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看著君嬈猶豫的神色,淡淡開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隻要答應了本宮,本宮就可以幫你恢複身份,不然你就做一輩子的君嬈吧!”

君嬈死死的咬著唇,一時猶豫不決攖。

長樂有些不耐,一揮手,“將她帶走,本公主可沒有這麽多的時間等她猶豫。”

君嬈見長樂起身,一咬牙道:“公主,君嬈答應。”

她隱在袖中的手緊握了起來,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辦法,她必須要恢複身份,她馬上就十六歲了,不能再做君嬈了!

不然,她這一輩子隻能在落花坊裏度過了。

長樂看著君嬈臉上的狠絕,滿意的勾了勾唇。

“君嬈姑娘到底是個聰明人,人這一輩子,還是過好自己最好。”

“是,公主說的是,君嬈記下了。償”

“退下吧。”

長樂漫不經心的擺擺手,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

等到君嬈走後,長樂對著玲瓏招手,“你去一趟太子府,就跟太子說,過兩日我要送他一份大大的驚喜!”

以前她荒唐成性,養男寵的時候,他這個皇兄可沒少為她遮掩,現在她也該回報他了!

長樂想著嘴角勾起一道神秘莫測的笑意。

“是,公主。”

妙手回春堂。

今日是淳於銘來送解藥的日子,如今宋和已經臥床不起了,再沒有解藥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早晨,淳於銘如約而至,送來了解藥。

淳於奚搖著羽扇不屑的睥著淳於銘,跟在了沐清歌身側。

淳於銘不在意淳於奚的眸光,黑瞳緊緊的鎖著沐清歌道:“你是不是對我下毒了?”

“是啊,上次你遞來解藥的時候,我給你下了毒。”

沐清歌回答的光明磊落,她可不像淳於銘等人暗地裏下毒,卑鄙無恥!

“你——”

淳於銘眼底驀地劃過一抹薄怒,這個女人竟然還理直氣壯!

“想必已經毒發過一次了,你也嚐到了中毒的滋味。”

沐清歌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給淳於銘下的毒,發作時會胸悶氣短、頭暈眼花、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有點類似現代的羊癲瘋,而且,一旦毒發,還會特別的疼,全身上下都會特別的疼。

淳於銘聞言,眸光一凜,狠狠的握起了拳頭,他的確嚐過了一次毒發的滋味,那種滋味隻要體會過一次,就會記住一輩子!

他勉強撐住了一次毒發,幾乎命都沒了!

“將解藥給我!”

“沒問題啊,想要解藥,你就拿真正的解藥來換。”沐清歌對著淳於銘攤開了手。

淳於銘眸子一眯,“我手裏沒有。”

沐清歌也沒指望淳於銘會有徹底能夠解毒的解藥,他不過是來送解藥的罷了,怎麽可能會接觸到真正的解藥?

“那你又憑什麽跟我要解藥呢?”

沐清歌笑得別樣明媚,“對了,我提醒你一句,我給你下的毒也是慢性毒,死不了人,每隔十天發作一次。”

他們給宋和等人下的毒每隔半月發作一次,而她比他們更狠,每隔十天就讓淳於銘嚐一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哈哈哈……”

淳於奚聽到這裏搖著竹扇笑了,看向沐清歌道:“小丫頭,你果然對爺胃口。”

這個淳於銘,就該讓他吃點苦頭!

淳於銘眸光斂盡,逼近沐清歌道:“你這樣做,就不怕我以後不給你解藥麽?”

“你不會,他們若是出了事,你們還拿什麽來威脅我?”

沐清歌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淳於銘沒有這麽大的權力。

這一句話頓時揭穿了淳於銘的心思,最後他似乎選擇向沐清歌妥協一般,開口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拿毒城的毒藥來換解藥,每一次解藥換一種不同的毒。”

沐清歌笑得肆意,決定敲詐淳於銘一筆。

“還有,以後你來送解藥早來兩天。”他們一定是故意的,每次都要拖到最後一日才來送解藥,非要每一次都要折磨宋和。

“這是七星海棠,拿來解藥!”

沐清歌滿意的勾了勾唇,接過了淳於銘手中的毒,將解藥遞了過去。

淳於銘剛想離開,卻被淳於奚伸出竹扇攔了下來,“想走,不覺得太容易了麽?”

淳於銘輕輕的推開了淳於奚的竹扇,開口道:“你現在動不了我,如今我正在為父親辦事。”

“嗬嗬,那你就回去,和老爺子一起做隻對東楚皇帝搖尾乞憐的走狗!”

淳於奚聞言一把收了竹扇,笑得譏諷無比。

淳於銘走後,他看向沐清歌道:“小丫頭,你要是想要毒城的毒,爺拿給你不就好了,為何用解藥去和淳於銘去換?”

沐清歌淡淡勾了勾唇,淳於奚畢竟是毒城的少主,總是讓他拿毒城的毒給她總歸不好。

“好了,現在有解藥了,必須馬上給宋和他們服下。”

沐清歌還沒有走到宋和的房間,君嬈的貼身丫鬟秋兒就急急忙忙跑來了大堂內。

“奴婢見過淩王妃。”

“怎麽了?”

“淩王妃,我們家姑娘有個不情之請,可否麻煩淩王妃去一趟清風茶肆,我家姑娘在那裏等著淩王妃。”

沐清歌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秋兒又補充道:“淩王妃,我家姑娘說了讓奴婢在妙手回春堂等著淩王妃,等淩王妃有空了再去也行。”

“她怎麽又去了清風茶肆?”

