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奚見到她來,狹長的眸子劃過一抹喜色,仿佛斂入了旭日晨輝一般美麗奪目。

“你怎麽這麽早來了這裏?”

“等你呀。”淳於奚搖著竹扇,笑得勾人。

沐清歌淡淡掃了他一眼,準備先找個清淨的房間檢查一下解藥是否有效。

而淳於奚明顯不依不饒,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本公子這麽大早在這裏等你,是不是感動壞了?攖”

他說著一把合起了手中的竹扇,手腕一伸,去勾沐清歌的下巴。

沐清歌抬手拂開竹扇,“在外麵幫我守著,不許讓人來打擾。償”

抬腳邁進了殿內,正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妙手回春堂的大門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砰——”

原來是漆紅大門被人狠狠的踹開了,此時,寬大的大門歪歪斜斜的掛在一旁,仿佛是隨時都能砸落下來。

緊接著,湧進來一批清一色的禦林軍,手中的長槍分外寒涼刺目。

片刻,太子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緩緩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首先拿帕子掩了掩鼻子,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似乎是受不了這裏的氣味一般。

然後,利眸準確無誤的看向了站立在房門口的沐清歌,嘴角揚起一抹陰鷙的笑意。

緩緩勾唇道:“淩王妃,你輸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必勝的傲氣,看向沐清歌的目光高傲無比。

沐清歌不懼,臨風而立,微風掀起她淡紫色的衣擺,一身清傲卓然而出。

“淩王妃,那麽現在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太子從上到下將沐清歌打量了一遍,眸內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早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如此驚豔,當初他也不會這麽急著退婚了!

太子看著清傲無雙、翩然若仙的沐清歌,這是他心頭掠過的第一個想法。

而他這一抹赤.裸裸的打量,落在一旁的淳於奚眼中,要多刺眼有多刺眼,要多讓人惡心就有多惡心!

當即,他兩步上前,盯著太子揚眉。

“夏侯辰,你說什麽呢,信不信本公子一根毒針廢了你!”

這句話,狂妄無比!

太子活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心裏瞬間起了怒火。

“來人,將他給本宮拉下去砍了!”

淳於奚眸光一凜,手腕一翻,手中的竹扇內頓時飛出了一排銀針,緊貼著太子臉頰而過。

“想要抓住本公子,似乎沒有這麽容易吧?”

區區幾個禦林軍就想砍了他,太侮辱他了好麽?

太子堪堪避過銀針寒芒,臉色頓時大變,利眸斂盡,盯著淳於奚開了口。

“你到底是誰?”

“難道淳於銘沒有告訴你誰才是毒城的正牌主子麽?”淳於奚嘴角勾起譏諷。

“你是淳於奚!”太子臉色微變。

片刻,他陰鷙的眸子縮了縮,厲聲道:“小小的毒城也敢到我東楚來撒野了麽?現在本宮不跟你計較剛才的不敬之罪,若是你非要多管閑事,別怪本宮不客氣!”

淳於奚聞言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警惕的掃了眼虎視眈眈的禦林軍。

他心中冷哼,他在東楚,皇室的人也從來沒對他客氣過!

沐清歌臉上鎮靜,可是心裏早就心急如焚,她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這一次,她再想糊弄太子可就不容易了!

即便是動手他們也沒有任何優勢,而且這裏還有這麽多疫民。

她不會乖乖就擒,等著太子向她責難。

可是現在還能有什麽辦法?

突然的,她的腦海中驀地就閃現了夏侯璟的麵龐,這個時候她竟然迫切的希望他能夠出現。

淳於奚為了幫她,不介意和太子動手。

那麽,他呢,他現在在哪裏?

而就在這時,夏裏突然現身,擋在了她的麵前,右手已經握上了腰間的長劍上。

太子再次將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淩王妃,本宮可不是這麽好糊弄的,本宮也不會給你出爾反爾的機會!”

他說著看了眼身側,“將這些賤民帶走!”

接著,他抬腳走向了沐清歌,嘴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笑容,“淩王妃,現在輪到你了!”

“噠噠噠……”

妙手回春堂外麵傳來了陣陣馬蹄聲,不過片刻的功夫,一襲藍衣的夏侯炎策馬而來,逼入了眾人的視線內。

他居高臨下的睥了眼還揚著手的太子,翻下馬背道:“太子,父皇有旨,速速來接旨吧!”

