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璟聞言眸光一緊,狠狠的握了拳,不必說他也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什麽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他們冒充淳於奚將王妃約了出去。”

夏裏的話音一落,夏侯璟的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

他走得時候分明已經警告過這個女人了,她竟然還敢去見淳於奚紱!

夏侯璟此時恨不得一把掐死沐清歌!

怪不得這幾日他總是感覺沐清歌就在他的身邊,這不是錯覺,而是事實逼!

看著夏侯璟冰冷的眸光,夏裏小心翼翼的補充道:“他們和淳於銘勾結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淳於銘太過卑鄙,對他下毒,他怎麽會把王妃看丟?

“本王回去再跟你算賬!”

夏侯璟狠狠地瞪了眼夏裏,一個淳於銘就把他給放到了麽?

夏裏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他知道王爺是在指他這是第二次栽倒了淳於銘手上。

緊接著夏侯璟直接出了營帳,抬腳邁入了段祺陵的帳內。

此時段祺陵已經止了血,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可是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深深蹙起的眉頭似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一般,有氣無力的閉著眼睛躺在榻上。

姬瑤看到夏侯璟進來,抿唇道:“他這是不是……百花蠱的原因?”

夏侯璟聞言眉頭一蹙,眸光落在了段祺陵臉上。

這裏的軍醫大部分是診治外傷的好手,對於百花蠱可沒有什麽辦法。

段祺陵聞聲睜開了眼睛,“不是百花蠱,你想多了。”

聽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夏侯璟和姬瑤同時斂了眸子。

片刻,夏侯璟看向姬瑤開了口,“你好好照顧祺陵。”

他說完,直接邁開了步子,腳步又快又急,墨色的衣擺卷起淩冽,如一道疾風。

就在他準備掀開帳簾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段祺陵的聲音。

“阿璟,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段祺陵很少見到夏侯璟有這樣著急的時候,盡管他將情緒隱藏的很好,可是他隱入眼底的焦急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夏侯璟回頭看了段祺陵一眼,沒有開口,正欲抬腳,段祺陵的聲音便再次傳來。

“是不是王妃……”

夏侯璟聞言微不可見的頷首,然後直接撩開了帳簾。

“未離,去給本王備馬!”

“王爺,你的傷?”

“無妨。”

夏侯璟眸光輕垂,淡淡掃了眼手臂處的一抹殷紅,然後大步朝前走去。

“報!”

“急報!”

就在這時,一記快馬疾馳而來,到了軍營前,馬上的士兵立即下馬,急急而來。

“啟稟王爺,北軍壓境而來,黎將軍已經帶著三萬將士去迎戰了,可是對方卻指明要王爺去接戰。”

夏侯璟聽到這裏,墨瞳狠狠一縮,深邃的眼底泛出殺意。

緊接著,他立即回營帳內換了盔甲,帶著驚風騎,朝疆場而去。

灃都長街。

“快走,快走,又要開戰了!”

“趕緊的,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沐清歌走到上街上,看著街上攜家帶口逃難一般的眾人,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麽了?”

“姑娘,前方又要開戰了,你也趕緊逃命吧!”

開戰?

沐清歌頓時一個機靈,她這幾天正找不到夏侯璟,若是開戰的話,夏侯璟極有可能會去戰場,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在半道上截下他了?

沐清歌不敢裏戰場太近,她害怕醫生係統會強製她救人,會引發噬心之痛。

雖然上次在瘟疫中她賺取了不少積分,可是一旦發生戰爭,死傷無數,她那些積分可不夠扣的。

“東楚的主將是誰?就是誰去打仗?”沐清歌拉著人問道。

那婦人一愣,旁邊的一位大叔回答道:“是一位姓黎的將軍。”

“好像還有一位王爺,淩王,北齊的人叫囂著讓淩王去呢。”人群中有人答道。

聽到淩王的字眼,沐清歌心中驀地一緊,忙鬆開了手下的婦人。

“戰場在哪個方向?”