自從上次撞上了君嬈被紈絝子調戲的事情,沐清歌心裏對君嬈多少還是有些同情。

在這古代,煙花女子都是紅顏薄命的可憐人。

秋兒聞言,眸光頓時黯了下去,“本來姑娘也是打算來這妙手回春堂找淩王妃看手的,可是花媽媽不許,這幾日姑娘的手還沒有好,可是花媽媽每天都逼著姑娘去清風茶肆賣唱,晚上還要在落花坊獻藝。”

“行,我知道了,你先在這裏等著,等我忙完就跟你去清風茶肆。”

沐清歌說完,抬腳邁進了宋和的房間,給他服下了解藥,然後又去客房,給其他的人服了解藥。

要不是秋兒過來,沐清歌差點都忘了,君嬈也中了毒!

她拿上最後一份解藥,和淳於奚、夏裏一同去了清風茶肆。

等她來到的時候,君嬈已經賣唱完畢,正在房間裏等她。

她進門前,回頭對淳於奚和夏裏二人道:“你們就在外麵喝茶等著。”

“哎,小丫頭,你就讓我進去唄。”

“你進去隻會嚇到人家君嬈姑娘,你就和夏裏一起在外麵等我。”

“和那個二愣子在一起真是無聊死了。”淳於奚挑起了狹長的眉毛。

他的話音一落,沐清歌已經抬腳邁了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淳於奚無奈的撇了撇嘴,搖著扇子走到二樓的大廳內,翹起二郎腿給自己倒了杯茶。

“夏裏,你們王爺現在在王府麽,本公子可是好久沒見過他了。”

夏裏淡淡看了眼淳於奚,不語。

淳於奚啜了口茶,靠近夏裏,小聲道:“夏侯璟是不是不在帝都?”

然而,夏裏依舊不語,將淳於奚忽略個徹底。

“那他什麽時候會回來?”

就在淳於奚以為夏裏會繼續無視他的時候,卻聽到了夏裏淡淡開口。

“我們王爺的事情不是你該打聽的,還有,我們王妃也不是你該覬覦的。王爺說,若是發現你對王妃欲行不軌的話,就讓我打斷你的腿。”

“砰——”

淳於奚聽到這句話,頓時一下子將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

他挑眉看向夏裏,“你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想打斷本公子的腿,嗯?”

“你,可以來試試。”夏裏說著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你以為本公子怕你?”

“你不許用毒,我們公平打鬥!”夏裏看著淳於奚挑釁的眸子,補了一句。

“本公子為什麽不用毒?”

他傻呀,不用毒他是必輸無疑好麽?

夏裏瞥了眼淳於奚,不再理他,專心等著沐清歌。

而沐清歌進了房間,君嬈立即迎了上來,“淩王妃來了,這次真的麻煩您了。”

“讓我來看看你的手。”

君嬈聞言,立即將左手伸了出來,沐清歌拆開繃帶,掃了眼淡淡點頭。

“還不錯,現在可以將針取出來了,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不自然,但是已經恢複的很好了。將針取出來之後,讓它自己先長一段時間,若是還不夠美觀,還可以再次進行矯形。”

君嬈聽了沐清歌的話,眸光輕輕的顫了顫。

“好了,我現在先給你取針。”

沐清歌沒有注意到君嬈的不自然,打開了藥箱,取出取針的工具。

“這一次我不給你服用麻沸散了,稍微有些疼,你忍一下。”

“好,君嬈可以忍受得了,淩王妃開始吧。”君嬈咬唇。

等到沐清歌給君嬈取了插在她小指上固定的克氏針之後,才將解藥拿了出來。

“這是這一次的解藥,你趕緊服下吧。”

“多謝淩王妃。”

君嬈緊緊的握著沐清歌遞來的小琉璃瓶,有些不敢去看沐清歌的眸光。

“好了,既然取了針,也給你送了解藥,我也該走了,若是你的小指還是長得不美觀,可以讓秋兒去妙手回春堂告訴我。”

君嬈低著頭,緊緊的咬著唇,沒有說話。

就在他驀地抬眸看向沐清歌想說什麽的時候,沐清歌身後驀地出現一抹黑影,抬手就在沐清歌的後腦勺上砸了下去。

上麵吩咐這個女人最擅識毒,所以對她下毒沒用,隻能將她打暈!

沐清歌在眼前陷入黑暗之前,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愧疚的君嬈,然後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君嬈她竟然……

而君嬈看著倒下去的沐清歌,心中莫名的鬆了口氣。

她現在多看沐清歌一眼,都覺得喘不過氣來,她抬眸對來人道:“好了,我已經做到了,還請公主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

“公主說,你也得去!”

來人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然後一掌將君嬈劈暈。

這個女人也是蠢!

淳於奚和夏裏在外麵等了許久,都不見沐清歌出來,終於夏裏坐不住了抬腳走向門前,正打算推門而入卻被淳於奚攔住。

“你進去會嚇到君嬈姑娘的。”

夏裏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理睬,直接推開了房門。

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內,夏裏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眸光一緊,“糟了!”

淳於奚一個閃身,衝進了房間內,將每一個角落都翻找了一遍,不僅沒有沐清歌的身影,連君嬈的影子也沒有。

這時,夏裏的心頓時涼了。

“王妃一定出事了。”

他嘴裏喃喃,立即奔出了房門。

剛剛出了房間,他還沒有來得及下樓,一抬眸便在拐角處看到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他不禁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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