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姬瑤看著幾近發作的安陵侯說得坦蕩無畏。

“你,你簡直該死!”

安陵侯頓時惱怒,狠狠握了雙拳,直接朝姬瑤撲了過去。

姬瑤高高在上的掃了眼發瘋的安陵侯,一把抽出了長劍,抵在了安陵侯的頸間,冷冷開口。

“你以為我還是八年前的安陵瑤麽?償”

冰冷的劍氣襲來,安陵侯的身形頓時一僵,垂眸看向他頸間泛著寒芒的冷劍,眸子陰鷙的縮了縮。

他這個陌生的女兒說要殺他,就絕不是在開玩笑攖!

“滾!”

姬瑤一把收了劍,再也懶得跟安陵侯多說一個字。

安陵侯握了握拳,狠狠地一拂衣袖,大步離開了瑤華閣。

就是他保不住安陵侯府,也不會再求她!

“雨湮,你過來。”姬瑤掃了眼安陵侯的背影對外麵吩咐道。

“主子,怎麽了?”

“將這裏所有人集合起來,我們立即離開這裏。”

憑她安陵侯的了解,他在她這裏吃了憋絕不會輕易罷休!

雨湮一頷首,“好,主子稍等。”

不過片刻,瑤華閣內所有人便被雨湮集合了起來。

姬瑤看著立在台階之下的眾人,斂眸開口道:“雨湮你帶十人在這裏設下陷阱,一會安陵侯勢必還會來,剩下的人跟我離開。”

“是。”

果然不出姬瑤所料,她走之後,安陵侯就帶兵前來,查封了瑤華閣。

幸好姬瑤早有準備,安陵侯這才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

沐清歌出了瑤華閣一直到了十裏長街,遠遠的就看見了宋和正在妙手回春堂忙碌著。

她抬手掀開車簾,對著趕車的夏裏道:“在妙手回春堂那裏停一下,我去裏麵給王爺拿些藥。”

走進妙手回春堂,宋和立即迎了出來,“王妃。”

他的語氣裏帶了絲驚喜,“好久沒有看見王妃了。”

“宋先生,如今快要年歲了,還不休息麽?”

“本打算今日關了醫館呢,誰知這兩日帝都下了大雪,許多人都染了風寒,醫館暫時還關不了。”宋和說著看了眼大堂內零散求醫的幾個人。

“宋先生辛苦了。”

“這幾日人也不多,倒也不算辛苦,王妃今日來是……”

“我來給王爺拿些藥,王府的藥不多了。”

宋和點頭,帶著沐清歌往藥房走去。

沐清歌抓了藥,便和宋和告了別,她走出妙手回春堂的時候,迎麵走來兩個大漢。

“馬上就要年歲了,老子這身子卻總是頭痛發熱,還是抓兩幅藥來吃,也好安心過年,一想到上次那個瘟疫,老子現在還後怕呢。”

“誰說不是,上次瘟疫,上頭讓咱哥倆混在疫民中下毒,待得時間久了,老子差點染上了瘟疫。”

“小聲點,這件事關係到你我的性命,你還敢拿到這裏來說,不要命了!”

下毒!

沐清歌頓時被這個字眼吸引,轉頭看去的時候,兩個大漢已經踏進了妙手回春堂。

上次瘟疫就是被淳於銘下了七日相思所以才會那麽棘手,直到最後她也沒能夠想出來為何隻有疫民中了毒,而他們卻平安無事,現在她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疫民中混入了有心之人!

可是淳於銘對付那些無家可歸的疫民做什麽,這對他、對毒城完全沒有任何利益。

而剛剛那兩個人所說的上頭又是指誰?

“王妃,你怎麽了?”

直到耳邊傳來了夏裏的聲音,沐清歌才回過神來。

利眸掃向妙手回春堂,指著剛才那兩個大漢對夏裏道:“這兩個人幫我派人跟上,調查一下他們都跟什麽人有過接觸?”

夏裏雖然不解沐清歌要做什麽,但是卻答應道:“是,王妃。”

沐清歌緩緩收回視線,抬腳上了馬車。

在馬車內,她又仔細將瘟疫的事情全部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腦袋裏逐漸清晰起來。

也許,事情本沒有她最初以為的那麽簡單,畢竟霍亂發生在深秋本就十分奇怪。

現在看來,上一次瘟疫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那麽,究竟是誰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呢?

回到王府別院的時候,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寒風凜冽著吹,絲絲透骨。

“王爺呢?”

她一進房門,冰畫立即給她塞了個小手爐。

“王爺在後院梅園。”

冰音答道,她本想著去摘些梅花釀酒,可是後來才發現,後院根本就不讓人靠近。

沐清歌一點頭,捧著手爐朝梅園走去。

一推開木門,她便看到一身玄衣的夏侯璟坐在了石凳上,而他麵前的石桌上是兩壇酒。

她眸光一凜,忙走了過去,“王爺,你怎麽飲酒?”

他身中寒毒,而且在桐城受的傷還沒有好,根本不能飲酒!