太子聞言,眉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起來,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急忙兩步上前,跪了下來。

夏侯炎掃了眼太子,眸子縮了縮,緩緩展開了手中的明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招太子立即回宮,不得有誤!”

此時太子心中則更加忐忑了起來,父皇這個節骨眼上召他進宮做什麽?

夏侯炎接著道:“命太子將手中的事情全部交由三皇子做主,欽此!”

這一句話落下來,太子頓時心涼如水。

“兒臣,接旨。”

片刻,太子才慢慢從地上起了身,抬手接下夏侯炎手中的一帛明黃。

“二哥,這些天你辛苦了,以後瘟疫的事情就由三弟來操心吧。”

太子握著聖旨,冷哼一聲,掃了眼周圍的禦林軍,咬牙,“撤!”

這時,夏侯璟進門而來,別有深意的掃了眼正奪門而出的太子,他驀地感覺身體內的血液頓時一寸寸涼了下去。

夏侯炎回頭看了眼緩步而來的夏侯璟,勾唇。

“皇叔,侄兒做的,你可還滿意?”

夏侯璟微不可見的頷首,然後一步步朝沐清歌走去。

夏侯炎看向沐清歌道:“皇嬸,雖然現在不會焚燒疫民了,可是若是拖久了,父皇絕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的。”

他說完,對夏侯璟一頷首,再次翻身上馬,轉瞬離開了妙手回春堂。

沐清歌看到這裏,心中頓時明白,這件事情是夏侯璟的手筆!

難道他這些天早出晚歸都是在忙她的事情?

心狠狠一顫,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抬腳就想向他走去。

而一旁的淳於奚將沐清歌的神色收入眼底,眸色一黯,然後抬手抓住了沐清歌的手腕。

“小丫頭,太子現在走了,我們開始給疫民看診解毒吧。”

沐清歌被淳於奚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拉住,驀地止住了腳步。

夏侯璟冰冷的眸光落在了沐清歌被淳於奚握著的手腕上,眸中頓時像是沁了千年寒冰一般,冷煞逼人。

兩步走到沐清歌身側,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

“放手!”

冷冷兩個字,他的眼中是毫不隱藏的殺意。

淳於奚絲毫不怕,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握的更緊了。

沐清歌突然吃痛,皺眉,“淳於奚,你快鬆開,弄疼我了。”

淳於奚聞言,手中驀地一鬆,沐清歌倏地離他遠去。

夏侯璟看著沐清歌發紅的手腕,眸光一凜。

片刻,他抬眸掃了眼妙手回春堂的院子,冷聲道:“你們的親人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中了他們毒城的毒,淳於公子,你說本王說的對麽?”

淳於奚一滯,斂眸看向了夏侯璟。

不知是他,就連沐清歌也驚訝了,沒想到夏侯璟這個男人竟然會這麽生氣!

妙手回春堂院內的眾人皆看向了沐清歌和宋和,而他們二人雙雙沉默的姿態更加說明了淩王說的話是對的!

一時間,他們看向淳於奚的目光頓時變了,一雙雙眸子都染了恨色。

“誤會,這絕對是誤會,本公子可沒有這惡毒的心思。”淳於奚眼見不妙,立即解釋道。

“毒城出來的,心思會純正?”夏侯璟冷冷譏諷。

“反正本公子沒有下毒,不然本公子吃飽了撐的會在這裏幫忙?”

“誰知道你不是賊喊捉賊?”

這時人群裏喊了一聲,頓時激起了眾人的同仇敵愾。

“對,他就是賊喊捉賊!”

“哎,本公子說了,本公子沒有下毒,下毒的是淳於銘!”

然而,疫民們可不管這些,他們拖著虛脫的身體解朝淳於奚逼去。

是他害死了他們的親人,他們怎麽能放過他?

淳於奚頓時一陣頭大,不管他怎麽解釋,現在都是徒勞無用的。

這些疫民失去的骨肉相連的血親,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理性,一致選擇了仇視他!

淳於奚看著夏侯璟一陣咬牙,這一招可真狠,夏侯璟這男人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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