是不是該開飯了?”

獄卒瞥了他一眼,半晌才道:“老實等著,飯菜一會就來。”

淳於奚看著沐清歌道:“小丫頭,你真打算在這牢房裏待著了,還是已經有了對策?”

沐清歌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隨即很快垂下了眼瞼。

若是沒有意外,她可以等到安平長公主!

而這一幕落在淳於奚眼中,則成了無奈,被逼到了大牢。

接著,他拍了拍沐清歌的肩膀道:“你也別想太多,如果你要是想出去,隻要點個頭,爺就將你劫出去。若皇帝派人通緝你,爺就帶著你滿九州的逍遙。”

淳於奚說著眼底揚起一抹輕快。

沐清歌一把拍掉了肩膀上的手,淳於奚敢將她帶走,隻怕皇帝還沒有通緝她,夏侯璟就先滿世界的來打斷他的腿了。

“怎麽,你舍不得夏侯璟?”

淳於奚眼底的笑意一點點收盡,然後含了絲試探。

想到夏侯璟,沐清歌心裏一下子勾起了滿滿的不舍。

她寧願忍受噬心之痛也留在他身邊,寧願看他一步步榮登九五,也不要離開。

雖然才不過短短幾日未見,可是沐清歌一想到那張清俊若仙的臉頰,心裏盡是思念。

沐清歌沉默的這一幕落在淳於奚眼中,他狹長的眸子微微斂起,似乎最低浮現了一抹無奈,還帶了抹複雜。

這小丫頭,終究心裏頭隻有夏侯璟,沒有他淳於奚。

哪怕,隻要她的心裏有他淳於奚的一席之地,他就算和夏侯璟相爭,就算背離毒城,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帶她遠走高飛,九州四海任逍遙。

終究是可惜了……

“來了來了,你要的飯來了。”

這時,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安靜。

淳於奚很快將眼底的無奈掩去,眼尾重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從獄卒手中接過粗瓷碗,淡淡瞥了眼裏麵已經發硬的饅頭,直接將粗瓷碗放在了桌上。

“饅頭硬的跟石頭似得,是人吃的東西麽?”

淳於奚不耐煩的咕噥了一句,然後看向沐清歌道:“小丫頭,你在這裏等著爺,爺出去給你買好吃的。”

他說完不待沐清歌同意便直接一掠從牢房內閃身出去,月白的衣擺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

淳於奚走後,沐清歌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在心裏計算著時間,就算安平長公主到不了,隻要瘟疫的事情扯到長樂身上,那麽,皇帝也不能再將她怎麽樣。

半晌,在陰暗的牢房裏,一抹黑色的身影一掠而過,沐清歌頓時驚覺。

“誰?”

“是本座!”

一道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沐清歌驀地轉過了身來,就看到掩在暗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幾乎要融進了黑暗之中。

“你是毒城主!”

沐清歌清冷的眸子緊鎖著麵前的男人,驀然出聲。

“不錯,倒是有些眼力勁兒!”

眼前的男人不過四十歲的年紀,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仿佛五十多歲一般,和淳於奚有三分相似的麵容上顯得有些蒼老。

“這裏是牢房,不知毒城主有何貴幹?”

“本座來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淳於宴的聲音裏似乎帶了絲蠱惑,他一步步靠近了沐清歌,將她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了一遍。

果然是慕容逸的孩子!

即便時隔多年,當年慕容逸那張英拓的臉他都不會忘記。

他微斂的眸光透著精明,這個孩子就是當年預言裏的孩子,將來她是要統一醫毒界的,決不能留!

可是,如果他能夠得到那個神秘的空間的話,那麽將來統一醫毒界的豈不是就是他毒城?

所以,他趁著醫城百裏佑還沒有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就來了牢房。

沐清歌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我沒有興趣和你做交易,毒城主還是請回吧。”

淳於宴一早便料到她會這麽回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淩王妃,本座要跟你進行的交易是換你一命,你確定不要考慮麽?”

“不考慮。”沐清歌說著下意識的從醫生係統中握緊了玄鐵匕首。

下一瞬,淳於宴雙眸一凜,直接抬手朝沐清歌而去。

“砰——”

緊接著,沐清歌剛剛拿出來的匕首直接被淳於宴一把扔了出去,直直的釘在了木柱子上。

“既然你不識趣,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沐清歌急急一躲,才避過了淳於宴的攻擊,兩步退至牆壁處,冷聲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現在怕了?”

淳於宴滿意的勾起一抹笑意,“本座要的是你的那個神秘空間!”

“原來這件事你也有份!”

“沒錯,將你的神秘空間給本座,本座考慮饒你一條命!”

“嗬嗬,你難道不知道那個空間一旦選擇了我這個主人,這輩子就隻能屬於我麽,我生它在,我死它滅!”

淳於宴聞言,眸光一凜,一把扣住了沐清歌的脖子,微微用力。

“原來如此,既然本座得不到,看來隻能毀掉了!”

淳於宴說著手中的力道一點點擴大,很快沐清歌便開始喘不過氣來。

她伸手在醫生係統內胡亂的摸了起來,抓起一些粉末狀的東西直接朝淳於宴扔去。

淳於宴避也未避,冷聲道:“你這些小把戲對付淳於銘也就罷了,你以為本座會怕麽?”

