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不重的力道卻透著十足的威脅,沐清歌看著夏侯璟微眯的眸子,微微抿了嘴角reads;。

她好像徹底惹怒他了!

可是,她現在也不爽!

夏侯璟一點都不講道理,偏偏她現在被他吃得死死地,反抗不得。

“夏裏,快來救我!”沐清歌咬牙攖。

被點到的夏裏差點嚇得從房頂上栽下去,當即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芙蓉苑內。

他還沒有膽子這個時候進去寢殿,擾了王爺的興償!

夏侯璟聞言,臉色一黑,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蠢!”

這個時候她竟然求救夏裏,還真不是一般的蠢。

沐清歌看著夏侯璟眼中的鄙夷,咬著唇,臉色微微漲紅,“王爺,夏裏我不要,既然不聽我的,我要他做什麽?”

夏侯璟嘴角微勾,鬆開了沐清歌的下巴,緩緩從她身上起身。

這個女人還知道岔開話題。

“讓夏裏跟在你身邊,若是發現你在外麵給本王勾三搭四,本王就打斷你的腿。”

墨瞳微縮,這一句極具威脅性。

“既然王爺讓夏裏來監督我,那麽,王爺還是將夏裏調走吧,我用不起!”沐清歌心中火氣更大。

“怎麽,你就這麽喜歡在外麵勾搭別的男人?”黑瞳幽幽的泛起一抹怒色。

沐清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譏諷道:“王爺都已經把人帶到府中了,有什麽資格說我?”

一想到百裏苼,她就更加不爽!

看著沐清歌張牙舞爪,醋意彌漫的樣子,夏侯璟心裏的怒意減了幾分。

淡道:“今日一早,百裏苼已經回醫城了。”

“回……醫城了?”

這一次,輪到沐清歌錯愕了,沒想到百裏苼竟然走了,而她竟然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看著麵前神色淺淡的夏侯璟,沐清歌舔了舔唇瓣,卻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裏卻慢慢泛起漣漪,百裏苼肯定是不會自己走的,那麽,是夏侯璟讓她回去的?

安平長公主那日果然沒有騙她,夏侯璟開始疏離百裏苼了。

片刻,頭頂上方傳來夏侯璟的聲音,“過兩日,跟本王一起出去一趟。”

沐清歌躺在榻上,擁著身上的錦被,蹙眉,“為什麽?”

“因為,你是本王的王妃。”

鳳祺軒的病需要她,而且,他去了南唐,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帝都。

皇帝虎視眈眈不說,帝都還有個淳於奚纏著她不放,他怎麽能放心?

夏侯璟冷冽的聲音讓沐清歌心頭一震,看著他清俊的側顏,開口,“去哪,多久能夠回來?”

“快則一月,慢則……”夏侯璟眸光深了深,墨瞳如碧波幽潭,隱在裏麵的思緒讓人看不清楚reads;。

“這麽久,我還有妙手回春堂……”

“別忘了,你現在染了風寒,臥病在床!”夏侯璟冷瞳一縮,她剛剛惹了他,現在還敢討價還價?

“那王爺總得讓我知道去哪吧?”

“南唐。”夏侯璟微抿的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

沐清歌狐疑的挑眉,不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不去南唐麽,這夏侯璟又抽什麽風,還要帶上她?

看著她驚愕的眸子,夏侯璟眉頭漸漸舒開,“到了南唐你就知道了。”

緊接著他也躺了下來,“睡吧,明日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不過片刻,夏侯璟便閉上了眼睛,燭光下,長長的睫毛在他白淨的皮膚上投下來一排暗影。

這樣的夏侯璟看上去少了幾分冰冷,多了絲暖意。

他拋出了這麽一個大疑惑給她,她怎麽能睡得著?

沐清歌盯著夏侯璟俊朗的麵龐,不自覺得將眸光落在那道傷疤上。

若是沒有這道傷疤,夏侯璟依舊是宛如神祇般的人物。

她的心裏頓時湧出一抹惋惜,指尖無意識的落在了那道疤痕上,感受著那一處的粗糙。

驀地,夏侯璟睜開了眸子,黑瞳如墨,就這麽直直的闖進了她的視線,頓時嚇得她的指尖一顫。

就仿佛窺探了別人的秘密突然被人發現一般。

她立即收回了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她的小手就被一隻帶著寒意的大手握緊。

“都敢把手伸到本王臉上來了?”

