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苼緊咬著唇,任由淚水劃過花頰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那顆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她死皮賴臉,她捂著唇飛快的跑出來書房。

夏侯璟眸光斂了斂,掃了眼夏裏,夏裏立即上前將他攙扶了起來。

就在這時,李虎走了進來,將藥遞上來道:“王爺,這是王妃娘娘讓冰音姑娘送來的藥reads;。”

夏侯璟淡淡掃了一眼,便起了身。

“還有,冰音姑娘說王妃染了風寒,病的嚴重,最近可能不能來照顧王爺了。償”

李虎的話音一落,夏侯璟幽深的黑瞳驀地一縮,淡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緊接著,抬眸看向了夏裏。

“王爺,您昏迷的時候宮裏來了聖旨,皇上封了您征南將軍,帶兵征戰南唐!”

看見夏侯璟眯了眸子,夏裏又道:“王妃進宮麵聖,皇上故意為難,王妃等在乾清宮,偏偏那會下了雨,可能是淋雨的緣故,所以……”

夏侯璟銳利的眸光冷了三分,令夏裏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你是死的麽,任由她淋雨?”

夏裏原本還想解釋,看著夏侯璟眼底的寒意,立即單膝跪了下來,“屬下沒有保護好王妃,還請王爺責罰。”

“這筆賬本王先跟你記著!”夏侯璟說完,撥開珠簾,抬腳邁了出去。

芙蓉苑。

沐清歌悠悠轉醒,感覺身體仍然陣陣忽冷忽熱,腦袋燒的發懵,頭疼欲裂,嗓子也疼的說不出話來。

她再次偷偷的從醫生係統取了藥,就著水吞了下去。

不過淋了雨而已,沒想到也能重感冒,真是悲催!

她難受的躺在榻上,想起夏侯璟那蒼白的唇,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她給他配的藥,解了他體內由竹薇草引起的燥熱絕對是沒問題的。

“王妃,您醒了就把藥喝了吧。”冰畫端了藥過來。

沐清歌懶洋洋的掃了眼那黑漆漆的藥汁,微微皺了眉,“你先放那吧,我一會喝。”

“上次王妃都將藥倒花盆裏了,這次奴婢要看著王妃喝下去才放心。”冰畫放下了藥,將沐清歌扶了起來。

“我現在有些難受,喝不下……”

對於中藥,沐清歌真的難以入口。

她喜歡藥草香,也喜歡配藥,可是卻獨獨喝不下去中藥。

明明她自己可以配藥,每次生病她都會從醫生係統內取出西藥吃。

“王妃,您這次風寒這麽嚴重,怎麽能不吃藥……”

冰畫的話還未說完,便感到周遭驀地一冷,下意識抬眸,看著出現在榻前的夏侯璟,驚訝道:“王……王爺……”

“下去吧。”

沐清歌怔怔的看著榻前突然出現的男人,神情一滯。

夏侯璟坐在榻前,端起藥碗,蹙眉,“為何不肯吃藥?”

沐清歌抿了抿唇,沒有開口,她總不能說她怕苦吧!

“王爺,你什麽時候醒的?”

她的聲音鼻音很重,還帶著嘶啞。

夏侯璟看著沐清歌蒼白幹澀的唇瓣,垂眸喝了一口碗裏的藥,一伸手扣上了沐清歌的下巴,直接湊了上去reads;。

冰涼而柔軟的觸感猶如過電一般,頓時讓沐清歌瞳孔驀地張大,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夏侯璟,心跳如雷。

夏侯璟將沐清歌的神色收入眼底,撬開她的唇齒,將藥汁渡了過去,舌尖刮了下她的口腔內壁,帶動了一抹她的顫栗。

柔軟的觸感帶來的酥酥麻麻直襲大腦,瞬間,苦澀便充斥了她的整個口腔。

一陣幹嘔的感覺驀地浮了上來,沐清歌急忙伸手去推夏侯璟想要擺脫他的桎梏。

然而,她卻一不小心將夏侯璟臉上的麵具打落了下來,沐清歌頓時眸光一緊。

就在她愣神之際,夏侯璟將口中的藥汁全部渡了過去,逼著她全部吞了下去。

“咳咳咳……”

沐清歌似乎是被嗆到了,連連咳嗽,蒼白的小臉被憋得通紅。

而她的心卻一直飛速的砰砰直跳,下意識咬了咬唇瓣。

夏侯璟竟然吻了她!

他不是有潔癖麽,怎麽還會為她以口渡藥,不嫌髒麽?