“在那邊,快聽,號角已經吹起來了,我們趕緊走吧。”有人給她指了指北麵的方向。

沐清歌抬腳欲走,身旁的人忙叫住了她,“姑娘,你一個人去戰場做什麽,太危險了,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

“姑娘,趕緊走吧,北齊的人沒有人性,一旦灃都被攻下,他們是要血洗整座城的!”

“姑娘、姑娘……”

沐清歌在身後的呼喚聲走遠,北齊兵臨城下,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她迫切的想見到夏侯璟!

現在的灃都,已

tang經是冬天了,她急走兩步,寒風刮在臉上,猶如刀割。

這樣的惡劣天氣,夏侯璟怎麽能夠吃得消?

一想到夏侯璟後背上的累累傷痕,她心裏的擔憂便多了幾分。

“嗚——”

低沉的號角在空曠寂寥的低空響起,平添了幾分沉重,仿佛預示了接下來的一場殺戮。

“這淩王還來不來了?”

“想必淩王是聽說我們夜將軍出戰,嚇得不敢來了!”

“肯定是,要知道淩王可是我們夜將軍的手下敗將!”

“哈哈哈……”

幾個將領說著一哄而笑,眼底盡是譏諷。

他們可沒有忘記,那被譽為不敗神話的戰神淩王,五年前可是敗在了他們夜將軍的手下,不僅身負重傷還被夜將軍的劍氣毀了容,最後被逼到了北冥湖中,才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

自此之後,淩王便一直待在淩王府養傷,整整五年都沒有再出戰過。

北軍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而東楚帶兵的黎鳴聽著這些言論,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不僅是他,就連在場的東楚將士,也隻能生生的聽著這些刺耳的言論,因為他們說的是事實,而他們無法反駁。

黎鳴狠狠的握著手中的長劍,眼底噙著殺意。

就算是平息這些流言,振奮軍心,淩王也一定要來!

“商將軍,屬下看不必等淩王了,他隻怕是不敢來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的一匹白色汗血馬便闖進了眾人的視線。

馬上的人一襲銀白的盔甲,在陽光下,泛著冷駭的色澤,熠熠生輝。

他身後的披風在冷風中獵獵作響,衣袂帶出淩冽,卷起尊狂。

高大的身形跨坐在馬上,俊美絕倫,宛如神砥一般,貴不可攀。

尤其是他臉上的麵具,更顯清傲冷肅。

“淩王來了!”

這時,人群中突然發生了一聲驚喜,眾人皆朝夏侯璟縱馬而來的方向看去。

“是淩王!”

“淩王帶著驚風騎來了!”

東楚將士頓時高興起來,淩王不僅來了,還帶著令人聞風喪膽的驚風騎來了!

商夜看著策馬而來的夏侯璟,眸光驀地一緊,從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他殺了他大哥,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狠色,看著夏侯璟開口。

“原來是手下敗將來了!”

他的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將士立即附和道:“商將軍,你看淩王的臉上還帶著麵具呢!”

“他是害怕長得太醜,嚇壞別人吧,哈哈哈……”

聲聲譏笑入耳,夏侯璟巋然不動,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一般。

然而他的手卻緊緊的握起了長劍,墨瞳一點點縮了起來,緊緊鎖住了商夜。

商夜,一個卑鄙小人,根本不配稱作對手。

五年前的陰險算計,他這一次定要一雪前恥!

而商夜見夏侯璟神色微變,心中羞辱夏侯璟的快意頓時降低了幾分。

看著他臉上的銀白麵具,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五年前你敗在本將軍手下,今日你臉上戴著這東西來迎戰,看來是不敢麵對本將軍。”

見夏侯璟不出生,黎鳴心中著急,看著商夜卑鄙的嘴臉,怒道:“五年前,你用陰險的法子算計王爺,千人圍攻一人,勝之不武!”

“嗬……”

商夜不僅譏笑出聲,戰場上成敗定英雄,誰看你用什麽樣的法子?

“敗了就是敗了!淩王,五年前你僥幸不死,這一次,我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夏侯璟睥了眼麵目略顯猙獰的商夜,抬手緩緩撫到臉上,一點點將銀白麵具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