暖熱的小手一握住,就不舍得鬆開。

大手一用力,就直接將嬌小的小人兒帶入了懷中,身體頓時像湧進了一抹熱源一般,讓他下意識收緊了放在她纖腰上的大手。

“王爺,你臉上這道疤可以去掉,讓我試一試吧。”沐清歌看著近在咫尺的夏侯璟道。

沒有人會願意一輩子帶著麵具生活。

夏侯璟聞言,眸光漸深。

他臉上的這道疤,也是一道刻在他心上的疤,是他的禁忌。

“王爺,你總不能一直帶著麵具吧。”

她一開口,便有一股清甜的氣息傳來,夏侯璟的眸光不自覺得便落在了她那飽滿的櫻唇上。

半晌,他收回視線,淡道:“睡吧。”

他大手一揮,直接將燭台上的蠟燭熄滅,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沐清歌感受到腰間大手的力道逐漸加大,而她被夏侯璟緊緊的擁在了懷中。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間,隻是緊緊的握著,沒有亂動,很規矩。

他這還真的把她當做暖床的了!

第二日一早,沐清歌起床的時候,身旁的夏侯璟已經不知道何時離開了,徒留了一股淡淡的藥草清香reads;。

冰畫和冰音聽到室內的動靜,立即捧了銅盆進來伺候她更衣洗漱。

沐清歌洗漱完畢,走到寢殿外,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麵,氣得一陣咬牙,這個夏侯璟,心眼還真不是一般的小,竟然把那件外袍給扔了!

她有什麽資格處置她的東西?!

冰畫看著沐清歌略帶慍色的臉色,又想起剛才王爺看著地上那張外袍冰冷的神色,頓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用過早膳,她收拾好了去南唐要帶的東西,然後叫來了冰音,“這是我給宋和的書信,你幫我跑一趟妙手回春堂。”

她跟著夏侯璟去了南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還是要宋和說一聲比較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因為進宮淋雨染了風寒,多日沒有去妙手回春堂,百姓積怨。

甚至傳出了不少皇帝苛待淩王府的言論,而沐丞相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止住了這些言論,這樣的辦事效率惹的皇帝心生不滿。

沐清歌的信剛送出去不久,一襲白衣的淳於奚就偷偷溜進了芙蓉苑。

她剛剛配好了藥,一進寢殿,看到正翹著二郎腿悠悠品茶的淳於奚,不禁嚇了一跳。

“你……怎麽進來的?”

夏裏呢,怎麽把這個大的活人也給放進來了?

“爺自然是走進來的。”

“夏裏怎麽沒將你攔下?”沐清歌狐疑。

淳於奚不屑的嗤了一聲,“那二愣子怎麽能攔得住我?”

沐清歌想到夏侯璟昨天的警告,不禁頭大,夏裏雖說是保護她的,萬一他真的將她的一舉一動告訴夏侯璟,她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見沐清歌眼底的擔心,淳於奚勾唇,“你放心,他沒有看見爺進來。”

他說著取了茶盞又給沐清歌倒了杯茶遞給她,然後神情悠然的淺淺啜了一口。

“沒有也不行,你趕緊走,一會夏侯璟過來可就糟了。”

這幾日,夏侯璟可是來芙蓉苑來的頻繁!

那個小心眼的男人昨晚就因為一件外袍,又是威脅又是警告,今天早晨還特意將那件外袍給扔了。

要是今天他再撞見她寢殿內藏著淳於奚這麽個大活人,他還不得一把把她掐死?

“小丫頭,你怕什麽,就是讓他看見又如何,如果他自己給氣得翹辮子了,咱倆正好雙宿雙飛不是?”淳於奚狹長的眸子裏多了抹狡黠。

噗——

“說吧,找我來什麽事,說完了趕緊走。”

“爺能有什麽事,就是聽說你染了風寒,來看看你。”

沐清歌微微有些感動,雖然淳於奚平時不著調,可是他的關心倒是真的。

然而一想到夏侯璟有隨時過來的可能,她頓時著急起來,“我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了,不用看了。”

淳於奚眸子狐疑的眯了眯,“既然沒事了,為何你信上說要在淩王府養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