而此時,夏侯璟的眸光依然鎖在沐清歌的唇瓣上。

四目相對,目光灼灼,寢殿內頓時多了絲曖昧。

沐清歌看著夏侯璟俊美的容顏,頓時想起來她剛才做了什麽,急忙取過麵具,“王爺,我……我不是故意……”

她知道夏侯璟是很忌諱別人看到他的臉的。

然而,夏侯璟卻隻瞥了眼沐清歌微微泛紅的唇瓣,眸光落在藥碗之上。

“這藥是你自己喝,還是本王喂你?”

一句話,讓沐清歌的花頰紅了個徹底,剛才那抹酥麻似乎一下子鑽進了她的心底,一圈圈漾開了波瀾。

“我自己喝。”沐清歌一把端了藥碗,深吸一口氣,直接將藥一股腦的灌了進去。

喝完藥,她拚命的壓製著胃裏不斷翻湧的苦澀。

然而,這時,夏侯璟修長的指尖覆上沐清歌的唇瓣,下一瞬,將手中的東西塞了進去。

一抹甜意在沐清歌的舌尖化開,也在提醒著她夏侯璟喂給她的東西是糖!

甜意絲絲蔓延,充斥著整個口腔,隨即一直甜進了心裏。

她看著夏侯璟深邃的眸子,心跳加快,夏侯璟喜歡她?

夏侯璟眼底卻掠過了一抹不屑,薄唇吐出了兩個字,“嬌氣!”

“王爺,麵具。”沐清歌遞了過去,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夏侯璟。

麵如冠玉、目如朗星,精致的五官透著狷狂,令人離不開視線。

可偏偏眼角那裏多了道傷疤……

“不怕麽?”夏侯璟嘴角染了絲冷意。

“不怕。”沐清歌忍不住伸出手去覆上那抹疤痕。

什麽樣可怖的疤痕她沒見過,夏侯璟臉上的疤頂多是不好看罷了,談不上恐怖reads;。

她的手剛剛觸上那麽疤痕,就被夏侯璟捉住了手,一把握在了手中。

緊接著,他冰涼而幹燥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額頭,劍眉微微蹙起。

“蠢!”

“下雨了不知道回來了?”

沐清歌這才明白夏侯璟說的是什麽,抿唇,“皇上明明是故意刁難,我若是離開了,皇上必定拿這件事借題發揮。”

“有本王在,沒什麽好怕的。”

夏侯璟眸光漸深,“下一次,記得學聰明點,淩王妃可不要蠢的!”

清冷的話字字落在沐清歌心間,她的心被仿佛被填滿,清亮的眸子灼灼,“王爺的意思是,以後願意為我收拾爛攤子了?”

他的意思不就是說有他在,她就是闖禍了不必擔心麽?

夏侯璟掃了她一眼,取過麵具重新戴了上去。

這一次,她倒是理解的快!

“好好吃藥,不許耍小性子,本王晚上再來看你。”夏侯璟說完,看了眼沐清歌便轉身離開了芙蓉苑。

看著夏侯璟頎長的背影,沐清歌心裏驀地湧進一抹甜蜜。

然而,她的腦子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不過片刻,便沉沉睡去。

夏侯璟回到書房,喝了沐清歌配的藥後,簡單用了些東西,便叫來了未離。

未離進了書房,看著夏侯璟執筆在紙上落下的蒼勁的一個“戶”字,忙抱拳道:“王爺。”

夏侯璟應了一聲,這才收了筆。

“本王聽聞進來戶部尚書十分清閑?”他的聲音中帶了絲冷意。

“是,除了今日皇上召見,平時都很閑適。”未離說到這裏,頓時明白了什麽。

夏侯璟淡淡點頭,而他的眼底卻藏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寒霜,“去給他找點事情做。”

“是,屬下明白。”

未離嘴角微抽,他們王爺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皇上讓王妃染了風寒,王爺就從戶部下手,也要讓皇上吐一吐血!

是夜,夏侯璟回到芙蓉苑的時候,沐清歌剛剛用了晚膳,正準備就寢。

雖然她眼皮很重,但是睡了將近一下午,這會卻沒什麽睡意。

夏侯璟進了寢殿,掃了眼榻上的沐清歌,直接褪去了外衫,翻身上榻。

沐清歌看著夏侯璟的動作,有些驚訝,“王爺,你這是打算……”

“這本就是本王的床榻。”夏侯璟說著,眸光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屏風的位置。

那裏的小床早就讓她撤了!

片刻,夏侯璟輕啟薄唇,不疾不徐道:“你為了本王染了風寒,本王許你睡本王的榻。”

---題外話---至於夏裏,明天再懲罰他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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