夏侯璟看見沐清歌,招手讓她過來,“這是皇姐送來的梅花酒,不醉人,你來嚐嚐。”

沐清歌走進了才發現夏侯璟的腳下生了個火爐,正在溫酒。

她嗔道:“就算是梅花酒,你也不能多飲。”

她的話音一落,夏侯璟便在她麵前的酒盞裏倒了酒,下一瞬,一陣誘人的梅花清香便縈繞在她的鼻翼之下。

她下意識的端起酒盞嚐了一口,她的嘴裏頓時盈滿了酒香,甘冽清醇,唇齒留香,猶如一股暖流順著她的喉管一點點浸入她的胃裏,她的身體內驀地升起一陣暖意,分外熨帖。

就連她這個不沾酒的人喝了一口都忍不住再喝一口。

“王爺,這些梅花酒都送我好了,你身體不好,不許飲酒。”

沐清歌說著將酒壇圈在了自己身側,衝著夏侯璟狡黠的挑了挑眉。

夏侯璟看著沐清歌貪心的模樣,輕輕笑了笑,倒是沒有再給自己倒酒。

反而是沐清歌一杯接著一杯,貪喝上了癮。

半晌,沐清歌看了眼越來越暗的天色,起了身道:“王爺我們回吧,我今日在妙手回春堂給你拿了藥,晚上給你藥浴吧。”

誰知,她這一起身,酒勁蹭蹭的往上湧,她頓時感覺一陣頭重腳輕,腳步踉蹌了兩步,幾欲倒下去。

夏侯璟忙一把接住了沐清歌,他知道她的酒量淺,卻不知道這麽淺,這梅花酒分明是不醉人的。

“王爺,我們要回去了麽?”

沐清歌有些無力的靠在了夏侯璟的胸膛,粉頰明媚誘人。

“嗯。”夏侯璟輕輕應了一聲,便將沐清歌一把抱了起來。

誰知,他剛剛將沐清歌抱了起來,她便開始鬧騰。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沐清歌猶如一個鯉魚打挺一般,驀地伸出雙臂,從夏侯璟懷中掙脫開來。

接著,她勉力睜起了迷離的睡眼,看著麵前的夏侯璟,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夏侯璟,你今天怎麽沒有戴麵具?”

驀地,她一點腳尖,飛快的在夏侯璟薄唇上印了一吻。

“不戴麵具,更好看。”

末了,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抬腳朝前方邁去。

腳下一軟,她整個人便朝前方倒去,夏侯璟一把將她撈在懷裏。

這個女人,醉酒了還逞能!

然而,沐清歌在他的懷中劇烈的掙紮起來,“我不要你抱,我要你背我,我不管,你背我。”

夏侯璟垂眸看著懷中無法無天的女人,眼底劃過一抹寵溺。

原來這個女人在耍酒瘋!

片刻,他將沐清歌放下,然後在她麵前緩緩彎下了身子,“到本王背上來。”

下一瞬,沐清歌便毫不客氣的將全身重要壓在了夏侯璟的身上,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夏侯璟聽著沐清歌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緊緊的摟緊了她的腿彎,背著她一步步出了梅園。

夏裏看著趴在夏侯璟背上的沐清歌,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王爺現在真是越來越寵王妃了!

夏侯璟剛剛將沐清歌放了下來,外麵便傳來了未離的聲音。

“王爺。”

夏侯璟從沐清歌淳紅的小臉上收回視線,抬腳出了房間,“何事?”

“王爺,毒城的人來了帝都。”

夏侯璟聞言,頓時眸光一凜,毒城的人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這次來的人是誰,淳於曄?”

未離點頭,“是,不僅如此,他這次來帝都還帶了許多毒物來,不知道這次又打的什麽主意。”

夏侯璟眸光斂了斂,百裏佑來了帝都,如今連淳於曄也來了!

“走,本王去瞧瞧。”

夏侯璟聲音一落,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二日沐清歌醒來的時候,幾乎頭疼欲裂,整個人也都昏昏漲漲的。

昨晚的事情一點點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她揉了揉腦袋,暗歎一聲,這酒可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著空蕩蕩的床榻,壓根就沒有夏侯璟的影子,她隻記得昨晚飲了酒,剩下的便全不記得了,自然對夏侯璟沒有任何印象。

“冰畫,冰音。”沐清歌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便又再次栽倒到了床榻上。

“王妃,你醒了。”冰畫端來了洗漱之物。

“王妃,您昨晚飲了酒,如今頭疼是難免的,奴婢給您做了醒酒湯,你起來喝些會好一些。”

沐清歌點點頭,有氣無力的從榻上起身,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今早王爺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今天都是除夕了,夏侯璟還能有什麽事情可忙?

“王妃,昨晚王爺將您送回來就直接出去了。”

說到這裏,冰音的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裏帶了絲興奮,“王妃,昨晚是王爺將您背回來的呢!”

背?

夏侯璟竟然背了她,可惜沐清歌斷片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將早膳端來吧。”

沐清歌懶洋洋吩咐道,一頭疼起來,就隻想睡覺,沒有一點精神。

用過早膳,她抱著手爐窩在了軟塌上,不過片刻,便又睡著了。

半晌,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她忙從軟塌上驚醒。

“王妃,夏裏大人來了。”

沐清歌忙從榻上起身,難不成才僅僅一天夏裏就查到了什麽?

“讓他進來。”

沐清歌看著走進來的夏裏開口道:“你可發現了什麽?”

夏裏搖了搖頭,“屬下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查到什麽,今天就在巷子口發現了昨日那兩個人的屍體。”

“什麽,死了?”

沐清歌聞言,心重重一落。

她才派了人去查,那兩個人就被人殺死了,究竟是誰下得手,這麽速度?

“那兩個人的屍體呢?”

“已經被他們家裏人收殮了,不過死屍麵目發黑,像是中毒而亡。”

沐清歌抿了抿唇,“你去備車,帶我去看屍體。”

“王妃,今天都是除夕了,您還要出門麽?”夏裏猶豫道。

“這件事很重要。你趕緊去備車。”

沐清歌按了按太陽穴,都已經喝過醒酒湯了,這頭還是突突的疼。

夏裏一走,她立即去換了一身衣服,打算出門。

然而她一出房門就看到了一身玄衣的夏侯璟朝這邊走來。

他的墨發上染了些濕意,像是一夜未睡,沾了一夜的濕重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