沐清歌看著眼前的淳於宴沒有任何變化,心中一緊。

難道說淳於宴百毒不侵?

就在她凝神之際,淳於宴手下收緊,她頓時喘不過氣來。

淳於宴為何非要殺死她,難不成他以為她在騙他,他以為將她殺死,他就能得到醫生係統了?

“咳咳咳……”

氧氣越來越稀薄,沐清歌憋得臉色發紅。

由於求生意識,沐清歌使勁低頭,咬上淳於宴的手背。

“你竟敢咬我!”

吃痛的淳於宴一把將沐清歌甩開,看著手背牙印上沁出的鮮血,隻覺得沐清歌嘴角的血漬分外刺眼。

緊接著,他一步步逼近沐清歌,咬牙切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肩膀處一痛,他整個人被人直接一把掀開,他踉蹌了兩步,以背抵著牆壁。

一抬眸,便看到一道月白的身影直接朝沐清歌而去,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淳於奚!

“奚兒,你——”

淳於奚怒視著麵前的淳於宴,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誰讓你動她?”

“奚兒,你趕緊給為父過來,那是妖女,不吉之人,她會害的你的!”

“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妖女,如果她會害我,我也甘之如飴!”淳於奚回答的堅定。

“混賬!”

“老家夥,今天我將話放在這裏。她,是我要保護的人,隻要有我在,誰都別想動她!”

“為了她,你難道要與我為敵,要與毒城為敵麽?”

淳於宴看著為了沐清歌和他對峙的淳於奚,心裏一陣痛心。

他竟然為了這個女人不喜要和他反目!

“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不在乎。”淳於奚的話裏透著痞氣,可是卻說得無比堅定。

沐清歌聽到這裏,心中顫動,她忍不住拉了下淳於奚的衣袖。

“淳於奚,不要這樣,那是你父親。”

沐清歌看著淳於奚為了她和淳於宴反目,心裏難受,他為她做的太多了,她心難安。

“父親?不要也罷!”淳於奚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他可以像以前一樣在他跟前做個毒城的少主,事事聽從他的安排。

可前提是,這一切都不違背他的意願。

淳於宴看著淳於奚眼底的陌生,嘴角苦澀。

他以為這個孩子對於當年之事已經釋然了,可是他現在才發現他還在恨他。

當年之事,的確是他對不起他們母子,想到這裏,淳於宴心中的愧疚頓時多了幾分。

他的語氣不自覺的就軟了下來,“奚兒,你非要如此和我作對麽?”

“這是你非要和我作對。”

淳於奚緊盯著淳於宴,直接就將沐清歌護在了身後。

淳於宴握了握拳,看著這個怒視著他的兒子,終究是軟了心腸。

“好,今日為父就饒她一命。”

淳於宴鬆了口,掃了眼淳於奚,眼底似乎有一抹無奈,緊接著他便出了牢房。

淳於奚緊緊的蹙著眉頭,看著淳於宴的背影道:“如果,你繼續做東楚皇帝的走狗,我一輩子都看不起你。”

淳於宴的腳步一滯,然後很快消失在了監牢內。

他走後,淳於奚立即鬆了口氣,扯出了他身後的沐清歌緊張道:“小丫頭,你沒事吧?”

他說著伸手去摸沐清歌脖子裏的淤青,眼底有一抹擔憂。

沐清歌身子往後一退,微微避開了淳於奚的手。

看著他僵在了半空中的手,抬眸看向那雙狹長的眸子道:“淳於奚,別這樣,你不該因為我和你父親鬧僵的。”

淳於奚一把抓住了沐清歌的手,“不管是誰,隻要他傷害你,爺都不答應。”

難得的一句霸道落在沐清歌心裏有些沉重,手中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微微抿唇,將手從他手中抽開。

“淳於奚,以後別這樣了,他是你父親。”

沐清歌有些不敢去看淳於奚炙熱的眸子,對於他的感情,她注定回應不了,也不想給他錯覺。

“爺保護你,爺樂意。”

淳於奚緊鎖著沐清歌垂下去的眼睛,隻覺得這一刻他的心跳的厲害。

大手再次抓住她的小手,緊緊的,不允許她掙開。

看著她驀然抬起的眸子,淳於奚隻覺得胸膛的那顆心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他舔了舔唇,隻覺得有些口幹,緊接著一咬牙,直接霸道開口。

“沐清歌,爺告訴你,爺不管你心裏的人是誰,爺就是喜歡你。”

“所以,不管你接不接受,爺就是願意護著你。”

淳於奚說完,隻覺得心中陡然一鬆,十分輕快。

沐清歌看著淳於奚狹長的眸子,耳邊似乎還在回想著他剛才那兩句霸道的話。

麵對如此真誠的淳於奚,她一時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

拒絕的話徘徊在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

看著滯在原地的沐清歌,淳於奚的眸光不自覺得就落在了她嬌嫩的櫻唇上,嬌柔的唇色看得他心中一動。

---題外話---寫到了淳於奚表白,心裏有點小複雜,其實我還是更喜歡王爺多一點。淳於奚身上沒有責任,所以他可以說帶著女主滿世界逍遙。可是王爺不一樣,他的身上背負了太多,所以他不能像淳於奚一樣瀟灑,可是他對清歌的愛一點不比淳於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